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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池的臉色霎時明朗,他哈哈笑著道:“那我不怕了,我穩了?!?/br> 有了季嚴的話兜底,許池真的有了些自信,不再把趙書嶠的話放在心上。 兩人在食堂吃過早飯,季嚴和許池去了軍事系的訓練cao場。 前兩天新生們都在忙著一些注冊的閑散事,從今天開始,全校將開始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軍訓這個東西,對于其他院系算是渡劫,對于他們軍事系卻是一種日常,許池提出去看,主要還是想搶先看看新生的實力。 季嚴沒有異議,兩人剛到訓練場,遠遠便看見背陰處的看臺上,一群單體作戰班的大二學生正湊在一起撐著遮陽傘吃瓜。 字面意義上的吃瓜。 去年備受折磨的新生今年成了負責監督的監督員,為了讓學弟們感受到來自的學長的關愛,監督員們除了要監督學弟們進行軍訓,還要在學弟們面前熱情表演吃瓜喝水享受陰涼等項目。 這是軍事系代代傳下來的習俗。 要說過不過分?過分。 但這也算是對新生的一種心理考驗,人人都這么過來,包括季嚴和許池,當初也看著學長吃了一年的瓜。 于是在逐漸加溫的熱空氣中,一群大一新生在烈日下曝曬,而監督員們則在用臉拱著冰鎮西瓜。 季嚴上了看臺,周圍立刻熱鬧成一團,眾人都上來打招呼?!凹緦W長!過來看新生???” 季嚴指指許池,其他人立刻心知肚明,哄鬧成一團。 這群監督員都是許池的同班,開玩笑一點都不含糊,個個笑個不停:“不至于吧許池!你真緊張成這樣?就帶帶新生,讓學校隨便分配就得,帶誰不一樣?” 許池臉色一紅,隨手兩拳把那人打沒了聲?!澳愣裁??!?/br> “對對對,我們不在前十五,還真不懂!我要是有你那個成績,我才不虛呢?!?/br> 許池和同學鬧起來,季嚴隨口問道:“今年多少人?!?/br> 學弟回道:“單體作戰班一百人,遠程作戰班五十人,軍事策劃班五十人?!?/br> 季嚴道:“一百個?比去年多了二十人,擴招了?” 學弟們七嘴八舌的回道:“沒辦法,咱們單體班訓練太嚴了,不少人堅持不到最后,有中途轉班的,還有吃不了苦干脆退學的?!?/br> “咱們班淘汰率最高,今年招這么多,就是專門給要被淘汰的人留出了名額,要不留下的人太少,咱班多沒面子啊?!?/br> 精英教育就是如此,有人掉隊是常事,許池靈光一閃,忽然問道:“這回有嗎,看起來很容易掉隊的那種?” 許池一臉期待,就差把心事寫在臉上,別人帶學生都想帶厲害的,他倒好,恨不得挑個全場最弱的。 不過話一說完,許池就自覺失言,問了也是白問。 這才剛訓練幾個小時,能看出什么來?再弱的Alpha為了面子也得至少堅持兩個月再認輸。 幾個監督員學弟互相看了一眼,各個臉一垮,無奈回道:“你別說,說不定還真有?!?/br> 許池:“?” 監督員們向著方陣一角直直指過去?!巴莾嚎??!?/br> 許池急忙看過去,但離得太遠,有些看不清。季嚴則輕輕瞇眼,過了兩秒之后,詫異的挑眉,開口道:“這新生……白化???” 監督員道:“對?!?/br> 許池驚訝道:“學長,你能看得清?” 季嚴:“嗯?!?/br> 其他人也十分驚訝,有人不由嘆道:“這眼力,比趙書嶠也不差吧,我看就只能看個輪廓,哎,幸虧當初趙學長轉班的時候季學長沒跟著轉,不然趙學長兩邊都輸,豈不是雙線爆|炸?!?/br> “哈哈哈哈別說了,遠程班就在那邊,聽見了又要過來約架了?!?/br> 季嚴對他們的話并不在意,他目光所及,只盯著人群里一個青年,那人個子很高,身體并不強壯,甚至有些搖搖欲墜之感。 除了身上的隊服,他露在外面的皮膚盡是一種幾乎能反光的白色,除此之外,發絲也是純白,越是看,便越覺得顯眼。 明明周邊熱潮|涌動,唯獨那個青年看起來像個雪人一般。 季嚴緩緩道:“他怎么報了單體作戰班?” 這話打開了監督員的話匣子,學弟們紛紛道:“是啊,我也奇怪呢,你說他一身白化病,怎么就報了單體作戰班?!?/br> “我更奇怪他是怎么考進來的,身上有遺傳病也能進來么?” “哎,話說在前頭,我真不是歧視他,主要是……他真不合適??!看見那把遮陽傘了嗎,就是他的,我當然知道白化病人不能曬太陽,可單體作戰班的人能隨時帶傘嗎?” “這小子倒是挺有骨氣,自己扔了遮陽傘下場,但有骨氣有啥用?這地方是看實力的。白化病這種遺傳病,天生體質就不行,你看他那胳膊腿,一點都不壯實,長得還跟個女娃娃似的……咳,不說臉,他一見著光就蔫了,這才一個多小時就受不住了?!?/br> 幾位學弟沒有狠心的人,純粹客觀評價:“我看他堅持不到軍訓結束,就算鐵了心堅持到正式上課,他的實戰成績也過不了基準線?!?/br> 幾位監督員言之鑿鑿,季嚴卻并沒有發表觀點,能考自己實力進入聯盟大學的人都不容小覷,明知自己不合適還非要逆流而上,季嚴不覺得他只是沒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