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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這樣可就有點不厚道了,看著護士快步離去的身影,莊晏后背斜靠著墻壁,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聞家打得真是好算盤。 只是趙偉他還有辦法對付,面對聞家他要怎么辦。 莊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病房里面,卻被莊老爺子一眼看穿,他問:“你怎么了?臉色這么不好看?是不是沒休息好?” 莊晏低頭:“爺爺你知道藥出問題的事了?” 莊老爺子嗯了一聲,安慰莊晏說:“這都是小事?!?/br> 哪里是小事,他幾乎是用一條命換的莊老爺子活命的機會,現在聞家卻反了悔。 之前聞家兩位先生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可笑,但現在莊晏笑不出來。 莊老爺子拍拍莊晏的手,對他說:“早點回家休息吧,不用一直在醫院陪我?!?/br> …… 聞家,自從莊晏從這個家庭中離開以后,所有人都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聞宇舜哪兒也不疼了,傭人們也不會在暗地里吐槽這些主人們。 只是聞夫人偶爾會做個噩夢,夢里她盼著那個早日能夠找到的孩子站在懸崖邊上,無論她怎么懇求,他總是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對她不屑一顧,并且在她的疾呼聲中跳下那萬丈搞的懸崖。 聞夫人每每從夢中驚醒,帶著一身的冷汗,聞先生會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安慰她:“那個孩子好好的,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要擔心?!?/br> 聞夫人則會捂著胸口,淚眼朦朧地對聞先生說:“我總覺得對不起那個孩子,當年如果不是我沒有看好他,他應該好好地再我身邊長大的?!?/br> “不是你的錯?!甭勏壬兆∷鶝龅氖?。 傍晚的時候聞宇堯回到家,他一推開們,就向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雜志的聞夫人問道:“媽,我聽說你讓醫院把莊老爺子手術的時間給推后了,怎么回事?” 聞夫人放下手中的雜志,抬頭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柔柔地笑起來:“是啊,怎么了?” “莊老爺子的病已經很嚴重了,需要趕快做手術,您怎么還把手術給推了?” 聞夫人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她意識到兒子這是來跟自己興師問罪的,她捋了捋自己耳邊的發絲,說道:“手術前需要用的那個藥我留給宇舜了?!?/br> “聞宇舜現在好得很,等他需要了的時候我們再找也不遲,這個藥是給莊老爺子的?!?/br> “這是我們聞家費力找到的,怎么就是他們的了?” 聞宇堯嘆了一口氣:“媽,這件事你也是清楚的,如果不是莊晏,現在死的可能就是聞宇舜了,你先在卻連之前答應好的藥都不給人家?!?/br> “你弟弟他的命不比其他那些人的重要嗎?” 聞宇堯皺了皺眉,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向來偏心,只想護著自己的孩子,但這么做未免太沒良心了,他繼續勸道:“要了人家一條命,我們總不能連這點事都做不好?!?/br> 聞夫人不高興:“哪里什么都沒給?我們給了那個李曉丹多少錢了,不夠他一條命嗎!” “李曉丹是李曉丹,莊晏是莊晏?!?/br> “他們倆是母子,都是一家的,還用分得那么清楚?” 樓上的聞先生聽到兒子與妻子的爭吵聲,推開門走了下來,勸著聞宇堯說:“算了,宇堯你就別跟你mama爭了,你媽想把藥留給宇舜就留給他吧,大不了給他們再找一個?!?/br> 那個藥豈是那么好找的,聞宇堯張了張嘴,想起聞夫人的身體也不太好,嘆了一口氣,什么話也沒有說,上樓去了。 聞宇堯離開后,聞夫人抓著聞先生的袖子:“我做錯了嗎?我只是想讓宇舜有個保障,我已經讓人去國外聯系新的藥源了?!?/br> 但是這種藥豈是那么好拿到手的,不然的話聞夫人也不會為了聞宇舜連良心都不要了,把藥給扣下來。 聞先生先生拍了拍聞夫人的肩膀,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反正那個莊晏都死了,他也不信鬼神,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聞夫人想把那個藥留給誰都可以,只要她高興就好。 聞夫人抓著聞先生的前襟,抬起頭向聞先生問道:“那個我們孩子什么時候能回來啊?!?/br> “下個禮拜我就把接回來?!?/br> 聞夫人又是哭又是笑,臉上的妝容都花了,她哽咽道:“這么多年,他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的苦,我真的一想到他過得不好,心就疼得不得了?!?/br> “放心吧,他沒吃那么多的苦?!?/br> “怎么可能沒吃苦呢?” 聞先生微微一笑,對聞夫人說:“我早就知道聞宇舜不是我們的孩子,為了保護好那個孩子就沒讓他回來,沒想到你會對宇舜傾注了那么多的感情,連他也舍不得,這才找了莊晏?!?/br> 聞夫人呆呆地聽著聞先生的這一番話,下一秒眼淚從眼眶中洶涌而出,不停地拍打在聞先生的胸膛上,責問聞先生:“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如果跟你說了,你肯定放心不下他,你要是露出馬腳那個孩子就危險了?!?/br> 聞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明白聞先生說的是對的,她催促聞先生說:“你快把他接回來,把他接回來啊?!?/br> 聞先生拍著聞夫人的后背,安慰她說:“好了好了,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以后你對他好一點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