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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晏其實并不是多話的人,小時候,在還沒有上學以前,不管是在他原來的家中,還是在莊家,他身邊始終沒有什么朋友,所以就常常自己給自己講故事,在自己的想象里,他就有了朋友陪伴著他。 長大后,他在覺得孤獨或者是恐懼的時候,也會叨叨兩句。 就像他在海底的時候,他會給人魚講一個接一個關于小美人的故事,不僅是幫助人魚大哥進行健康教育,也是在掩飾內心的孤獨和恐懼。 莊晏抱著大腿上四腳獸站了起來,貓不滿地瞪了他一下,他在貓圓圓的小腦袋上拍了下,低咳了一聲,叫道:“先生?!?/br> 秦若水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目光在莊晏懷中的貓身上停留了片刻,垂下眸子,好像不愿意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他身下的輪椅不知怎么的又突然好使了,秦若水在扶手上拍了一下,轉身回到別墅里。 晚霞將天空裝飾得魅力非凡,在太陽落下的山頂還留下一層燦金色,上邊逐漸變成橙色、紫色、藍灰色,夜幕緩緩降臨,這些絢爛的顏色一一消退了。 草坪燈與頭頂繁星同時在這一天地中出現,晚風徐徐而來,蝴蝶蘭抖擻著寬大的葉子,簌簌作響。 莊晏看著秦若水離開的背影,猜測聽了他剛在亂編的故事,估計要更嫌棄他了。 莊晏撓了撓貓的下巴,貓伸長脖子,舒服地瞇上眼睛,聽到人類問自己:“秦先生很好看,是吧?” 貓伸出舌頭舔了舔爪子,好不好看不知道,但是應該很好吃。 莊晏自以為自己與秦若水之間的距離已經很遠,而且他的聲音也不大,秦若水不可能聽到的。 但是很抱歉,他說的話一個字不落的全部傳入了秦若水的耳朵中。 秦若水的耳朵動了動,上面覆蓋了一層淺淺的粉色,心中不屑冷哼,真是膚淺的人類。 莊晏抱著貓看了會兒星星,然后回到了別墅中去。 他明天就要開始他復出后的第一場比賽,今天晚上得好好休息,做個好夢。 秦若水回到三樓后,從書房中拿了一本體育雜志,翻開幾頁后發現里面大部分都在講球類運動,他瞬間沒了興趣,把雜志放下,問守在一旁的秦管家:“明天有什么安排嗎?” 秦管家愣了一下,搖搖頭:“暫時還沒有?!?/br> “是嗎?” 總覺得秦先生這話的語氣好像是想要讓自己給他安排點,根據秦管家自己在他身邊多年的經驗,下邊的話一定要慎重回答。 明天有什么事是被他給忘了呢?而且能夠讓先生主動提起來的,一定會是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秦管家絞盡腦汁,想了又想,最后只能想起來莊晏的比賽好像是在明天,先生難道是想去看比賽? 最后秦管家沒有辦法,只能猶猶豫豫地開口問道:“莊晏要去打比賽,先生要去看嗎?” 秦若水皺眉,秦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自己猜錯了,緊接著他就聽到先生問自己:“他有邀請我去嗎?” 其實是沒有的,莊晏不敢打擾秦若水,而且覺得即使邀請了,秦若水這樣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仙人,也不會看這么暴力的比賽。 秦管家昧著良心點點頭,笑瞇瞇說的:“有的,” 秦若水思考了半晌,抬起頭,有些為難地說:“那我勉強去看一看吧?!?/br> “好的,先生?!鼻毓芗夷樕系男θ萦l的和藹了,看來先生對莊晏不是一般的喜歡。 而莊晏對此還一無所知,他正在睡熟,銀色月光透過玻璃窗戶灑在他的臉龐,照進他的夢鄉。 夢中是他出海的那一日,他躺在礁石上,人魚趴在他的身上,他睜開眼,這一回他的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一張極為好看的面孔,背后映著湛湛藍天,映著滔滔碧海,莊晏的心臟跳動得前所未有的厲害。 那是秦若水的臉,下一刻人魚跳進深海中,在白色的巨大浪花中消失了身影。 莊晏的嘴角微微向上揚了揚。 第二天早上醒來莊晏收拾好以后在一樓的客廳里等了一會兒,他想要在出發前再看秦若水一眼,但可惜的是,秦若水一直沒有從三樓下來。 他稍微有些失望地離開,而三樓的秦若水正站在大開著的衣柜前,神色間透露著苦惱,他今天應該穿哪一件衣服出門呢。 上午八點半,莊晏到達太陽杯拳擊比賽的舉辦場地,在比賽開始之前,所有的選手要經過稱重這一關。 莊晏選擇了輕量級,輕量級要求選手體重在61.29公斤以上,63.56公斤以下,太陽杯對體重要求其實并沒有太嚴格,但是莊晏必須要嚴格要求自己。 如果現在不尊重規則,將來規則也不會尊重你。 他只有拿到輕量級比賽的冠軍,才有越級挑戰中量級和重量級比賽的資格。 莊晏與張得弛的比賽在下午,來參加太陽杯拳擊比賽的選手除了莊晏,剩下要么是新人,要么是還沒有什么名字的老拳手。 下面的觀眾席連前排都沒有坐滿,拳迷們坐了一個多小時也完全提不起勁兒,那些選手打得懶懶散散,一點氣勢都沒有,讓人很是失望。 而在后臺休息室里,很多工作人員還有偷偷潛入的拳迷們好像在圍觀什么珍稀動物一樣,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對著在空打練習的莊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