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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梅爾哈丁老爺,雖然您是祭司,教義里也說人應當心地向善……但您忘了舊神殿的壁畫,上面是怎么畫著帝國騎兵搶走神殿的黃金門?難道您忘了,帝國人是怎么把他們的主神抬進來,立在了原本屬于美蛇神的十方金座上!” 想到被風沙掩埋的舊神殿,年邁的祭司長長地嘆氣,坐回了席位上。 令人尷尬的沉默之后,大胡子的男人開口道: “總之,先不要冒然行動,應該先等新總督來了看看再說。萬一也是可以賄賂通融的人呢?傳言說,那男人愛財愛色,還未婚配……我準備了一些美人,等明夜總督府的宴席上送去,給他做妾。到時候看看那人的反應?!?/br> “也是,目前帝國那邊風聲很緊,什么消息都不傳過來,這新總督究竟是敵是友……還得觀望觀望?!?/br> 男人們竊竊私語。 “我還是提議干掉總督?!?/br> 忽而,一位戴銀面具的男人站起身說。 霎時間四周靜謐,無人回應,只有紅金紗帳和香爐在風中飄蕩。領主們不動聲色,心中各懷鬼胎。 “您在開玩笑!”胖子領主拼命擦汗,“殺了總督,肯定招致帝國的怒火!誰能打得過那些怪物一樣的西比爾騎士,女帝會下令把我們統統砍頭的!大人們千萬冷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誰都能碰,總督可不能碰??!” 戴銀面具的男人怒道:“懦弱!我們應該殺掉帝國的走狗,聯合起來,讓西高原獨立?!?/br> 一位紅發的女領主笑起來:“獨立?你想的可不是獨立吧,安坨大人?你們亞旭在南邊干什么勾當,和誰往來,真以為別人是瞎子嗎?” 戴銀面具的男人抽出彎刀:“那就滾出去,母狐貍。要不是看在你父親和兄弟的份上,你不配坐在這里?!?/br> “那好吧,”女領主笑著聳聳肩,“我走就是,你們繼續商量吧。要是安坨?安哈蘭大人有什么能耐……就在明晚總督府的宴會上弄出來給我們看看唄。祝您安康,我由衷期待著哈哈哈?!?/br> 說罷,紅發的女領主就走了。 沒過多久,領主間的秘密會議還是沒能達成共識,大人物們不歡而散。人人都在焦灼地等待著,就看明晚的總督府宴會上,將要登場的新總督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正午的日光正猛烈,大多數西高原人正在午休躲避高溫。 “這群不中用的廢物,討論半天都沒個主意?!?/br> 從秘會的妓/院出來,戴銀面具的男人仍盤算著暗殺總督的計謀。他登上馬車,囑咐老仆人:“去,給我去雇傭兵們活動的地方找找,看有有沒有可用之人?!?/br> “您要挑選什么樣的雇傭兵呢,安坨大人?” “我要他能偽裝成舞者或者侍從,混入總督府的宴會。雇傭兵不行的話,去刺客中找找有沒有這種人……” 戴面具的男人想了想,繼續說: “要美貌的,且武藝高強的男人?!?/br> 第7章 VII.愛 太陽西斜,火爐般的大地開始降溫,黃昏漸涼,午睡醒了人們重新回來工作,綠洲都市又恢復了活力。 “嗨?!?/br> 聽到有人呼喚,特蘭德醒了。 迷迷糊糊地,特蘭德看到戀人的臉……水潤的灰藍色眼睛好像寶石,在暮色與黑發間閃耀。伊戈躺著,凝神望著他,仿佛是男孩在觀察草叢中的一只鳥。特蘭德的心跳變快了。 兩人的臉挨得很近,額頭幾乎貼在一起。 “讓我看看,這是什么品種的獅子?!?/br> 伊戈笑笑,捏著特蘭德的發梢輕輕掃過他的鼻子,癢癢的。 這神情從未改變,就和小時候一樣。伊戈仍然是伊戈。特蘭德心想。 “稀有的好獅子,免費送你了?!碧靥m德伸手把戀人攬入懷中,兩人的腿交疊在一起。他輕咬著伊戈的喉結,手也不安分。但是伊戈敏捷地翻身跳起,不讓他抱。 “這可不行?!?/br> “為什么?”特蘭德則半躺著,正如被愛神作弄的男人。 “告訴你個秘密……” 伊戈半裸著,走向黃昏的窗邊。逆光中近乎透明的布料,遮住了青年頎長而健美的裸體。光影輕盈,就好像眾神將夜的陰影降下來,只是為了給這理想的形體做衣衫。頑劣的美人回頭,壞笑道: “你之前不是告訴那個男孩:‘這是給總督的禮物’。所以說……只有總督能上我,你不能?!?/br> 氣得特蘭德嗷地一聲就跳起來:“我怎么不能!我就是總督?!?/br> “哦?你不是商人嗎?不是說你的銀行開在烏蘭波利斯,又養牛又養羊的,還種葡萄嗎?” 伊戈笑著,指了指襯衣的扣子。 特蘭德氣哼哼地,手上卻嫻熟地為少爺把扣子一一系好,“我就是又養牛又養羊的總督!不可以嗎!” “那你什么時候當獅子呢?” “我想當的時候!” “好啊,不過你剛剛說自己是好獅子……那今天你就只能當獅子,不能當總督,所以就不能碰我了?!币粮晷那榇蠛?,說著歪理,頗為享受地看著特蘭德為此真情實感地發脾氣。 “你是小孩子嗎!” 特蘭德拿出一條墨藍色的刺金腰帶,給伊戈系上,又在給他梳起發辮時編入了一根金線。 “壞獅子,我養的?!币粮旰芸鞓?,親了親特蘭德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