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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冤枉,“不是, 嚴總長,嚴老大, 首長大人,我就跟你打個招呼,現在招呼也打完了就走……” 他沒走成,被嚴昭著拎過領子扔進了車里。 后者對一臉呆滯的光刃眾人說道:“等沈用晦來了,告訴他,我要跟袁彬打聽點事,暫時借走了?!?/br> 說罷,揚長而去。 幾分鐘后,沈用晦和李成鄴到達門口集合地點,被一臉懵逼的手下告知了這件事。 李成鄴沒說話,和十多個光刃成員一道,瞅著沈用晦。 沈用晦面沉如海,“我知道了?!?/br> “不,不用去救嗎?” “不用?!痹蛑赖恼嫦嘁膊欢?,嚴昭著問不出的。 上車之后,李成鄴問道:“鬧別扭了?” “……”沈用晦的關注點有點歪,“我和他之間,很明顯嗎?” “那何止明顯,都快打著燈籠了?!崩畛舌捳f,“你去問問,合基地高層,有哪個不知道你倆有一腿?” “……” “尤其是你,”李成鄴又道,“眼珠子都快蹦到人身上了。你不知道我和袁子有多痛心,二十年兄弟情猶如塑料啊大哥,就沒見你這么在乎過我倆?!?/br> “……” “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問怎么回事。但是沈卓,我必須提醒你,你身上有一個可能連自己都沒發現的毛病,知道是什么嗎?” “什么?” “你呀,抖m?!崩畛舌捳f。 “?”沈用晦詫異地看著他。 “可能因為失去的太多,所以習慣了一種失去的狀態,一旦得到某種東西,就會過于患得患失,不是這種感覺嗎?”李成鄴說道。 沈用晦無疑是一個很努力的人,可是一直以來,他所有的努力,就像攥一捧沙子一樣,越是用力、攥得越緊,掌中的事物,就流散得越快。 除他自己之外,身邊的一切,都時刻處于一種“失去”的狀態:形勢一有起色,就注定跌落下去;喜歡的東西剛剛得到,又會被剝奪;占據了前方的領地,發現身后又化為烏有……喜歡的都會遠離,想要的永遠握不住,得到的終將失去…… 他只能在一遍遍的、不厭其煩的、不辭辛勞的追逐過程中,獲得一點點快感,來壓制這種“失去”的痛苦。 他是一個純粹的過程主義者,也只能當一個過程主義者。過于可笑的人生,逼迫他去忽視結局。不論做什么事情,從未見識過皆大歡喜的結局,那是一座名為痛苦的囚籠。 也因為習慣了“失去”,于是,“得到”的分量,變得越來越重。 久而久之,不堪承受,竟會本能地逃避。 沈用晦注視車窗,和窗外萬千倒退的風景。 “知道這算什么嗎?”李成鄴還在說著,“說好聽點,可以叫近君情怯,說難聽點,就是關鍵時刻掉鏈子?!?/br> 沈用晦抓緊了門把手。 “固然,對方沒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可是你這個樣子啊,也是很傷人的?!?/br> 李成鄴最后總結道,“所以,快點振作起來,然后改變自己吧。真是讓人cao碎了心,把兄弟都逼成情感問題專家了?!?/br> 良久,沈用晦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按了按,鄭重道:“謝了,兄弟?!?/br> “得了?!?/br> * 嚴昭著沒有太過為難袁彬。 他只是隨便找到個喪尸密集的地方,把袁彬扔了進去。 “你大爺的,嚴昭著,放開我!放開我!啊——”袁彬尖叫著跌了下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飛速給自己豎起一面土壁,暫時抵御一下周圍的喪尸。但喪尸數量太多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嚴昭著浮在半空中,看他在里面撲騰,“把沈用晦的事情告訴我,我拉你出來?!?/br>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吧!”袁彬破口大罵,“老子死也不可能出賣兄弟的,你這個混蛋!” 嚴昭著揉了揉眉心,“這怎么能叫出賣兄弟?我跟沈用晦又不是敵人?!?/br> “萬一你們反目成仇呢?這些事最說不準了!” 嚴昭著“呵呵”一聲,“那你受著吧?!?/br> “臥槽,姓嚴的,你不敢的?!痹蛲{道,“你今天要是讓我交代在這里,就一輩子都別想跟沈卓好!” “我很稀罕跟他好嗎?”嚴昭著不為所動,“我們倆誰追誰你看不出來?” “……日了?!痹驔]話了,只能硬著頭皮對付起周圍的喪尸。 實際上,嚴昭著一直用精神力虛虛地包圍他,喪尸看起來很多,真沖他來的沒多少。 不過,這些已經足夠讓他焦頭爛額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服軟,“算了算了,拿你沒轍,你丫快放我出去?!?/br> 既然沈用晦這么久都沒追來,看來就是默認了。丫沒良心的,他暗想。 嚴昭著立馬把他提溜起來,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現在能交代了?!彼П垡性趬Ω?,眼瞼微垂,漫不經心似的。 “行,您是大爺?!痹蚍?,“不就沈用晦那點破事嗎,你想知道什么,問吧?!?/br> “他追查米戴這個人,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這……得有好幾年了吧,好像是一從家里獨立出來,就開始了。得是七八年前?!?/br> “哦?他到底為什么對米戴那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