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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猶豫,神魂離體,剎那間沒入地下,便看到,那地下果然有另一個大陣,這個陣法可比剛剛被白月棠破掉的那個要復雜和堅固上很多了,而且的確是一處古陣,存在時間久遠,但是保存卻十分完好,現在運行的依舊很流暢。白月棠瞇起眼,這個陣法的作用是將四周的魔氣吸收集中,然后轉化為靈力,蘊養陣中的東西,并且遮掩四周逸散出的靈氣。 他睜開破妄之瞳,望向陣中,然后驚奇的發現,那里蘊養的東西并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團雷火。那雷火成紫金的顏色,威勢極盛,白月棠看著,都感覺到它所蘊含的恐怖能量,這要是爆炸了,哪怕他現在是分神修士,可能也要重傷,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只怕瞬間灰飛煙滅也不是虛言。 白月棠回神,沒有去管付小天幾人或者擔憂,或者懼怕的眼神,而是凝視著還在昏迷的李映雪。 這些年李映雪容貌沒什么變化,此時昏迷過去,臉上還殘留著之前被突然攻擊的驚駭,她的斷臂即使是昏迷中,也被她下意識藏在身下,嘴角都是血跡。白月棠心中納悶,這李映雪究竟有什么魔力,讓雪劍元君這么不遺余力的提攜?真的只是因為她是單水靈根的緣故?一個弟子值得她這么縱容?當真如此師徒情深? 白月棠記得,當時在云海大會上,他再次見到李映雪時,引得她違反了規矩,李映雪是挨了罰的,修為被打落三層,過了好幾十年才恢復,耽誤了修行,后果不可說不嚴重,但是雪劍元君也并沒有過多的求情,若是真重視這個弟子,自然會用其他的方式彌補,而不是用這個方法,因為這個方式會給修為留下隱患,也會留下心魔的種子,對于將來的突破和修行,弊端很大。 這些,雪劍元君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沒有過多干預,而只是聽之任之,似乎懶得管這個弟子死活。在白月棠看來這才是九大天門內正常的師徒關系,互相利用,相互扶持,如果一方遭遇了致命危機,那一定是要及時劃清界限,及時止損的,如果礙著師徒面子,不好立馬分道揚鑣,可能只會是冷落著這個不省心的徒弟,不給她過多的資源就是了,而李映雪也確實沉寂了好一段日子。 但是后來,尋仙會上再看到李映雪,白月棠就發現她的嬌縱有增無減,修為能夠恢復,定然是少不了靈丹妙藥的,但是她家族已經覆滅,師父如果不給的話,又如何有那么多丹藥?還有她那個未婚夫,木家的木云瑞。 白月棠縱然不是九大天門中人,也知道木家勢大,在上清宗中占據強勢地位,乃是超一流的世家。以李映雪道容貌品行,如何有資格成為木家少主的道侶?這一切,處處都透著古怪。 白月棠腦海中一瞬間想了很多,付小天的聲音卻小心地想了起來,“前,前輩,師妹她不好了!” 白月棠神識一掃,發現顧靈犀一口黑血吐出,面如金紙,估計是服了解毒丹的緣故,不過那解毒丹藥顯然效力不夠,只是逼出一口毒血,顧靈犀在毒陣中待了三四日,毒性早已深入肺腑,非地階中品以上解毒丹不可解毒,她現在情況危急,若是不立馬施救,怕是根基損壞,仙路斷絕。 白月棠摸了摸手腕上的淵澤,只見淵澤瞟了眾人一眼,緩緩的舒展過來,下一刻出現在顧靈犀的指尖,輕輕咬破,然后吮吸著什么,只見面如金紙,膚色青紫的顧靈犀rou眼可見的白了回來,當最后一點烏黑順著她的指尖被淵澤吸入之后,顧靈犀看起來只是比之前臉色更蒼白了些,顯然已經并無大礙。 另外兩個九大天門弟子見此情形,也急忙上前行叩拜大禮,求白玉堂也給他們的同門解毒,白月棠一個眼神,淵澤又去把另外兩個人身上的毒給吃掉了,之后緩緩的盤回白月棠手腕,化作一支不起眼的手鐲。幾人對于白月棠的施救感謝不已,另兩個九大天門弟子趕緊對白月棠說,“多謝祖師救助之恩,那上清宗雪劍元君師徒二人今日所作所為,我等必將如實稟告宗門,之后會與門中長輩一同登門拜謝!” “不必,今日之事本來就是我與那對師徒之間的恩怨,你們不過是被當做誘餌,受了些無辜牽連罷了,不必放在心上?!卑自绿牡f道。幾人只得暫且退下,但是心中卻依舊不甘心就這么吃個大虧,大家都是九大天門出身,上清宗就算現在強勢些,也不能不把其他門派弟子當人,因為自己要尋仇,就敢把無辜同道當做誘餌,這簡直比魔修行徑還要惡毒,他們所在的九大天門也排名靠前,根本沒有多忌憚上清宗,當下決定回去宗門,要好好將此事說道說道。 就在此時,李映雪睫毛動了動,緩緩地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似乎還有些迷茫??吹胶谜韵镜陌自绿膸兹?,瞳孔頓時一縮,冷汗便流了出來,掙扎著起身,但是卻發現自己并不能隨意活動,她周身的靈力似乎都已經被禁錮,無法御空離開。 白月棠終于開口,“說說吧,為什么要害這幾個人?!彼苤鼐洼p地問道。 “沒有,我們......”李映雪下意識否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們怎么敢襲擊我們,我們可是上清宗的人,我師父呢,等我師父來了,你們全都完了!” 這話說完,靜寂無聲。白月棠嘴角帶著嘲諷的微笑,付小天幾人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最后還是其中一個九大天門的弟子開口道,“映雪元君,你就說實話吧,雪劍元君cao控陣法,謀害正道弟子,這些我們都知道了,而且,”說著看了眼白月棠,見他沒有阻止,這才繼續到,“這位白前輩剛剛已經將其擊斃,以正視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