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是炮灰_分節閱讀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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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時的容祁來說,唯一的問題就是原主留給他的身份,長喜長公主。原主是被當做女人教養的,所以言行之間難免多了幾分女氣,他的首飾衣裳也是標準的公主例,容祁剛醒來的時候為了不露出破綻而未曾將原主身上的首飾全數摘下,但現在……真的是越看越別扭。 現在正是盛夏的時候,烈日當空,毫不吝嗇的散發出滾滾熱量,墻腳下的月季開得熱鬧,仿佛對炎熱的夏氣毫無畏懼。 容祁優雅的坐在軟塌上,軟塌的旁邊擺了張案幾,案幾上放著幾碟未動過的點心果子和一杯已經喝了大半的茶水,容祁捏著本棋譜研究,時而蹙眉,時而眉心舒展。 因著教養與女子相似,現在容祁眉宇間總是透著幾分溫柔淑雅,五官輪廓也較一般男子柔和,再加上自小服藥,他的身體生長緩慢,身形雖然比一般女子要瘦長些,卻遠不到男子該有的程度。一般情況下,就算是特別注意,也極少會有人疑惑他的性別。容祁想,等過些時候還是想辦法離開京都才好,不然身體一直被抑制著,這輩子也逃不過早死的命。 容祁看了棋譜半天,其實記在腦子里的東西并沒有許多,他垂眸看著手腕上引人遐思的碧璽手鏈,他本想將手鏈并著其它一起取下的,可原主的記憶告訴他,這手鏈是周文帝所賜,原主自戴在手上,就從未取下過。 冬霜輕輕掀開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見容祁還捏著棋譜看,便捂著嘴笑:“公主,您怎么還在看這一頁???是還有哪里沒有想通嗎?” 容祁搖了搖頭,隨手把棋譜放在案幾上,壓著嗓子問道:“駙馬呢?” 冬霜臉色微變,說道:“回公主話,駙馬正在養傷呢?!?/br> 冬霜很不喜歡駙馬,公主深情,他非但不感恩,竟然還做出如此令公主難堪的事情。這些日子,她雖然久待公主府,卻也能夠想到外面的人如何談論公主,如何將公主當成飯后談資。 三年前那場婚禮有多盛大,公主現在就后多難堪。 公主自醒來之后,一直沒有提起過駙馬,冬霜以為公主已經對駙馬不抱有希望了,誰知道……公主還是放不下駙馬。 容祁倒是不知道冬霜在一瞬間里竟然想了如此之多,他只是微微頷首,說道:“你去將這三年里駙馬所有的支出都算算,統計個大概的數目,找個時間給駙馬送去?!?/br> 冬霜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目光凝然的盯著容祁:“公主?” 容祁唇角微揚,說道:“本宮的錢也不是水沖來的,為什么要隨意給別人用?” 冬霜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了,喜悅,暢快,高興,慶幸……以及隱隱的解脫。公主終于不用再夜夜倚欄相望,只盼駙馬能歸了。 冬霜高興的視線亂飄,看到杯中水沒有了就立刻手腳麻利的續上,她臉上傻愣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冬霜見案幾上的茶點和果品幾乎沒用,就問容祁是不是這些茶點和果品是不是不合口味,是否要重新更換。 容祁吃了幾年的藥,嘴里早已經習慣了苦澀的滋味,這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要怎么適應甜味,偏生甜膩的味道是原主最喜歡的。 容祁轉身望著窗外,正好看到原主養在湖里的仙鶴展翅而起,躍上盛開的荷花,引頸高鳴,亭亭玉立的模樣。 容祁頭也不回,慢慢的,語重心長的開口:“習慣也是可以改的?!?/br> 冬霜以為容祁指的是對駙馬葉承浩的習慣,若不是謹記雙方的身份,她一定會高興的歡呼,說這個習慣早就該改了。 冬霜沒有再問關于甜膩糕點的問題,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去將駙馬這些年來的支出算出來,然后在將賬單甩在他的臉上,讓他好好看看他用了他們公主多少銀子,浪費了他們公主多少心血,也辜負了他們公主多少感情。 當然,冬霜最想看的,還是駙馬爺在看到賬單之后難看的表情,她幻想著,或許駙馬爺會痛哭流涕,會哀聲求饒,但公主已經死心,絕對不會原諒他。 冬霜臉上的表情特別精彩,一會兒皺鼻子一會兒皺眉頭一會兒咧嘴傻笑的。 容祁是被冬霜的傻笑聲喚回頭的,他回頭就看到冬霜一副把握在手躍躍欲試的模樣,他頓了一瞬,開口問道:“在想什么?” 許是想象的世界太過美好,冬霜一時半會兒還不想回來,她聽到容祁的問話,下意識的回答道:“在想駙馬爺跪地公主原諒的時候公主要怎么拒絕才好?!?/br> 容祁嘴角微顫,他忽然想到從上一次輪回中聽來的一個詞,叫做中二!根據容安的解釋,中二意思中含著幼稚熱衷,倒是與冬霜現在的情形相符。 其實,容祁覺得冬霜的想法是異想天開,葉承浩恃才傲物,為人自負驕傲,他已經將他的自尊擺的比什么都高,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做出跪地求饒的事情來的。容祁想,等這幾年的賬單送到葉承浩手中的時候,他該是會惱羞成怒,然后傲氣十足的說定會將銀錢歸還。 容祁并沒有把冬霜從想象中拉出來,他又拿起之前放下的棋譜,慢慢翻看起來。 冬霜回神,立刻跟容祁告退,風風火火的去準備給養病中的駙馬爺的大禮去了。 冬霜雖然不是公主府的管家,但她深得長喜公主寵信,也擁有調動公主府部分力量的權力。 第28章 公主在上2 冬霜離開之后,容祁又陷入了沉思,他右手的食指輕輕摩挲著左手手腕上的手鏈,碧璽被打磨得圓潤光滑,摸著很有幾分清涼的感覺,讓容祁略有些浮躁的心暫時平息了下來。 在原主的記憶中,他的生母宸皇貴妃每年都會給他吃一種血色藥丸,原主不知道那種藥丸的功效,容祁卻是清楚得很,算算時間,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容祁微嘆了口氣,宸皇貴妃是真心疼原主的,當初會讓他男扮女裝也只是把兩個孩子的性命都護住。古人有言,一胎雙子是為不祥,須以其中一子之命天祭,以求平息神明怒火,不降罪于王朝。 宸皇貴妃為了不讓原主露出破綻,在原主懂事之前都是她親自教養,從琴棋書畫到詩詞歌賦德容女紅,原主懂事之后就被安排了專門的教養嬤嬤,那時候原主的性子早已穩定,且乖巧聰慧,教養嬤嬤所費心思并不很多,如此原主的身份又少了幾成被拆穿的可能。 周文帝子嗣不豐,且早立太子,諸皇子之間雖也有爭斗,但并不明顯,總的來說,大周王朝的朝廷還算清明。只周文帝為中庸帝王,本身的能力并不出眾,又對權臣的依賴性過重,以至于權門門閥眾多,寒門學子難有出頭之日。 說起原主和葉承浩之間的緣分,連容祁都不得不嘆一句造孽,原主是身份高貴的長喜長公主,葉承浩只是出生寒門的窮學生,按理說兩人之間該是云泥之別的??捎械臅r候,姻緣的安排就是詭異。那是六年前的元宵節,原主隨兄長容逸出宮游玩,那一日的京都街道是人山人海人不絕,歡歌笑語聲不斷,火樹銀花天不夜,燈燭斑斕明不歇,真正的熱鬧非凡,原主就是在一個猜燈謎的攤子上認識葉承浩的,那時候的葉承浩隱沒在燈火輝煌的地方,他青衫加身,盈盈淺笑,周身的才氣在燈謎的攤子上發揮的淋漓盡致,原主就在那一場絢爛璀璨的光影中對葉承浩一見鐘情。 之后的兩年,每逢元宵佳節,原主總會央求兄長容逸攜他出宮,只為見見那位風度卓然的青衫公子,短短幾次相遇,長喜長公主對青衫公子葉承浩情根深種,為了葉承浩,原主唯一一次動用了長公主的權力,任性了一次,他跪在周文帝面前,固執倔強的請求周文帝取消他與蕭長清的婚約,將她賜婚與新科狀元葉承浩。 周文帝拗不過原主,只得在問了葉承浩和蕭長清的意見之后,答應了原主的請求,并在數月之后將原主風光大嫁。 三年前,葉承浩也是應肯了婚事的,如若不然,依著原主的性子,在得知葉承浩不肯且有心儀之人的情形下,也絕無與他成親的可能的。 在容祁看來,原主和葉承浩之間,其實就是一場你情我愿的孽債,只原主付出了感情和錢權,葉承浩付出了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原本這也就罷了,偏生葉承浩在利用原主的時候還擺出一副清高自度卓爾不凡的模樣,這讓容祁極為不舒坦,他不舒坦了,就不想讓葉承浩過得太舒服。 容祁向來都不是大方的人,他心比針尖,錙銖必較,他現在就很想看看,看葉承浩在沒有了公主府的幫扶之后,他是不是還能如以前那般春風得意。 想著想著,容祁狹長的鳳眸中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期待著葉承浩舉步維艱的時候。 午時剛過,容逸就帶著一身熱氣和兩箱冰凍荔枝到了公主府,荔枝來自南邊,運輸途中需要大量的冰塊,便是如此也極難保存,在大周的京都,荔枝是皇室貴族才能用得起的果品。原主喜歡荔枝,周文帝又寵愛原主,每年都會花費大的財力和人力前往南邊,只為運回一些新鮮荔枝。 容逸命人將兩箱荔枝都搬到了容祁房間,擺在了他的面前,得意道:“怎么樣,還是你哥比較厲害吧?” 容祁用修長分明的手指彈了彈冰涼的木箱,而后從中撿出兩顆剝開吃了,荔枝保存的還很新鮮,入口涼甜,是盛夏解暑的好果品。 容逸見容祁吃了,這才喋喋不休的說:“這些荔枝都是今天上午才運到的,父皇見你身體不好,擔心你見著荔枝就停不住口,讓病情加重,就想著等你身體好全了再遣人給你送來,這兩箱荔枝是分派給我和母妃的,我們一點舍不得吃,全都給你送了來?!?/br> 容祁和容逸是同胎雙生的兄弟,相貌有七八成相似,但兩人在周文帝處的待遇卻大不相同,容逸與其他皇子一般被周文帝嚴格要求,一言一行都必須規范,所求所需,必須有價值。但是對于容祁,周文帝是恨不得將天下所有好的,有趣的,以及容祁喜歡的都送到他面前,讓他慢慢選擇。面對容逸等皇子,周文帝是嚴父,奉行棍棒底下出天才??稍诿鎸θ萜畹臅r候,周文帝就成了毫無原則的昏君,只要是容祁看得上眼的,就全是他的。 比如,這些從南邊運來的荔枝,不管皇子和宮妃有多喜愛,他們能得到的都只有一小木箱,還是周文帝給容祁選過剩下的,而容祁則是能夠得到所運總數的六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