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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腳步聲,不再那么頻繁,以至于現在,除了還算按時的送水送飯之外,已經很久,沒有多余的腳步聲響起了。 白藺艱難地吞咽著,喉中是混著沙粒的糊狀飯食,根本嘗不出原料究竟是什么。他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這個味道的飯菜了,追溯一下,那應該上輩子的事了吧。而且,就算是這么糟糕的飯食,也一直在被看守人克扣。 他不由得開始思索,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這步田地的。 分明開局一手好牌:雙異能,重生,先知先覺,抱上了嚴家的大腿。 不,不光是他,嚴家也不該落入現在這種境地的。 前世,嚴成周明明是末世里的大贏家之一。他在末世一開始時就搶占先機,建設首都基地,把整個首都牢牢控制在手里。隨后,又接受了h市的投誠,在h市的幫助下,先是統一東北,再是揮師華南——雖然征南失敗了,他仍是整個北方勢力最大的首領。 不應該的,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被人三下五除二虐成了這樣。 ……嚴昭著。他想到這個人,這個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的變數。 自己這連串的失利的開頭,正是遇到他的時候。就連嚴家也是這樣。 白藺終于意識到,相信著單憑重生就能風生水起混出一片天地的自己,是有多么可笑和幼稚。 有些人厲害就是厲害,他的出頭,絕不可能是別人重生就能阻止得了的。是龍是蟲,早已定性,第一世沒變,第二世也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發生改變。 他終于開始后悔,悔得痛苦不堪,整個人如同泡在酸水苦水里,不住回想如果當初沒怎么怎么樣……甚至,就連晚上做夢的時候,他都能夢見嚴昭著橫刀奪愛強搶自己的男朋友——最可悲的是,每次直到夢醒,他才能意識到,哦,沈用晦不是自己男朋友。 ……不能再想了。胃里又開始泛酸。眼淚掉在裝著漿糊的碗里,被他順勢攪了攪,安慰地看出漿糊仿佛被稀釋一些,可能不再那么難以下咽,然后端起碗,繼續用它刮著喉嚨。 腳步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來的。 白藺沒反應過來,直到那個腳步停在自己門口,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不是看守人的步伐。 門被打開,嚴昭著的身影出現在那里。 白藺放下碗,愣愣地看著他。他還是那樣光鮮亮麗,穿著風格依舊是干凈利落的樣子。在末世,你真的很難找到能一直保持搭配風格的人,因為大家沒有對衣服的選擇權??墒菄勒阎?,他不光保持了自己的穿著風格,還能變著花樣換不同的款式。 再看看自己——衣衫襤褸,布料徹底變成灰黑色的,皮膚臟亂不堪,頭發甚至凝結成塊,生出了跳蚤。 “白藺?!彼牭侥莻€人的聲音,“我終于來看你了,等很久了吧?!?/br> 他抬起頭,看著那個人,眼睛里有茫然,有瑟縮。 對方勾了勾嘴角,彎下身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也不嫌棄他滿臉的臟污,直接捏上他的下巴。 白藺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有重新出頭的機會,只要能得到這個人的赦免和賞識。 他還有底牌,那就是他的重生。 “知不知道,為什么遲遲沒有帶你去參加審判?” 嚴昭著的下一句話,當頭灑落,不帶任何寒意,偏如北極堅冰,將他刺了一個對穿。 “因為想要從你身上挖掘的故事,太多太多了,自然要把你養起來,聽你好好地講,慢慢地講?!?/br> 這話是什么意思?白藺不敢置信。 “比如說,”掐住他下巴的手往上抬了抬,“前世是怎么回事,重生是怎么回事,對末世,你還知道些什么東西?政治格局,未來走向……史前遺跡?” “或者,或者……”那人湊到了他的耳邊,聲音低啞,濕漉漉的氣息不斷從耳道里鼓入,“或者你來給我講講,圈養人類的喪尸王,又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霎時間,遍體生寒。冰冷的惡意,躥進四肢百骸,漸漸地凍僵了心臟。 他怎么會知道? 他怎么會知道! 白藺意識到,自己不是被關在一座牢籠里,而是被壓在敵人隨手相贈的五指山下。那人隨心所欲地玩弄他在鼓掌之間,等玩得煩了,隨手一覆,他便從此不見天日。 第59章 蹊蹺 嚴昭著每天按時到白藺牢房里報道, 就跟泡圖書館似的,泡了整整一周, 把后者所有的記憶全榨了出來。 白藺出生在中國北方一個三線城市的普通家庭, 父母離異,母親含辛茹苦把他拉扯長大,他自己也算爭氣,考上了首都財經大學, 年年都拿一等獎學金。 眼看著光明的未來就在前方,末世卻突然降臨。上一世, 他千方百計地回到了家鄉, 找到母親, 保護著她。幸好他是雙系異能者,在末世非常吃香, 留在家鄉的小基地里,也能混得如魚得水。 但是好景不長,隨著時間的推移,資源越來越緊缺, 他們的日子也越過越差, 母親的存在,從溫暖的港灣變成了累贅。終于, 小基地在一次喪尸潮危機中,決定一起遷徙, 遷往附近最大的華東基地。 遷徙過程中,原本知情識趣, 不會給他添麻煩的母親,卻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越來越懶,越來越沒有眼色,整天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去做。后來才知道是得了抑郁癥。他爭吵,她就冷戰,連理都不理他。終于有一天,隊伍遇到危險,母親主動脫離他的庇護,死在喪尸大軍的口中,一瞬間他居然有了種解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