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是炮灰_分節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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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對此并不意外,他面色微沉,頓了頓,又對著冬霜招了招手,冬霜立刻將捧著的賬冊放在葉承浩面前,容祁道:“本宮知駙馬清傲,與本宮和離后定是不愿與公主府有更多糾纏,所以本宮就命人將駙馬這三年來的大致花用整理成冊,駙馬先看,若有不足之處著人通知管家或者冬霜,他們會盡快為駙馬整理妥當的?!?/br> 葉承浩瞳孔略微一縮,不可置信的盯著擺放在他面前的賬冊,長喜公主這是什么意思? 葉承浩正在斟酌措辭準備詢問,不想容祁已經起身,打算帶著冬霜離開。 葉承浩咬了咬牙,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詢問:“公主這是何意?” 容祁腳步微頓,側頭回道:“駙馬以為如何?” 容祁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冬霜倒是對葉承浩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充滿著幸災樂禍和嘲諷。心高氣傲的葉承浩幾乎被氣得臉色扭曲,他手一揮,桌上的賬冊盡數被他掃到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但這響聲,甚至沒能讓遠去的容祁腳步稍停。 走出房門,容祁就看到了依然維持著行禮姿勢的謝靜姝,她站在廊下,半身被烈日的光線照耀著,半身隱在走廊的陰影中,她唇色蒼白,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身子微栗,搖搖欲墜的模樣。 容祁古怪的看了謝靜姝一眼,單從她之前的惡意來看,這女人該不是個會自虐的性子,但這都與他無關,容祁無視謝靜姝的可憐,徑自走開。 不想,就在容祁要越過謝靜姝的時候,她猛然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道:“公主,求您救救夫君,求求您了?!?/br> 還不等容祁說話,冬霜就語態冰冷的說道:“放肆,公主在此,夫君二字哪是你能喊的?” 謝靜姝似是瑟縮了一瞬,她咬著唇,臉色越發蒼白憔悴。 容祁在原主的記憶中找尋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關于妻妾的規矩,葉承浩是長喜公主的駙馬,他的妻子只會有長喜公主一人,除了他的父母兄妹,別的人多以駙馬稱呼,其一是為了凸顯他的身份,其二則是為表對皇室的敬重。至于謝靜姝,且先不說她還不是葉承浩的妾,即使是,她也得以駙馬尊稱葉承浩。 更何況,皇族公主無數,從未見過誰家駙馬納妾的。 她喊出‘夫君’二字,著實逾矩了。 容祁打量著謝靜姝,平心而論,像謝靜姝這樣的女人其實是很能得男人歡心的,她們心機深沉,形容嬌俏,言語溫存,行為體貼,就連哭的時候也分外柔美,仿佛每一滴眼淚都能打進男人心中。 然而,就容祁的眼光來看,謝靜姝只是個上不得廳堂的女人,放在后院寵著還好,一旦有事發生,她就會慌亂無度,忐忑惶恐外加眼淚無數,真正有用的安排她是做不了的。 容祁上一次做了幾年的平康侯,原主后院的女人雖也有勾心斗角的,但因著容祁著重教養嫡子嫡女,后院的女人就算你爭我奪也沒有多大成果,所以爭斗并不明顯,再加上容祁明里暗里訓斥幾回過后,那些女人也就徹底安分下來了。 然原主和謝靜姝的情形又與平康侯府后院女人之間的情形有所不同,原主雖貴為‘公主’,但他愛得卑微,又不被葉承浩待見。謝靜姝則是葉承浩心尖上的人,又為葉承浩孕育一子,若葉承浩堅持讓謝靜姝母子入長公主府,依著原主的對葉承浩的心思,是不會拒絕的。 只要原主終身無嗣,且一直愛重葉承浩,那么葉承浩和謝靜姝的兒子毫無疑問將會是這長公主府的唯一繼承人,看透了這些,謝靜姝的心難免會野。 第30章 公主在上4 久不見容祁說話,謝靜姝忍著雙腿的麻痛跪行幾步,匍匐在地,扯著容祁的衣角哭道:“公主,駙馬的腿受了重傷,現在都還不能正常行走,求公主幫幫駙馬,求求公主?!?/br> 容祁低頭看著被謝靜姝揪成一團的衣角,他的眼里閃過一絲不耐,沉聲道:“駙馬腿傷,謝夫人該尋大夫才是,本宮不懂岐黃,無能為力?!?/br> 謝靜姝繼續哭:“京城的大夫都請遍了,都對駙馬的腿傷束手無策,公主,現在只有宮里的太醫可以醫治駙馬的腿傷了,公主您幫幫駙馬,求您了?!?/br> 容祁抬眸看了一眼葉承浩所在的屋子,唇邊忽而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淡聲說道:“要本宮宣召太醫來診治駙馬爺不是不行,只是你可已經幫本宮想好了,要本宮如何處置你二人才是,畢竟托你們的福,本宮現在可是整個京城的笑柄?!?/br> 謝靜姝沉默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妾身知道,妾身所犯之錯實屬不能原諒,求公主救駙馬,妾身愿以死謝罪?!?/br> 容祁道:“如此甚好,本宮且等著,你的死訊何時傳入本宮耳中,本宮便何時為駙馬宣太醫,如何?” 謝靜姝僵硬的跪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沒有想到容祁竟然能說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話來。 謝靜姝眸色微凝,心中下定決心,她忽然就松開揪著容祁衣角的手,猛然朝著不遠處的柱子跑去,欲以頭撞柱。 冬霜站在容祁身后,伸手就剛好將人拉住。 在謝靜姝停下之后,冬霜立刻放開了她,還從懷中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仔細的擦了擦手,仿佛之前碰到的東西很臟。 謝靜姝面色近乎透明,她眼中氤氳著濃厚水汽,淚落成珠,她尷尬難堪的跪坐在地上,以手掩唇,低聲哭泣。她不敢抬頭去看容祁和冬霜,因為冬霜在拉著她的時候直白的在她耳邊說‘這種滑稽把戲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 謝靜姝不是會尋死覓活的人,她會當著長喜公主和冬霜的面來尋死,也是是算好了長喜公主不會視而不見,畢竟長喜公主是真心愛著葉承浩,即便是為不惹葉承浩厭棄,也絕對不會讓她輕易死了。更何況,長公主府的談資已經夠多了,若是再鬧出人命,公主府再別想安寧。再者,就算什么都不在乎,她也能控制好撞擊的力度,讓她看起來身受重傷卻無性命之憂。若能平息長喜公主的怒火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可以讓長喜公主更遭葉承浩厭棄。一箭雙雕,她卻無所損失。 冬霜在皇宮中生存了將近二十年,如何能看不出謝靜姝的打算?所以她即使厭惡著謝靜姝,也在謝靜姝‘尋死’的時候迅速將其攔下,堅決不讓對方jian計得逞。 容祁輕嘆了口氣,遺憾說道:“本宮原本想著,若是謝夫人能夠證明你與駙馬之間的感情真摯,本宮便是做主讓你入府也無妨,可惜……” 話音未落,容祁就不再開口,帶著冬霜漸行漸遠。 謝靜姝反復咀嚼著容祁那聽似遺憾的話語,半晌也沒有悟出真正的意思,她在容祁和冬霜走遠之后才起身進屋,在看到安靜坐在椅子上的葉承浩的時候,她的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和不屑,長喜長公主又如何,集萬千寵愛又怎樣,她的丈夫不照樣厭棄于她? 因為還沒有弄清楚容祁最后那句話要表達的真正含義,謝靜姝在面對葉承浩之時不敢亂說話,所以在葉承浩詢問她與公主交談結果的時候,她用酸澀的語氣開口:“公主對你可真好,竟然說只要我能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就讓我和孩子進公主府?!?/br> 葉承浩聞言,心中卻是大定,之前少有的不安也隨之消散。 葉承浩垂眸,看著散落滿地的賬冊,神思不屬。 容祁自客院回來之后就極少再出門,宸皇貴妃派人來請了幾次,都讓容祁以身體不好為由給推拒了。在宸皇貴妃派人來請的第六次,容祁總算是讓冬霜為他換上一身玄色宮裝,踏上入宮的豪華馬車,緩緩朝著皇宮而去。 容祁能猜到宸皇貴妃再三催促他入宮的原因,服藥的時間已經推遲了半月有余,他的身體也在逐漸脫離藥效的控制,若再拖延下去,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 容祁半靠在車廂上,頭上的金步搖因為行駛而輕輕晃動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容祁眼瞼微闔,心中卻在思考要如何與宸皇貴妃攤牌,以及停止服藥之后要怎么向人解釋他的異狀。 馬車不疾不徐的行駛著,卻在不久之后被迫停止,再前行不得半分,容祁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馬車行駛,周邊街道上卻是越發的熱鬧嘈雜,于是掀開車簾詢問左右:“出什么事兒了,怎么不走了?” 護衛抱拳,恭謹道:“回公主話,是禮郡王回京了?!?/br> 說起禮郡王蕭長清,容祁能想到的只有兩點。 第一點,原主的前未婚夫。 第二點,大周朝的不敗戰神。 容祁從車簾的縫隙朝外看去,只見蕭長清身著銀色鎧甲,生得劍眉星目,安坐于駿馬上的他身姿如蒼松般挺拔,氣勢凜然,眉下一雙寒星似的雙眸,他唇線微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特屬戰神的睥睨悍然之勢。 所謂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來自戰場的將士,身上的血氣不會弱。 容祁坐在馬車中,與蕭長清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