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今日,林余逸聽香葶說她出診了,總覺心神不寧,便趕腳來尋她。 在這一帶,林余嬌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大夫也是小有名氣的,很快便有人指路說見著一位青衣小丫頭將林大夫往長陽巷深處帶著去了。 林余逸趕到的時候,恰聽到了林余嬌微弱的呼救聲,當下便爬墻翻進了院子,看到大理寺丞的小兒子正將林余嬌按在石磨上,她的外裳被扯破了,中衣也扯散了,露出脖頸處一片晃眼的雪白,刺人得很。 林余逸目眥欲裂,cao起墻邊一根木棍便揮了過去。 少年易怒沖動,他一個讀書人,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將那登徒子活生生打死了。 許是從前便有怨,這登徒子曾去他們的住處糾纏過幾回,要抬林余嬌做他的第四個小妾,每次都被林余逸拿著棍子趕了出來。 ......時隔數日,那登徒子鮮血淋漓死在面前的模樣,林余嬌還清晰得連沾著血粘在一起的頭發絲都還記憶猶新。 每當想起,她身子都忍不住輕顫,可卻解恨。 只是可憐了她的弟弟...... 林余嬌始終記得那日夜里,大雨滂沱,大理寺丞親自帶著官兵,踢壞她家的院門,兇神惡煞將林余逸抓走的那個畫面。 他說,林余逸是吧?敢打殺我兒子,定要讓你嘗盡酷刑再死。 林余嬌絕望之中,別無他法,求至太子顧庭跟前。 細腰輕折,雪額貼地,濕透滴水的裙裳緊貼雪肌玉膚,勾勒出裊娜曼妙的曲線。 作者有話要說: 這么快又與大家見面啦~嬌嬌和庭庭來陪你們過夏天啦~ 老規矩前三章前30個評論掉落小驚喜哈~~~ 新文開《少爺萬?!废矚g的話可以收藏喲! 文案:阿芙無父無母,只有一尾金鈴鐺兒系在手腕上,跟著搖籃漂到了堰下村。 阿芙極有福氣,被溫泉莊子里的管事王婆子收養在身邊,從小吃穿不愁,成了莊子里人見人寵的“小小姐”。 直到京中的貴人來莊子里養病,阿芙的身份一朝從“小小姐”成了“小丫鬟”。 伺候小少爺吃,伺候小少爺穿,還要給小少爺親親治病。 阿芙不嫌累,每日都眼眸彎彎似月牙兒,屁顛顛跟在小少爺身后,歡歡喜喜數著糖兒。 再后來,小少爺病好了,說要帶著她一塊回府中吃糖去。 “阿芙呀,跟我回京,你只管成日躺在榻上吃糖哩?!?/br> 阿芙兩眼放光小雞啄米點點頭。 信了他的鬼話。 躺在榻上是真的,糖卻從來沒見過qaq 第2章 她伏在他的腳底,修長白皙的玉頸淌著雨水泥濘,額角幾縷濕透的烏發粘連在一塊,愈發襯得肌膚透白。 顧庭染墨似的眸子垂睨著她,視線深灼。 明明這般狼狽的跪伏著,卻仍舊掩不住她骨子里的清雅嬌柔。 明明恨透了她,可眼見她這樣,卻并不讓他覺得解恨。 反而……心口有些泛疼。 顧庭不動聲色地捏掌成拳,待胸口稍緩了些又松開來,狀似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拇指上的青白玉扳指,嗓音疏離冷淡,“林姑娘所求何事?” 盡管他已極力克制,卻發現開口后,聲音還是啞了半分。 其實來龍去脈他早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甚至從出事后便一直在坐等著她來。 但他就是想聽林余嬌親口說。 哭著說。 林余嬌抬起眸子,眼尾暈紅含淚,似是外頭滂沱的雷雨都砸進了這雙絕望哀極的杏兒眼中,嬌軟輕糯的聲音極低極低,“求太子殿下救救我弟弟……” 顧庭對上那雙氤氳著水霧的杏眸,修長的指尖頓住,差點就想脫口而出答應她,再將她拉入懷中哄著。 幸好林余嬌的話沒停,仍在艱澀描述,將來龍去脈說與他聽。 顧庭想起方才險些失態,心口涌上一股郁躁。 這該死的女人最會伏低做小討巧賣乖,可偏偏他就是抵御不了這一套。 所以才讓他……明明那么恨她,卻又明里暗里為她做了那樣許多的事情。 林余嬌說完,皓齒咬住唇瓣,留下月白的淺印,“若太子殿下肯幫忙……大恩大德,愿來世當牛做馬相報?!?/br> 顧庭忽起恍惚,眉眼間帶著難以言說的幽光,想起了從前。 當年,他還是流落在外不知自個兒真實身份的泥腿子,撞大運進了江南首富袁府做家丁,卻遭百般刁難,艱難度日。 母親病重,他以為表小姐林余嬌是袁府獨一位人美心善的主子,便去求她。 他也是這樣艱澀開口。 “若姑娘能救我母親……顧某今生來世,愿當牛做馬相報?!?/br> 可林余嬌卻只是抿起唇角,細白的指尖搭在桌案上,神情極輕淡的回他,“你這樣的泥腿子即便當牛做馬,也于我無用。我救不了你母親,你快些走吧?!?/br> 那時的他,于她而言,大抵是見之生厭,避之不及。 可如今……還不是俯首貼地,白鶴折頸,跪在腳邊求他? 顧庭忍著那摧心肝的滋味,故意輕嗤一聲,漫不經心的報復她,“林姑娘當牛做馬,于孤有何用?” 林余嬌身子僵住,額頭貼在冰冷的白玉地磚上,渾身的血都往心口涌。 她知顧庭是個記仇的人,可他乃當今太子,身份何其尊貴,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咬住泛白的唇瓣,繃緊下頜,杏眼中細碎的光芒一寸寸湮滅。 一下,兩下,額角砸在地上的輕微悶響,讓顧庭目光收緊,倏而捏掌成拳,手背上起了隱隱青筋。 這哪是在磕頭,分明是在往他心口上撞。 才第三下,顧庭便受不住了,冷漠的嗓音里盛著極為逼真的不耐,“夠了?!?/br> 林余嬌驀然停住,抬起頭來,白嫩的額角果然破了,滲出星星點點的血,宛如搖曳在冷風中的丁香小花,招人憐惜。 顧庭黑眸深深,里頭載著看不透的沉沉霧靄,聲音如刀,“當牛做馬,不如以身相許?!?/br> 這樣明晃晃的話,聽得跪在地上的林余嬌身子顫了一下,額角的痛感這會兒才真實起來,惹得杏兒眼中霎時便蓄滿了盈盈的一池水。 “不愿意?”顧庭看到她這受極了委屈憋著淚的楚楚神情,心頭火燎起三丈高,起身拂袖道,“江總管,讓她滾!” 可他話音剛落,幾根細白的手指頭捏住了他的廣袖,如上好的冰瓷壓在了袖口的暗花蟒紋之上。 “太子殿下,我愿意的?!绷钟鄫纱故?,聲音輕軟極低,露出那一截比雪還要白的修長脖頸。 只是這一句小小的愿意,顧庭胸口張牙舞爪的怒意全然偃旗息鼓,激動到藏在袖中的手指都是顫的。 夢中所求,多年夙愿,今日他總算,唾手可得。 然顧庭臉上依舊是偽裝出的不耐神情,“既如此,便跟孤走?!?/br> 林余嬌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語氣溫和,捧若心肝。 ...... 林余嬌已經十八,這些年命途多舛,早已不是當初那朵養在溫室里的嬌花。 此時大雨滂沱,偶爾雷鳴聲爆,她剛承諾他愿意以身相許,他又喚她入內室,她自然明白,將要發生什么。 不過是閉眼睜眼的事情…… 她這清白的身子,自然比不過林余逸的性命重要。 林余嬌站在雪白纏枝蓮絨毯上咬唇發呆,來太子府時身上穿著的丁香色刻絲云紋留仙裙被大雨澆得濕透,但方才跪了那么久,已經不滴水了,只是濕漉漉貼在肌膚上,壓得仿佛有千斤重。 顧庭剛出去,但很快又進來了。 林余嬌蘊著氤氳水霧的杏眸回了些神,哀求的看向他,輕軟的嗓音極低,“太子殿下,你能不能現在就著人去打點一番?若不然,我弟弟可能撐不過這個晚上……” 想到那大理寺丞將林余逸帶走時兇戾報復的眼神,林余嬌便止不住顫栗。 或許此刻林余逸已在地牢中,慘遭酷刑毒打,再晚一些,便要沒命了。 其實不必她說,顧庭方才出去,便是吩咐手下人辦事去了。 可他卻沒有告訴她,反而修長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尖兒,對著那張灼若芙蕖的小臉道:“那要看林姑娘今晚伺候得如何了?!?/br> 顧庭早些年過的都是苦日子,指腹一層厚繭,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蹭著,有些疼。 林余嬌掐了掐掌心,一遍遍告誡著自己。 且任由他胡作非為吧…… 為了弟弟,什么都得受著,咬碎了牙齒也往肚子里吞。 “脫?!鳖櫷崃艘粫核哪?,指尖饜足,神色也稍緩了些,薄唇干凈利落的吐出一個字。 林余嬌隱有一愣,杏眼與他相對。 他好看且深邃的眉眼又浮起些嗤意,“怎的?難不成還要孤伺候著你脫?” “沒……”林余嬌垂下細眉軟眼,蔥白指尖輕顫著,解開了衣襟一側系緊的帶子。 到底是大家閨秀,才解了外裳,在顧庭的目光灼灼下,林余嬌便再也繼續不下去了,長睫如蝶翼般輕輕顫著,眼眶盈著水光,快要垂下淚來。 顧庭極不耐的輕嘖一聲,見她再這樣穿著濕透的衣裳磨磨蹭蹭下去,定要染了風寒病上一場不可。 他皺著眉將林余嬌跌跌撞撞拉進懷里,替她繼續。 女子的衣裳他沒解過,但見盤扣帶子復雜繁瑣,索性撕成碎布一了百了。 林余嬌雖不喜歡他,但就這樣被他看光了去,仍是無措得面頰緋紅,大片晃眼的白亦染上羞粉,如一支亟待綻放嬌艷欲滴的玫瑰。 這般顏色的好春光,本該是讓顧庭瞥一眼便大腦空白,全然失態的。 可他如今心思不在這兒,甚至還將那床紅錦團絲衾被拉過來,裹住了林余嬌雪白的身子,以免擾亂他的心神。 林余嬌止不住輕顫的身子緩了些,只是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