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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瞬間警戒了起來。 過了不久,里頭的駕駛艙打開,一名BETA從里頭艱難地爬了出來。他面色坨紅,眼神渙散,僅僅是爬出來這個動作就消耗了他大半體力。 小隊里有人當即掏出槍來,正打算一槍擊斃那名選手時,慕容卻阻止了他。 “他已經受傷了,我們沒必要再出手了,走吧?!?/br> 這般溫情的話從逃亡星的選手口中說出,簡直教人難以置信??墒聦嵈_是如此,對蛇囚所作所為憤憤不平的眾人相當聽從這名選手的話,收起槍口,放過了那個只需要一只手指就可以碾死的BETA。 蓋因他們這幫人全是慕容在逃亡星賽事中憑著這份溫情一個一個救起來的,就連那個狂妄的蛇囚也不例外。 反倒是那名BETA聽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掙扎著抬起身來。 他極力壓抑,還是克制不了自己喉嚨里細微的□□聲。 “幫幫我,幫我離開這里——”他的聲音脆弱無助,說出的話卻讓這只小隊震驚不已。 “我是個Omage?!?/br> “有,有ALPHA要過來了?!?/br> “趕上了!”柯帝吼道,剛剛那一瞬間他們都以為那只破舊不堪的機甲要被蟲潮吞沒,而更糟糕的事情在于,在文圖少將的背后,第四股蟲潮卻是如潮水般涌上! 這家伙,竟然還有后手! 蛇囚收回了手,臨時調動的第四股沙蟲潮燃盡后的灰燼在他眼前悄然落下。 文圖這才發現,只再晚一秒,自己就會被蟲潮吞沒。 又被救了一命,他心想,開口道,“1764,246?!?/br> 羅伊一抬手,兩道藍色的電磁炮幾乎同時掃過,狠狠地擊穿了暗藏在他們背后的剛剛匯集起來的蟲潮。 兩道電磁炮在雙方的控制下默契地掃蕩著這片雨林里的沙蟲,原本兇殘的沙蟲竟成節節敗退之勢。 “沒想到啊,沒想到!蛇囚的沙蟲竟然這么快就敗下陣來!看來這人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嘛!”柯帝洋洋得意道,卻是完全沒有考慮過,如果沒有這意外獲得的機甲,手持槍支的選手要如何才能夠在這鋪天蓋地的蟲潮中存活下來。 山雞哥也松了一口氣,作為技術主播,他更關心的是羅伊文圖兩人手里的電磁炮能否支撐到他們全身而退,在他的直播頁面上清清楚楚地明列著那兩只電磁炮的性能參數。 “現在看來,電磁炮還剩下六分之一左右的能量——主要是先前和執行官交手消耗了不少?!鄙诫u哥晃了晃頭,嚴謹地得出了他的結論?!罢宅F在這個趨勢下來,雖然完全勝利是比較勉強,但是我們文圖少將和神槍手逃離是沒有問題的,你看,他們已經開始往后撤了?!?/br> 法拉利卻面色嚴峻,作為ALPHA的他從小經歷的教育與BETA的不同,他更加清楚這些小小的沙蟲的威力?!斑@些沙蟲的破壞力遠不止于此,會出現現在這個情況——他一定還有后招!” “真是小看了你們?!鄙咔粞劭粗约旱纳诚x群被一點點擊潰,臉上卻毫無慌亂。 “不過我說過了,能從我手下逃走的,可還沒出生?!彼麗阂庖恍?,抬手放在嘴邊。鏡頭拉近才發現他手里拿著一只小小的骨笛,白生生的,雕刻著奇異的花紋。 骨笛被吹響,詭譎奇異的樂聲響起,曲調無一不在音準上,粗糙得仿佛沒有章法,而那些沙蟲聽了以后卻仿佛精神一振,脫去了某種枷鎖一般,徹徹底底地沸騰起來。 “這是!”柯帝瞪大了眼睛,看著沙蟲瘋狂地朝兩人襲去。 它們顯然失去了管控,沙蟲群不光是撲向了兩人,同樣也撲向了四周的一切。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聲中,幽暗的雨林宛如破碎的布景一般,一點一點被沙蟲群吞噬,而沙蟲群也rou眼可見地變得更大,更加的兇殘和狂暴。 而離沙蟲群距離更近的文圖,在瞬息間便被足足大了一倍的沙蟲趕上。 文圖臉色一變,可是此刻他手里的電磁炮的能量在長時間的高功率的耗用下已經燃盡。 伴隨著熄滅的藍光,文圖甚至能聽到沙蟲鋒利的鋼牙在咔嚓作響。 主播們倒吸一口冷氣,縱然心里明白在逃亡星里死亡是常事,可是——這可是他們的文圖少將!怎么能,怎么能像那些他所追捕的罪犯一樣,折損在逃亡星! 看來只能到這了。作為一名軍人,文圖心里對這一刻早有準備。 他給自己早早給自己寫好了遺書,就存在他的個人光腦里,一旦他失去生命跡象,設定好的程序就會發給他的父母。 他們想來是會難過的。 不過作為三代從軍,連骨子里都刻上責任和犧牲的文家,相比于難過,他們更會為了自己為國捐軀的兒子感到自豪。 可是。 他不甘心啊,短短一瞬間,他的腦海里竟然只剩下了這個念頭。 不甘心自己不是犧牲在戰場,不甘心自己的任務還未完成,不甘心…… 文圖的瞳孔緊縮,一道藍色的電磁炮掃了過來,在他眼里慢動作一般地,沙蟲灼燒成了紛紛揚揚的灰燼。 這是,羅伊! 文圖慌忙扭頭,而那道藍光仿佛已是那人最后的極限,他只能看見大批的沙蟲前仆后繼地覆蓋了那道藍光。 直到最后一絲亮光也就此熄滅。 如果說死亡對于文圖而言,是軍人的歸宿。那么對于羅伊而言,卻是另一層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