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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混著血水在地上流淌,但是仔細觀察卻能發現還有別的東西在里頭涌動。 伊曼挑起了唇,紫色的眼眸里閃動著興味的光芒,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具。 “啊呀,這是?” “清道夫?” “轟隆——”伴隨著雷聲響起,雨下得更大了。那股甜膩到教人犯罪的信息素,在這瓢潑大雨里被沖刷得一干二凈。 沙瑞總算從發情熱中清醒過來。他想起自己在發情熱中做的那些傻逼事,忍不住捂住了臉,發出一聲難堪的□□。 我到底對白鳥做了什么? 啊啊??!完全不能想。英明神武的ALPHA形象一下子就被毀得干干凈凈,這叫我以后還怎么面對她。 “沙瑞?”前頭的人感受到他腳步的停滯,詫異地回頭望他。 沙瑞身體一震,快步跟上。他窺著身旁人的臉色,見對方面色如常,一時心亂如麻。 “咳,白鳥,我們不等克洛伊他們回來再找寶藏嗎?”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卻是在吶喊,為什么就我和你兩個人?這不是二人世界嗎?這是二人世界吧! “你也看到了,現在情況緊急,因為發情期的影響,我們小隊有一半都失去了戰斗力。而剛剛那一隊來勢洶洶,貿然撞上我們勝算不大?!睂Ψ奖砬槟?。 “如果沒猜錯,執行官的寶藏應當是以往賽程中定時投下的物資,里面有藥劑和武器,足夠把我們武裝起來?!?/br> 沙瑞撓了撓頭,他其實還想問,不是還有一名ALPHA,怎地偏偏帶上了他。不過,他還是把這些問題全咽了下去。這種事情挑明了,就太沒有情趣了。 他偷偷抬眼看了眼身旁人宛若刀削的側臉,又很快地把眼神收了回來,故作鎮定地問:“白鳥,話說回來我一直很好奇,你臉上的疤是怎么來的?!?/br> 女BETA明顯一頓。 沙瑞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實在是太冒昧了。真是笨死了!想找話題聊天也不能戳人家傷疤??! 他慌慌張張開口,“啊不是,你就算你說也沒關系,我就是隨便問問……” “沒事?!?/br> “不過是在保護皇帝逃亡的時候,被叛徒劈了一刀罷了?!鄙砼匀说恼Z氣平淡,但沙瑞卻聽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許是看出沙瑞的同情,女BETA難得嘴角上揚了一下,“也多虧了這一刀,對方以為我死了,我也是逃過一劫?!?/br> “好了?!彼O履_步?!拔覀兊搅??!?/br> 一道被藤蔓和苔蘚掩蓋得嚴嚴實實的鐵門,安然躺在數十厘米厚的落葉之下。 在對方的示意下,沙瑞捏住了門把,用力一拉。厚重的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響,輕而易舉地被打開了。 這也太容易了吧。 沙瑞心想,但是隨后他就被鐵門里展露出來的東西奪去了全部注意力。 “這是——” “這雨可真大?!蹦饺莅櫫讼旅?。他們作為選手自然是沒有雨具這種東西,一干人都是深一腳淺一腳在雨里跋涉。 如果不是蛇囚的沙蟲群在遠處警戒,他們還真不敢在這種行動不便,極易被襲擊的情況下趕路。 慕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名為白連的嬌柔OMEGA,本以為他會有所抱怨,卻沒想到對方像是對這瓢潑大雨毫無察覺,只一門心思埋頭趕路。 只不過,雨水順著他的臉流了滿臉,倒像是在痛哭一般。 “慕容,你們先前解決了多少名選手?” 對方一開口,慕容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他的聲音冷靜而干脆,半點情緒化的意味都沒有。 慕容心里最后一絲懷疑也放下。 他回答道,“兩只隊伍,第一回 運氣不好,拿到的碎片和我們隊一樣,第二回才湊齊了整幅地圖?!?/br> 白連回想了一番,伊曼解決了一只隊伍,白鳥等人分別解決了兩只小隊的半數對手。 “我們隊伍解決掉了一整只隊伍,還有兩只隊伍各解決一半?!?/br> “再加上比賽開始前曾遇到一只小隊,從對方身上的物資可以判斷出對方已經提前干掉了兩只隊伍?!?/br>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賽區只剩下你我兩只小隊,還有剛好十人的散隊?”慕容總結道,他敏銳察覺到白連臉色不對?!坝惺裁磫栴}嗎?” “太快了?!卑走B仰起頭,發情熱讓他有一瞬間的暈眩。他緊緊地閉了閉眼,勉強緩解了一下,才補充道。 “人數,降得太快了?!?/br> “我這是,怎么了?” 克洛伊甩了甩臉上的雨珠,大雨沖淡了信息素的氣味,他從刻意引導的信息素中緩過神來。 他只一思索,就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ALPHA危險地瞇起眼睛,抬手朝那只在空中盤旋的鸚鵡開了一槍。 巨大的金屬鸚鵡重重地落在地上,濺起了一地的水花。腳踝上綁著的玻璃小瓶子被摔碎了,里頭所剩無幾的信息素很快就被雨水給打散。 克洛伊臉繃得死緊。比起發現自己被人玩弄,他更加介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作為經受過信息素抵抗訓練的ALPHA,他本不應該這么輕易被一瓶信息素給迷惑住。 即便是沙莉發情,他也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會與阿爾法打起來,也不過是被迫還手罷了。 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面,只可能是這信息素的主人和他的契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