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是炮灰_分節閱讀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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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霜將泛著凌冽寒光的匕首放在容祁的脖頸邊,挾持著容祁站在距離鳳凰崖不遠的懸崖邊上, 舉目望著匆忙趕來的蕭長清和揚眉吐氣, 以及與他們糾纏的虞家暗衛。 “公主?!倍脕頀冻秩萜畹呢笆咨晕⑴查_了一些,對容祁毫發無傷,她壓著聲音道:“保重?!?/br> 容祁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冬霜推下了懸崖,懸崖下煙霧繚繞, 容祁剛下落幾個呼吸就不見了身影。 冬霜將匕首往地上一扔,冷聲道:“長喜公主已墜懸崖,絕無生還可能, 撤!” 冬霜話音剛落,與蕭長清和揚眉吐氣糾纏的暗衛立刻停手,瞬間消失在懸崖上。冬霜則是深深的看了蕭長清三人幾眼,在與蕭長清目光對上的瞬間斜著眼眸直盯著她之前站的位置,在確定蕭長清看見了她的視線后才幾個跳躍,掠出了蕭長清等人的視線范圍。 蕭長清和揚眉吐氣武功都是不弱的,但與訓練有素的暗衛糾葛多時多少有些狼狽,暗衛剛離開,三人就迅速跑到懸崖邊,四處尋找。不多時,蕭長清在容祁墜下的懸崖邊尋到了極細天蠶絲,他不加思考的順著天蠶絲跳了下去,沒多久便見到了被懸掛在崖邊漂浮的人影。 待快降落至人影身旁時,蕭長清立刻拔出腰間長劍嵌入懸崖,他就著劍尖與崖壁相接時發出尖銳難聽的聲音,迅速滑至人影身邊。 直到見到平安無事的容祁,蕭長清心中的慌亂無度才徹底平息下來,他用左手把著劍柄支撐身體,右手則是顫抖著伸出,他似是想去確認容祁是否真的安好,卻又礙于規矩在半路停滯。 距得近了,容祁一眼就看清了蕭長清蒼白慘淡的臉,猩紅的眼眶,以及眼中氤氳彌漫的水汽,容祁心中微楞,他沉默半晌,開口道:“你在哭,為我嗎?” 蕭長清沙啞著聲音道:“不是?!?/br> 呼嘯的風將蕭長清的聲音吹散得七零八落,但容祁還是憑著很好的耳力將蕭長清的話盡數聽全。 口是心非! 容祁似是不在意的應了一聲,視線不經意間掠過蕭長清俊逸的臉頰,落在別處。 蕭長清深吸了幾口氣,將心中所有情緒都重新壓制深埋,他伸出手,低聲道:“殿下,長清帶你上去?!?/br> 容祁‘嗯’了一聲,將手放在蕭長清伸出的手上,在兩只手相互接觸的那一刻,蕭長清心中的顫栗越發明顯,而容祁,則是又感覺到了久違的熟悉。 這一次,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并沒有迅速消失,容祁立即用神魂追擊,熟悉感卻湮沒在時間的長流中,他什么也沒有尋到。 容祁向來波瀾不驚的心中難得的浮起幾絲漣漪,他在想,蕭長清會不會也是他記得不甚清楚的故人之一? 只是,蕭長清的現狀與他的現狀不一樣,蕭長清是實實在在的入六道輪回。在修真界,身歿神存的修者是能夠重新修行的,或者鬼修,或者尋天材地寶塑體,愿意重踏輪回路的并不多。 蕭長清……他是來自本源修真界嗎? 蕭長清帶著容祁,以劍刃為支點,幾個跳躍便躍上了懸崖。站定過后,容祁才發現蕭長清藏青色的長袍有多處被割破,衣服上也暈染著鮮血,看起來格外凄慘狼狽。 蕭長清的這幅模樣并沒有引起被容祁塵封的熟悉,他思慮片刻,從懷中拿出傷藥丟給蕭長清,讓揚眉去幫他上藥。 蕭長清和揚眉離開,懸崖邊上就只剩下容祁和吐氣,懸崖邊的帶著霧氣的風不時將他們的衣袍和發絲吹起,衣袂翩然,倒是能給人幾分欲乘風歸去的感覺。 吐氣跪在容祁跟前向容祁請罪,容祁唇角微揚,輕笑兩聲:“你們已經盡力了,何罪之有,起身罷?!?/br> 吐氣猶豫著起身,垂首站在容祁身后,在兩人的周圍,除了虎嘯的風聲,再無別的聲音。 過了許久,容祁才再次開口:“吐氣,你和揚眉是父皇給本宮的,你們的主人自那日起便是本宮,可對?” 吐氣堅定道:“是?!?/br> 容祁往前走了幾步,懸崖上的細小沙石因為他的動作而嘩嘩下滑,迅速沒入濃重的煙霧中,容祁凝眸望著懸崖下的白霧,緩聲道:“本宮現在就有兩件事需要你們去做。第一,本宮現在還不是回宮的時候,你們務必想辦法再短時間內將本宮還活著的消息傳進父皇和母妃的耳中,對其余人保密。第二……”容祁眼瞼微動,深邃眼中隱有冷意彌漫,但那才溢出的冷意卻又很快消散在映入他眼瞼中的白霧里。容祁道:“前往滁州,盜取虞世州所有虎符?!?/br> 吐氣曾是皇族暗衛,受過皇族特訓,常為皇族處理隱秘的事務,自然也知道皇族不少辛秘,她很快就明白了容祁要她盜取滁州虞事州虎符的目的。 虞家之所以能成為權門,其中最大的緣由便是滁州虞世州手中的虎符,那塊虎符掌握著大周兩成精兵。大周所有駐軍,除邊疆戰軍以外,均聽龍虎符調遣。 暗衛唯主令是從,他們是絕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所以盡管容祁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吐氣還是果決應下。 待蕭長清和揚眉處理好傷口回來,容祁已經把事情吩咐完全,他讓揚眉吐氣先行離開,這才問起蕭長清的以后的計劃來。 蕭長清是大周戰神,定是要回邊關守衛山河的,不過他這次是帶著累累戰果回京的,一時半會兒倒是不急著回邊疆。畢竟敵軍方才大敗,是沒那么快就敲鑼震鼓卷土重來的,所以蕭長清可留守在京的時間還有很多。 蕭長清照實說了,容祁也沒有隱瞞,將他的打算也簡單說了一遍,蕭長清沒有絲毫猶疑的決定跟在容祁身邊。 因著冬霜這個意外,容祁只得重新聯系陸珩的人,他從腰帶中抽出一支尾指長的哨子,幾聲尖鳴之后,容祁就帶著蕭長清往西北方向走去。 容祁再見陸珩,他依然著一身妖艷紅裝,美得攝人心魄。 陸珩雙手環胸,慵懶的斜靠在樹干上,對著容祁和蕭長清吹了個口哨,才道:“終于來了,本公子都快讓蚊子給吃得只剩骨架子了,阿祁,你可要對我負責啊?!?/br> 蕭長清心中微緊,他下意識的對陸珩升起幾絲防備來,他腳步稍移,站在容祁身側,以并肩者的姿態自居。 陸珩左右打量了二人少時,又吹出幾聲嘹亮的口哨,眼里隱有戲謔浮現:“禮郡王不必如此緊張,本公子只是想讓阿祁對我這張俊美無雙的臉負責。至于別的……”陸珩停頓片刻,見蕭長清的眸色越發冰涼,才繼續道:“別的,阿祁想負責,本公子還不讓呢?!?/br> 容祁對陸珩的口沒遮攔已經習慣了,所以對此話反應不大。 蕭長清卻是沒有忍住,語氣清淡的對陸珩說出兩個字:“sao包?!?/br> 陸珩瞳孔微縮,看著蕭長清的眼中多了幾分探索,數吸之后,陸珩又驚異的看著容祁,若有所思。 容祁很是了解陸珩,對陸珩言行所代表的含義都大致清楚,所以陸珩之前那般看蕭長清,意思是他和曾經的蕭長清果然是有可能相識的么? 容祁心緒洶涌,面色卻如常和煦,他與蕭長清簡單和陸珩打過招呼之后,便一起從鳳凰崖離開。 作為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太原門副門主,陸珩名下的勢力遍布小半個江湖。容祁和蕭長清現在就在陸珩的小據點之中,小據點中人手不多,但丫鬟仆傭俱全,倒是個極好的修養地方。 到了陸珩的小據點,容祁就換上了久違的男裝。 男裝的容祁眉眼入畫,如玉樹芝蘭,風姿卓然。 他周身都散發著溫潤悲憫的氣息,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著刻骨的優雅謙和。 就本身的相貌來說,容祁雖生得清雋,但及不上陸珩近乎完美的精致。 但就風華無雙的氣度而言,十個陸珩也及不上一個容祁。 陸珩語氣發酸:“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實際上比誰都心黑,而且你也沒本君好看?!?/br> 容祁聽這話已經聽了無數次了,他無視哀怨的陸珩,問道:“我要你幫我準備的東西怎么樣了?” 陸珩眉梢微挑:“阿祁,你我相識相交也有數百載時光了罷?本君的能力如何,你還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