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很抱歉,白天經常被打斷,要照顧家人,又有親戚來家里看望,需要招待,所以實在不方便碼字,我自己也急,這章其實寫得不順,越到后面每個人的心理也越復雜,對我來說寫起來也有難度,很難把握好,這章可能還會小修。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在在是在在 4個;給自己加點甜 2個;容奉、拉拉和皮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5694447 20瓶;和班夫閔、給自己加點甜 10瓶;紫米米茲 8瓶;lzyyyh、木易羊 5瓶;42990667 4瓶;superru 3瓶;在在是在在、洛堇七、jing 2瓶; 第108章 祈熱期望過, 即便她最終會朝陸時迦說出拒絕的話,還是希望他來找她, 無論說些什么都好。 她了解他, 他要是真放不下,無論她說什么, 他也照樣會找上門來。 可是他沒有,他是真被她傷透了心。 祈熱白日里還能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大約是那日在徐云柯面前說了些真真假假的話, 晚上到了夢里,就由不得自己了。 她連續幾晚都夢見了陸時迦。夢的什么,多半醒來就不太記得,唯獨一個,真實得不像是夢, 細節清晰到她想忘也忘不了。 夢里她和陸時迦已經和好, 起初是陸時迦偷偷跑來她房間, 一進門就纏上了她。他們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陸時迦十分熟練地就去除了她的衣物,有床也不用, 托起她雙腿便將她緊貼在門板上,他一下一下挺.動, 她手腳并用圈住她, 后背便一下一下撞在身后的門板上。 室內皆是急促的氣喘聲,偏兩人快要到了的時候,幾個家長一齊上樓來, 站門外拍著門,高聲喊他們下樓吃飯。 陸時迦哪顧得了回話,抱著她脫離門板,直接站在房間中央,怕她喊出聲,便用嘴堵住。他底下不知停歇地往上,她便被頻頻顛起,再一次次跟著他的動作回落,兩人快速地適當分離又緊密聯結。 他們是融為一體、漾起波瀾的一葉扁舟,然后在陸時迦持漿搗弄數回之后,浮浮沉沉片刻,船翻入海,兩人便徹底溺入了水中。吟喊已經在喉嚨口,卻因為門外有人不得不咽回去。 祈熱忍著眼淚,抵死在他脖頸處,不讓自己的聲音漏出來。 煙霧彌漫上來,散去的時候,兩人又換到了一處長椅上,和陸時迦生日那晚護城河旁的那張長椅類似。那日兩人只是隔著衣料親近了一番,到了夢里,便是真刀實.槍。 他們在沙漠的中心,被烤得全身guntang,陸時迦坐在長椅上,將祈熱按坐在他腿間,前胸貼著她后背,手肆意在她身前游曳。祈熱被他自身后賣力地推離,雙腿顫抖時就要跌落,又被他雙手圈帶回去,他掌心在她腹前,往下摁壓,教她嚴絲合縫將他包裹。 沙漠干燥得冒煙,陸時迦便在煙塵里與祈熱一起奮力地造水,勢必要蓄引出一片綠洲。 他雙臂用力,將她調轉身來,兩人便面對面地又重復一番方才的動作。 陸時迦背后沒有綠洲,倒生出一片樹林來,祈熱有片刻的分神,拿眼看過去,只見陸正午和柳佩君站在林子下,柳佩君尚且保持著體面,陸正午卻一臉兇悍,點著手指不斷地對她作出指責。 她夢里是赤.裸的,大抵是現實中缺失青春的映射——她不再年輕,是以陸正午對她極不滿意。 不過是一個春.夢,祈熱也要聯想到現實,她自覺過于敏感,決定丟棄滿腦子無用的想法,卻又忽然收到班堇的消息,當真又受到現實里的暴擊。 班堇說:“你跟陸時迦分手是對的,我還以為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樣,算我看走了眼。就圖書館堵她的那個女生,我去學校找祈涼的時候碰到他們約會了,怪不得他越來越sao氣,看把他得意的……真惡心?!?/br> 班堇無意的透露,是在替她打抱不平,但其實,陸時迦和任何人約會都是他的自由。他們已經分手,他可以和任何他喜歡的人談戀愛。 所以班堇的苛責是毫無道理的,而祈熱的難過,對她自己來說,也毫無道理。 她將這樣的難以釋懷推諉到那個夢,她告訴自己,她不過是放不下陸時迦那一身好皮囊罷了,跟其他的無關。 雖這樣進行了自我說服,祈熱仍覺得自己急需酒精解救,當即關了手機出門往火鍋店趕。坐上車的時候她給徐云柯打了電話,接通便說明目的,徐云柯嘶一口氣,告訴她他這會兒有事在梅大,去不了了。 祈熱對“梅大”兩個字異常敏感,頓了頓沒再說什么。 她不喜歡喝酒,這回開始,卻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酒鬼。三點一線的“點”多了一個,大腳火鍋店。 她跟長在了火鍋店似的,有事沒事就過去坐坐,倒和先前那個不吃辣的梅外老師成了酒搭子。 第一回 是恒大奪冠那晚,火鍋店人爆滿,祈熱不想占用位置,打算去休息室坐會兒,剛到柜臺知會了一聲,就被朝門口望了一眼的李妲姣拉住。 李妲姣朝著門口剛進來的人喊一聲“馬老師”,等人走近,又改口喊一句“老馬”,過會兒將兩人領到同一張桌上,祈熱卻又聽她喊這位老師“馬哥”。 因為上回李妲姣自個兒承認過,這位馬老師在追她,所以祈熱對眼前的人十分感興趣,喝了兩三杯酒,對他有了初步印象:溫文爾雅,說話沉穩老練,卻極容易害羞,怕是有臉紅癥。 祈熱覺得有點意思,這才自我介紹說和他是同事,有了共同話題,之后的談話便不乏內容。 一來二往,兩人還加了聯系方式,祈熱還是喊他“馬老師”。 馬老師十分地有禮節,雖知道祈熱是李妲姣的朋友,卻從沒有跟祈熱打聽過任何事情,一行一動分寸拿捏得尤其好。 祈熱個人覺得滿意,再去問李妲姣的想法,李妲姣害羞地笑,說:“還不知道呢?!?/br> 祈熱也跟著笑了,這是她這么久以來覺得最開心的事兒。 或許是開了個頭,12月上旬,她又接到個好消息——她拿下了傅雷翻譯出版獎首次設立的新人獎。 獲獎了,請客似乎是必需。祈熱也免不了俗套,趕鴨子上架地把辦公室的同事請去吃了一頓火鍋,順道地回請了一次馬老師。 祈熱很喜歡喊他,是因為“馬”是第三聲,“老”也是第三聲,連在一塊兒得遵循“上上變調”的規律,“馬”便讀成第二聲。 祈熱每喊一次,就會想起麻涯來。 她這個想法有些自私,好像這么喊,麻涯就還在教學。后來馬老師的形象越來越立體,她也就不這么想了。 火鍋始終在吃,日子也向著2014年邁進。 梅城跨年的那晚,在郊區有一個拼盤音樂會,班堇她們樂隊是表演嘉賓之一。 班堇聯系祈熱要給她送門票的時候,說當天她朋友會開一輛大篷車,拉上所有人一塊兒過去,讓她到時候在梅外校門口等車來接。 她默認祈熱答應,說完就掛了電話。 祈熱對著手機發了會兒呆,她猜班堇嘴里的“所有人”肯定會有她想見又不想見的那個人。眼下離這一年最后一天還有一個星期,她給了自己足夠的時間來思考要不要去,但思考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很是無恥,無恥于把人往外推的時候,自己又上趕著要去見他。 可一旦接受了用來形容自己的這兩個字,她又心安理得了。 她就是無恥,自私,而且可笑。 可笑的是,等她盡量壓著滿腹期待,打扮一番后去了音樂會現場,卻得知陸時迦沒有來。 祈熱還在車上的時候就想問祈涼,也以為他會主動解釋陸時迦的缺席,一路下來他卻只字不提,光顧著刷微博看跨年消息。 到了現場,班堇彩排完找到他們,和祈熱一樣發現陸時迦沒來,很是不屑地問祈涼:“陸時迦呢?他怎么沒來?” 祈涼聳了聳肩說:“不知道?!闭f著不露痕跡地看一眼祈熱,再一臉不以為意地看向班堇,“他們說他約會去了,我看就是瞎扯,她又沒女朋友?!?/br> 旁邊有人聽見,忙反對,“誒祈涼,陸時迦不把你當終極目標,你現在連他在談戀愛都沒興趣了?” 祈涼笑了聲,“就他?得了吧,他看上去對誰都好,其實眼光高得很,談戀愛?”他又看了眼祈熱,似乎不太想繼續說下去,“以后說不準,現在肯定沒有?!?/br> “你是自己忙著談戀愛,不關心人陸時迦了,不過也沒關系,人家照樣不關心你,我們那天還說,這個估計就是他初戀了,真羨慕,那可是外語系系花呀……你想想,都一起去跨年了,雖然還有其他人吧,但是陸時迦不至于丟下我們,只能說明是為了系花唄?!?/br> 祈涼仍是不信,“別一個人在那兒瞎猜?!?/br> “我瞎猜什么啊瞎猜,陸時迦自己都說了?!?/br> “說什么?”祈涼面色一涼。 “說自己好像在戀愛?!?/br> “……”祈涼掏了掏耳朵,“沒騙人?” “他總不會拿人女孩子開玩笑吧?” 事實已經很明顯,祈涼低罵一句“臥槽”,拿出手機走遠了幾步。 祈熱一直在旁默默觀望,對話間,也收到了季桃和虞夢蝶的注視,應該是要看她得知陸時迦談戀愛后的反應。 祈涼打出去的電話沒有被接通,于是又罵罵咧咧地走了回來,催著大家去臺下占前排。 祈熱站在原地沒動,直到祈涼回頭看過來,她才挪了挪,繼而朝他招了招手。 “干嘛?”祈涼臉上還是不爽,似乎還在為陸時迦談戀愛不告訴他而置氣,但到了祈熱面前,語調壓了一些。 祈熱雙手攏在外套袖子里,手指曲著,大拇指一下一下描繪無名指上戒指的形狀。 從陸時迦喝醉酒那晚,把戒指重新給她戴上,祈熱一直將戒指放在公寓,今天是第一次拿出來。 戒指是一起去看音樂節的時候陸時迦送給她的,今天也碰恰逢音樂節,還是辭舊迎新的日子。 辭舊迎新,她是那個舊人。 她不知道為什么非要戴上戒指過來,但現在明白了,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這戒指還是不屬于她。 遠處有兩個舞臺,其中一個已經開唱。 臺上是除去腰樂隊之外,陸時迦最喜歡的一支樂隊。 他們曾經一起在圖書館分一對耳機,陸時迦有他的偏執,聽完腰,就非要再聽他們。以至于祈熱連歌詞也記熟,到現在也還清楚。 “電燈熄滅/物換星移/泥牛入海/黑暗好像一顆巨石按在胸口?!?/br> 祈熱在音樂聲中幾不可見地笑了笑,陸時迦在某些方面的品味很差,比如給她選的床單、窗簾;在另外一些方面的取向又很好,音樂,穿著打扮,連剛開始用的香水也選得很合適,不濃不淡,祈熱現在也還記得那抹讓她心顫的味道。 現在他放棄來聽喜歡的樂隊,帶著他身上那抹香,去和其他女孩子約會。 可見對方有多么重要。 祈熱逼著自己相信這個事實,可內心里不愿意接受,所以狀似不經意地找祈涼確定,她問:“陸時迦真談戀愛了?” 她語氣淡得就要被音樂聲蓋過,祈涼好險才聽見,他撓了撓臉,有些尷尬:“誰知道呢?他們估計瞎說,最近我找他吃飯他確實都說沒空,他現在很拼,應該是去圖書館了?!?/br> 祈涼言語里的逃避不要太明顯,祈熱看向他口袋,“他沒接電話?!?/br> 祈涼這回改撓頭,“嗯?!?/br> “你給他發消息了?”祈熱這一次故意沒有用陳述句,是不想表現出自己始終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發了?!逼頉隹粗植蛔匀?,害怕她繼續問下去。 “他回什么了?”祈熱平靜地問。 “???”祈涼看向遠處,其他人已經不知去了哪兒,他朝那邊示意,“先過去吧,待會兒得站后排了?!?/br> “我問他怎么回你的?!逼頍嶂苯雍雎运脑?,臉上愈加淡漠。 “也沒回什么……”祈涼已經不敢看她,又催她,“走吧?!?/br> 他要邁腿,手臂猛地被祈熱抓住,他被迫回頭,只見祈熱繃著一張臉,眼睛直直看向他,嘴里擠出兩個字:“手機?!?/br> 祈涼抓住她手腕要掙開,他不敢用力,壓根就掙脫不開,臉上無奈:“他就說……跟別人跨年去了?!?/br> “手機?!逼頍徇€是重復這兩個字。 她要親眼看見消息,才愿意徹底相信陸時迦真的是去約會了。 她要親眼看到,才甘愿罷休。 祈涼被她眼神嚇得慫了,畏畏縮縮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緊接著點亮屏幕,嘴上裝作無所謂,“他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