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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不甘心我好不容易往前一步,你卻在這時后退。不甘心我陷進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你可能沒那么深情。 越想越爆炸,他不愿意再思考這些事了,閉上雙眼,試圖讓俗務再次占據大腦。 有什么還沒來得及安排或處理的事嗎?基地里的事,好像都安排完畢了,黛彌兒交代的事呢?她好像說過,要湊齊五個精神力者,還給了兩份已知的資料。 是時候該去把另一個人找出來了。 嚴昭著精神一振,他拍了拍阿酷的腦袋,讓他把第二人的資料發給自己。 全息屏幕呈現在眼前,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就是個一身大紅唐褂,虎頭虎腦,玉雪可愛的小男孩。 頁面往下一拉,他臉上的表情,驀地凝封起來。 姓名那一欄里赫然寫的是—— 沈卓。 他怔忪,隨即慢慢翻動頁面。 在最下面的一個小方框里,黛彌兒寫下了對這個人的評價。 * 五歲,目睹母親受辱,在母親致使下,手刃親母,用電鋸將兇手切成兩半。 同年冬天,將親生哥哥推入冰湖,險些致死。(存疑,未證實) 精神力天賦奇高,極有可能在無意識間,建立以上場景的精神模型,從此永遠記在腦中,時時身臨其境,致性格扭曲。 當時我精神力受創,不能為他做檢查,只好親自帶在身邊觀察。小男孩安靜沉默,拒絕與人交流,僅五六歲年紀,喜怒不形于色。(喜歡貼在我的肚子上聽你動彈XD,可能是最像小孩子的時刻) 后來急于離開,仍來不及做檢查,離開前,提醒其父親,小心他的狀態。 希望你看到這段話的時候,他仍然一切安好。 天賦異稟,慧極必傷。此子慎用。 * 不知過了多久,嚴昭著才慢吞吞地伸出手,關閉了資料頁。 他突然無比清晰地回憶起了一幅畫面。 逼仄的暗室、狹窄的囚籠,身體被綁縛在特質的躺椅上。眼前是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口罩,渾身氣勢陰冷的男子。 他甩了甩手里鋼尖冒水的針筒,倏地刺下來。 劇痛。痛不欲生。 “雜種!變態!你還不認罪?認罪!” 歇斯底里的痛。 一個稚嫩、沙啞的聲音在那里低低地說:“我認罪……” 回過神來,嚴昭著還記得,這些畫面,是他第一次接觸沈用晦的灰精神力時,從他腦中看到的精神模型。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在一個充滿了鮮花的玻璃暖房中,那一天所有鮮花都開得很好,陽光璀璨,春風和煦?!?/br> “但是人不能這么活著,人不能像朵飄萍一樣地活著,你應該找個地方,讓自己落葉歸根?!?/br> “我明白那種感覺的?!?/br> “只有放棄自己,才能活下去的那種感覺?!?/br>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真的覺得他有圣母病,不是開玩笑的?!?/br> “已經很努力了,還是難免……犯一些不好的錯誤?!?/br> * 嚴昭著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他后知后覺地清醒過來,拔足奔出家門,花園洋房的大門“嘭”一下在身后扣死。 可是出了門之后,他又不知道該去哪里。 沈用晦人在千里之外。 他驅車在別墅區附近漫無目的地晃,晃著晃著,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沈家門口。 之所以知道這里是沈家,是因為他之前探查情況的時候,發現沈越住在這里。 后來住進花園洋房中,他也問過沈用晦,得到的答復是,花園洋房是母親的遺物,和沈家沒有關系。 沈家大宅里空空蕩蕩,荒得像被一萬只喪尸碾過。 嚴昭著踹開大門,走了進去。 … 一個小時之后,他握著從沈越房里翻出來的一本相冊,坐在床上,手指撫上照片里那個少年的臉,微微發顫。 相冊足有十公分厚。 全部都是沈用晦。 從五六歲到十來歲,躲在一間刑房,或躺在一張手術床上。 被綁帶綁著,或被堆在冰塊里,或面對烙鐵,或面對刑鞭,或面對針頭…… 從驚慌失措,到堅韌不屈,再到平靜深沉。 沈越用七種顏色的彩筆,在里面的每一頁,寫上工整刻板的四個大字。 “殺母仇人?!?/br> * 和相冊一起被找到的,還有幾張光盤。 嚴昭著把光盤帶到軍部,放進唯一能用的一臺電腦里。 十多歲的少年,把母親慘死的恨意,盡數轉移到自己兄弟的身上。沈越帶著這種濃烈到都要溢出屏幕的恨,把沈用晦遭受的一切,全部拍攝下來,日日欣賞。 “從今往后,你的名字改為用晦?!?/br> “每當有人念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你要知道,那是在提醒你做人的本分?!?/br> “你不能優秀,不能卓越,不能取得成就。你必須普通,必須庸俗,必須泯然眾人?!?/br> “為了避免作出傷害別人的事,你必須欣賞并愿意幫助所有的人,你將被剝奪討厭和憎惡的能力。還有……不能喜歡?!?/br> “現在,我來教你第一件事?!?/br> “禁止喜歡?!?/br> 嚴昭著沉默地注視著。 這場教學結束的時候,沈用晦躺在床上,依舊面無表情,身穿白衣的男人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