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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幾處大xue上竟然還釘著幾枚骨釘,骨釘的作用在于釘住靈脈運轉和神魂,讓人無法使用靈力,也無法神魂離體。 高臺下站著無數的人,在高臺面前為首的皆是各派掌門和極有威望的修士,外圍全是各派弟子和散修。所有人都冷漠的看著高臺上的人,眼神里盡是鄙夷,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凸顯出他們是正派修士。 高臺前的石階盡頭端坐著的是晏道,晏道兩手下方端坐的是鳳隱、晏霄、蘇如是。鳳隱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晏霄依舊神色冰冷,蘇如是也是神色冷淡。 “明晚蕭,十二年前你便作惡多端,如今你竟還墮落成魔與魔界中人禍害人間。你若是說出與你勾結的人是誰,我們還可讓你死的痛快點?!标痰廊缃駜婶W有些星白,是歲月留在身上的印記,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威嚴,說話的時候不怒自威。 “呵?!备吲_上面容隱藏在烏發后的人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他緩慢的抬起頭,露出烏發后昳麗的面容。明臨面色異常蒼白,眉心間天魔印鮮艷如火。整個人精神不濟,如此狼狽之下,卻難以掩飾他那驚人昳麗的容貌?!笆昵?,你們就說我是邪魔。如今我墮入魔道,不正是坐實了你們當初之言嗎?” “魔頭明晚蕭,快說出你們魔界的人抓孩童究竟要做什么?”臺下有人高聲質問,語氣里滿是憤恨和急切。 明臨輕蔑的看了那人一眼沒說話,就在這時人群中開辟了一條道路。有個明臨十分熟悉的人帶著門下弟子走了過來,明臨愣愣的看著那個人。他重回世間許久,除了顧月留他一直想見見這個人,卻一直沒有勇氣去。 經過了十二年,薛沉褪去了青少年的青澀,身上流轉的都是屬于成年人的氣質。一身繁復精致的青色衣服,背負著他的仙劍,已經是一副家主的的模樣了。 薛沉在見到明臨的時候有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就被掩飾了,繼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魔頭,快說出你們前些日子抓的孩童都關在哪了!”人群中又有人高喊,此話一出,響應者無數,都是在喊讓明臨說出孩童的下落。 “我說了我不知道?!泵髋R全身疼痛,骨釘釘住了他,鐵鏈吊著他雙手。 “明晚蕭,你是當真不肯說嗎?”晏道冷著身問。 “我既然不知道又怎么說?” “晏掌門,看樣子,魔頭是不會說了,那就行刑吧?!碧K如是冷聲說。 “蘇門主,我覺得是不是再緩緩,說不定魔頭是真不知道?!兵P隱出聲說。 “鳳莊主,魔頭明臨作惡多端,罪行累累,早在十二年前就該死了。如今他奪舍重生,又墮落成魔,抓走那么多小孩,理應行刑,你莫不是想包庇他?”蘇如是擰著兩條柳眉質問。 “蘇門主多慮了?!兵P隱淡笑著說。 “既然兩位都贊同行刑,那就行刑吧?!标痰勒f。 晏道話音剛落,就幾名歸一門的弟子走上了高臺前,在高臺四周貼滿了雷火咒的符紙。雷火咒引出的火焰,可以焚燒神魂,一般都是用來對付魔界的人,焚燒其身體與神魂,讓他無□□回。 “魔界眾人,就該死?!?/br> “他罪有應得!” “當年就殺了那么多人,現在奪舍重生還抓了那么多小孩,就該被焚燒靈魂,神魂俱滅,再無輪回!” 修士們竊竊私語,人人都覺得明臨罪有應得,就該受刑。 薛沉眼底竟然有絲擔憂和難過,仿佛有話要說,又仿佛無話可說。 明臨后仰著頭,嘴角滿是苦澀的笑。 他跟著黑袍人走了之后,跟在黑袍人身邊許久,才發現黑袍人修為已經到了無人可比的可怕程度。黑袍人與魔界有勾結,還可以通過人間和魔界的一點縫隙放出一兩個魔人。那些孩童丟失的事,是黑袍人指使魔人去做的,明臨沒有動手卻也沒有刻意阻止,只是有時會通知附近的修士。 他不知道黑袍人想做什么,黑袍人也不會蘆笙戀歌明臨知道自己的目的。黑袍人沒讓明臨去做任何事,只是把他帶在身邊,他和修真界的人也有聯系,明臨在他身邊時間不久,所以還不知道真正跟魔界的修士是誰。明臨本想跟在黑袍人身邊,慢慢探查黑袍人的底細,卻被顧月留被抓的消息亂了心神。 他不是沒想過這是一個局,顧月留有云天之巔做后盾,在修真界名望極高,又是晏霄的好友。他做的事,都會有皇甫肆他們澄清解決。但是明臨還是去了,他用靈蝶去查看了云天之巔,卻沒有在長留峰找到顧月留,也沒在其它峰上找到顧月留,就連文歸他也沒找到。后來他怕了,怕如果是真的。怕顧月留就算沒被行刑,也被歸一門軟禁了。 后來他去了歸一門,迎接他的是天羅地網……但是,他并不后悔…… 歸一門的弟子開始退下高臺了,雷火咒陣已經布置好,幾名弟子分別圍繞在高臺四方。其余修士都后退了幾步,他們開始雙手結印,運轉靈力催動咒陣。雷火從明臨腳下四起,慢慢的越演越烈,藍色火焰開始包裹住明臨,明臨呼吸間全是火焰的味道,忍不住咳了起來。臺下的薛沉和談樂寧眼中滿是擔憂和不忍,薛沉的雙手甚至都緊握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著,甚至還有人在暗自叫爽,這魔頭終于是要死了。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今天是明臨的死期的時候,一柄白色飛劍從天而降,直直的矗立在了明臨身前。以劍為中心,寒冰鋪滿了整個高臺,藍色火焰被包裹在晶瑩剔透的寒冰之中,寒冰覆蓋的范圍還在擴大,還矗立起了不少尖銳的冰錐,行刑的弟子們忙停下施法,急速后退,在他們退開之后,剛剛他們站立的地方被寒冰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