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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仆,何必如此,對待同門怎么能如此苛刻呢?!币坏罍睾偷穆曇繇懫?,白月棠瞇著眼勉強看過去,卻是一個身著紫色外門底弟子袍服的俊秀男子,“小棠,聽說你受了風寒,可好些了?” “有勞,好多了?!卑自绿哪X子里還嗡嗡亂叫,面上卻已如常,只是臉色分外蒼白,襯得整個人單薄如紙。 青仆趕緊側身站在一旁,“楚師兄說的是”,但那尖鉆的眼睛轉了轉,又到道:“但是棠仆畢竟是個雜役弟子,這許多天沒做活了,都是兄弟們幫他擔待,但他這靈玉交不出,耽擱了師兄師姐們修煉,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他這樣不本分,我作為師兄,只好多勸誡他一下?!?/br> “靈玉?”白月棠腦中又是一陣暈眩,面上呆愣的神情絲毫不曾作假。 “棠仆,你莫非連自己留在此處的倚仗都不記得了!”幾個奴仆爆發出哄笑,那紫衫師兄聽到這話,臉色也是冷了幾分,皺了皺眉,“小棠,你這個月上交的靈玉呢?” 白月棠此時也終于在腦中找出對應的記憶,是了,他之所以可以呆在這青陽派中,乃是因為他有一個別人沒有的本事,他能將自己的修為注入玉石中,供人修行。而且他生產的這種靈玉和靈石很是不同,只能供水靈根金靈根的修士使用,不但對于提升修為有一定作用,而且可以讓人理順靈力,基礎牢靠,對于體質陰寒的修士有著極好的滋補作用。 當然這些都是那些以為他是個癡兒的人當著棠仆的面說的。那些人知道他傻,說話做事從不避著他,無形中讓他知道了不少事情,不過此時他還沒有理順棠仆的記憶,這有可能是因為他剛剛穿越過來,還太過虛弱;也可能是棠仆之前癡傻的原因,導致很多記憶十分混亂的緣故。 通過讀取拼湊棠仆原來的記憶,他知道往常一個月自己可以做出十塊靈玉,但是這個月卻不同,他打開枕邊的匣子,里面只有六塊,顯然是因為病重的原因耽擱了。這樣的情況,白月棠初來乍到還不是很了解情況,所以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那位楚師兄,打算看看這些人都是什么反應。 就見那位楚師兄手一揮,也沒見他怎么動作,便將那匣中靈玉全部取走,只留下一句,“下個月需補上這個月的虧空?!北惴餍涠?。 白約談目送著他離開,心中卻在想著,這位楚師兄看樣子很有幾分盛氣凌人的意思,也沒有對他多親近,本來白月棠聽這人和牛嬸子一樣叫自己“小棠”,還以為這人也是個可以依仗的角色,但是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口惠而實不至的小人罷了,不值得多費心思。 白月棠這邊想著事情,依舊還有些晃神,卻見那青仆恭送楚師兄離去后,慢慢的挺直了腰桿兒,輕蔑地看著他,“白少爺,哦,不,棠仆,看著看你們家以前的養子怎么待你的?嘖嘖,怨你爹娘眼瞎,若是當初選了我,怎么也不會讓你吃這樣的苦,不過,也都過去了,現在你才是這這個青陽山最低賤那一個,唉,這就叫什么來著,哦,世事無常!唉?!?/br> 青仆長吁短嘆了一番,后面自有那些小弟吹捧,什么還是青爺福澤深厚,你看現在的處境又豈是棠仆能比的,便是比那外門首徒楚洛夜也不差上幾分。不能修煉又怎么了,那棠仆能修練,也不過是被人當靈石用,有什么值當呢!一行人囂張的走遠,白月棠重新躺下,沒有將這些人和事太過放在心上。他不是真正癡傻的十四歲少年,層次決定處境,他有這樣的生活,注定周圍都是些同樣上不得臺面的人。他沒空和青仆之流計較,但是那楚洛夜和靈玉的事情卻是引起了他的關注。 這里是修□□,靈石是一種硬通貨,可以當錢使也可以作為修煉材料用,通常來說,想要快速修煉靈石是不可或缺的,就是這些靈根駁雜到不行的外門雜役弟子,酬勞也按靈石計,一個月一顆下品靈石。棠仆本來也有,但是那顆靈石從來到不了他口袋中,便會被青仆取走。也就是說,棠仆一直是在沒有任何外力推動下修煉的,他嘗試著感受一下,體內靈力如同涓涓細流,順著經脈自行游走,然后匯聚在丹田,凝成一滴滴靈液,他的丹田已經被靈液覆蓋了三分之一,按這個世界的理解似乎算是筑基初期,按他的感覺,還比剛剛那楚洛夜要高上不少,他卻為何只是一名雜役?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癡傻的原因? 其實這是也不是,等白月棠在這個世界又呆了一個月,他知道了他的家族,是當地修仙世家白家。而棠仆本名也正是叫作白月棠,乃是白家唯一的血脈,天賦一絕,偏偏作為男子卻是個極陰體質,浪費了上上品的變異冰靈根天賦,修行速度極快,但是靈力陰寒,如果無法及時散掉多余的靈力,他的經脈便會逐步被陰寒之氣破壞,而且不知怎的,那白月棠一生下來不哭不鬧,似乎魂魄不全一般,整日里癡癡傻傻,雖能與人簡單交流,習得功法,卻并無靈竅。 本來這樣養著也就罷了,那樣的家世,總能保他一世平安,但是偏偏那白家好端端攤上一場滅門禍事,一夜之間白家覆滅,白家的核心族人幾乎全部身亡,除了身為這一代嫡傳的癡傻孩子,白月棠。 而作為當地管轄門派的青陽派,接到消息第二天清晨才勘勘趕到,白家卻已經沒有了,本有辦法青陽派的一干人等只得望著一片狼藉的廢墟扼腕,然后大義凜然地收下白家幸存的子弟仆從,安撫當地凡人百姓,樹立一番俠義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