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唉?!碧諑X冬嘆了口氣,眉間愁云密布,能掃落葉的狂風都掃不散。 蘇先生和清粥同學抱著大摞大摞的試卷進來了,陶嶺冬面色凝重地盯著試卷,似乎覺得這些不是試卷,而是柄殺豬不眨眼的殺豬刀。 可能他神經繃得太緊,沒注意到自己居然把自己也給罵了進去。 紀清洲將他懷里的試卷放在蘇先生的左手邊,蘇先生從左到右念分數,正巧就念到了他那摞,而紀清洲曾經翻過,他這一摞是沒有算數的。 紀清洲早就注意到陶嶺冬熾熱的目光了,說不出感覺來,只覺得心里微癢,不是好笑,只是單純的想輕輕地咳一下,抵住這股微小的癢意。 他想:冬瓜同學緊張成這樣嗎? 如果這句話對陶嶺冬說出來的話,陶嶺冬一定會深感絕望,請不要隨意發動“來自學霸的蔑視”,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學渣承受不??! 紀清洲回到座位上端正坐好,聽蘇先生報成績。 蘇先生翻起第一摞卷子:“政治歷史的合卷,滿分一百。張三,八十;紀清洲,一百;筱葒,九十二;……陶嶺冬,七十九?!?/br> 第二摞:“文學卷子,滿分一百。唐睢,九十;沈留容,一百;李華,八十七;……紀清洲,九十六;……陶嶺冬,八十九;……” 唐睢竊喜,臨時抱佛腳果然有點兒用處。 蘇先生話稍頓,捋了一下花白的長胡子,慢悠悠道:“算數卷子,滿分一百?!?/br> 誰也沒想到,算數卷子居然是壓軸出場,霎時間空氣似乎凝固住了,眾學生正襟危坐,屏息凝神。 “紀清洲,一百;牛壯,六十八;……唐睢,九十七;沈留容,五十九;……陶嶺冬,五十九;……” 全班算數兩個沒及格,一個沈留容,一個陶嶺冬。 聽到成績,陶嶺冬反而松了口氣,既已成定局,那也就無從更改了。 第四摞:“陣法理論卷子,滿分一百。川國,五十九;……陶嶺冬,一百;紀清洲,九十九;……” 陣法理論晦澀難懂,本身就難,聽及陶嶺冬的成績,舉座皆驚,眾學生紛紛對陶嶺冬行注目禮,惹得他一頭霧水。 眾學生驚了,原以為這是個學渣,沒想到是個偏科大佬,偏的還是陣法理論!請收下我們的膝蓋! 蘇先生表揚了一下清粥同學,又表揚了一下沈留容和陶嶺冬,說他們有了進步,雖然陶嶺冬的月考比上一次小練習只進步了兩分。 但兩分也是分,沒有他就要墊底兒了。 下課后試卷下發,陶嶺冬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拈著試卷,目光正好與紀清洲對上,頓時悲從中來,將試卷粗暴地塞給他,然后頭向右一撇,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毖劬s一直在瞅他的臉色。 見清粥同學的嘴唇似乎動了動,忙道:“士可殺,不可辱?!眳s不料和清粥同學的話正好撞在了一起,連話尾最后一個音都同時落下,撞了個眼冒金星,誰也沒聽清對方在講什么。 雙方神色微微怔愣,異口同聲道:“方才你在說什么?” 好在陶嶺冬適應飛快:“士可殺,不可辱?!?/br> 紀清洲:“……” 他沉默幾秒,道:“你不必多做卷子了?!比缓笈绿諑X冬誤會又飛快道:“抄我筆記吧?!?/br> 陶嶺冬:“……”真是空歡喜一場。 大飯堂。 若是以為月考結束了那就大錯特錯了。陶嶺冬一邊嚼著紅燒rou,一邊聽唐睢滔滔不絕地講著。 “冬瓜,我細細想了一下,先生們算盤打得真是呱呱叫。你看,月底月考,放假一天我們肯定會放開瘋玩兒,沒有時間鞏固修煉,然后放假完第一天下午測試,而此時在課業壓迫下的我們就會被先生打下一個個及格與不及格?!?/br> 陶嶺冬被唐睢的言論嚇得噎了一下,別說,正在咳嗽的他覺得……還蠻有道理的。 時間轉眼即逝。所幸這才剛剛觸到夏季的衣角,還沒有入夏,午后的陽光也不刺眼灼熱,一切都還恰到好處。 于是學生們的測試也十分“恰到好處”。 提靈氣,擊出一掌,背手而立的殷先生想,這是多么簡單的動作啊,怎么這群學生們不是氣虛腎虧打出來沒勁兒,就是還活在第一節課里,讓提靈氣給他當場表演一個吸靈氣,死活出不來呢?! 殷先生深吸一口氣,端起忍冬茶喝了一口,他有被氣到。 “打??!”才到第三個人,殷先生便生無可戀道,“你們班課代表先來,其他人排在后面好好看著?!?/br> 文學課代表是個長相乖巧文靜的女孩子,她深深吸氣,提氣,待靈氣在掌中醞釀到一定程度后一掌擊出,眼前的一塊頑石被她“轟”地一聲擊碎。 殷先生點點頭,道:“靈力擊出不夠果斷,威力就不容易充分顯現,你看看你的掌中是不是還有點兒余力堵在那里?” 文學課代表輕聲答道:“是?!?/br> “良好。下一個?!?/br> 紀清洲垂下眼,凝神看著自己提氣的雙手,幾秒沉默,他手腕翻轉,磅礴的靈力沁著凜冽的寒冷擊向假山,假山轟然坍塌。 陶嶺冬暗暗感嘆,清粥同學真真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殷先生欣喜點頭:“優秀?!比缓蟪袚鸾庹f員的職責講解。 …… 到了陶嶺冬,基本上豎著的東西能被打斷的都被打斷了,看著滿處的狼藉,他的嘴角抽了抽,環顧四周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沒有被破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