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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丙W鵡在空中盤旋,隨著鸚鵡越飛越高,整片雨林的景象盡收入他的眼底——也包括那個仍舊漂浮在空中背負著巨大黑色翅膀的“阿爾法”。 OMEGA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來,羅伊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就感到身上的柔軟的家伙拽住了他的衣領?!澳銊倓倎G下我,就是為了他?” 眼見著他的手就要貼上自己的胸口,智腦的聲音尖銳到有氣無力,冷面的黑發執行官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你聽我解釋?!?/br> 慌亂間他的手和白連的手成了十指交扣,白連垂著眼睛看著扣合的嚴絲合縫的左手,對方的體溫和力度透過肌膚傳來,他的心跳驟然加快。白連的耳根慢慢地燒了起來,一時說話都有些磕巴:“那,那你就解釋給我看看?!?/br> 該死,OMEGA咬著唇羞惱地想著,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對方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丟盔棄甲。 逃亡星的賽事舉辦了多少屆,羅伊就在這片土地上呆了多少年。只是他的記憶時斷時續,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自己作為智腦直屬的執行官,有著高于普通執行官的權利,同樣的他需要聽從智腦所下達的指令。 “保證比賽的順利進行是我的責任?!焙诎l的BETA認真地解釋道,“同一時間段,各區域的執行官能力上限需要保證平衡?!?/br> “我便是來阻止三星執行官過早出現的,只是……”明明已經過去挺久了,趴在他胸前的OMEGA仍舊沒有放開緊握的手,他暗示性地帶著羅伊的手按了一下他的胸口。 “所以你把我忘記了?” 前14區執行官,如今陰溝里翻船被黑蛇捆得結結實實的多面潘多翻了一個白眼,真是牙都要被酸掉了?!芭c其關心他有沒有忘記你,不如擔心下他會不會對你出手吧?” “守墓人就是智腦的一條狗,指哪打哪,我好心好意救你你還……唔……”黑蛇尾巴一甩,一大塊泥巴就啪地一下堵住了他的嘴。 “我不會的?!蔽罩走B的手突然用力,羅伊黝黑的眼睛里滿是焦急。 白連卻松開了他的手撫上了他的面具,黑發的BETA怔愣地看著他,任由他揭開了那副慘白的面具,露出了底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我知道你不會的?!蔽乙仓滥阃浳伊?。白連的手指流連地蹭過BETA的眼睛,鼻子,嘴唇,又輕輕地搭在了他跳動的血管之上。 “你既然忘記我了,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要這樣信任我? 羅伊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直覺得這個場景莫名熟悉,像是要發生什么。不過他還是坦白起來,“執行官的權限其實還有一個轉移辦法?!?/br> 他把額頭靠在了白連的額頭上。白連只覺得眼前一花,就進入另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比他所有的那片星辰更為璀璨,漫天的星子像是流淌在他的身周,他被指引著進入層疊的星云深處,有一塊潔白的石碑立在那里。 他的意識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一塊石碑,發現上面刻著兩個字。 羅伊的聲音從離他很近的地方傳來,“這是我的“墓碑”,如果我死去了,這上面所刻的人就會繼承我所有的權限?!?/br> 他的意識里很溫暖,白連好像泡在了一壺溫酒里,裊裊的熱氣蒸騰而上,還未飲就已經有了八分醉意,可他偏想長醉不醒。 羅伊的聲音很低,帶著點困擾,“我不記得有關于你的任何事情,可你的名字刻在了我的碑上?!?/br> 羅伊沒有細說的是,他沒有在上面刻上任何的字,在這次醒來之前也從未發現過這一塊碑。只有執行官真正認同并且接納的人,才會出現在這塊碑上,成為他未來的繼承者。 他注視著眼前的棕發少年,他們之間是如此之近,以至于他可以一眼望進對方如碧波一般的眼底。 他溫柔地說:“那我應當是很重視你的?!?/br> 此時14區暴雨初歇,淅淅瀝瀝的雨聲變得溫柔而遲緩。烏鴉已落在了樹上,安靜地像是一片剪影。月亮從厚實的云層之中初露出頭,如水的月光瀉在羅伊的身上。他就像是踏著月色而來的中世紀的騎士,沉默而忠誠。 白連心臟的鼓噪,顫抖的手指插入對方黑色的發間。接連失而復得的大喜大悲一瞬間涌了上來,他第一次意識到羅伊曾經對自己許下的承諾的分量是多么之重,那些對他的信任和縱容的背后是羅伊用上全部氣力的守護。 好想…… 好想成為他真正的王…… 讓他的眼底永遠只有我的存在,只能做我一個人的騎士…… 一點柔軟點到了羅伊的嘴唇上,緊接著是更進一步地深入。感受到對方慌亂的后撤,白連強勢地按上了他的后頸,質問道: “那你也忘記我是個OMEGA咯?” “忘記我和你私奔?忘記我正在發情期?”一個接著一個的猛料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純潔的執行官被砸得頭腦一片空白。 我,在我沒有記憶的那段時間到底做了什么?他正開口預問,卻被那點柔軟趁機直驅而入,攻城略地。 “你要對我負責的,羅伊?!弊詈笠痪湮穆裨瓜г诹舜缴嘀g。 既然他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就由不得我做點什么了。白連心底的暗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是嗎?第一個三星執行官?!監MEGA看著呈遞上來的消息喃喃道,衣服在她的身上空蕩蕩地掛著,她整個人像是茍延殘存的游魂——但終歸是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