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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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謝讓眉梢微揚,“這么看來,臣難不成是什么靈丹妙藥,給陛下看上一眼,就百病全消了?” 宇文越:“……” 少年沒有說話,謝讓看向他,輕輕嘆了口氣。 “是想見我?”他溫聲問。 少年眸光微動,抿了抿唇,還是不說話。 “不是?”謝讓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如果不是,我就先回去了?” 他作勢欲走,少年連忙拉住他:“別——” 謝讓偏頭看他,宇文越低聲道:“……抱歉?!?/br> 身體不適,倒不完全是假。 謝讓無法被標記,宇文越先前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不過三日便消得干干凈凈。而那標記消散后,先前的不安與躁動又卷土重來。 信香或許在逐漸變得穩定,但身體與內心的本能,卻沒那么容易平復。 尤其是在見不到這人的時候。 他今早鬧了點脾氣,但其實走出寢宮沒多久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這人身體不好,為這點小事與他置氣做什么呢。 沒了他盯著,誰知道這人有沒有好好吃飯。 這種念頭在心里揮之不去,又不敢直接回去,因而上課時才坐立不安,怎么都靜不下心來。 少年沒有多做解釋,但謝讓大致能猜到。 終究還是那標記留下的黏人勁還沒過罷了。 非但沒過,還愈演愈烈,甚至連以前最求之不得的學識課都不想上了。 少年天子難得在人前表現出這么拘謹心虛的模樣,謝讓看著只覺得好笑,道:“肯認錯就好?!?/br> 宇文越:“你不生氣了?” “當然生氣?!敝x讓道,“所以,只認錯不行,要罰?!?/br> 少年沒搭話,謝讓又問:“知道民間的夫子先生,都怎么懲罰犯了錯的學生嗎?” 宇文越瞥他一眼:“大、大致知道?!?/br> 無非就是扇巴掌,打手心。 謝讓抬起手。 他的手懸停在他臉頰邊,偏頭:“不躲?” 宇文越一動不動:“不躲,你打吧?!?/br> 宇文越雖然失勢,但畢竟貴為九五之尊,過去也曾是皇子,就連他母妃都沒打過他。 謝讓微笑起來,曲起手指,在對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寬大的衣袖在宇文越側臉拂過,留下淡淡梅香。 謝讓坐回原位:“把書給我,剛才學士們教到哪兒了?” 宇文越略微怔愣:“你……” “別以為這就完了?!敝x讓翻開書本,視線飛快掃過,“今天教你的東西,回去全部罰抄十遍,抄不完不許睡覺?!?/br> 青年在桌案前正襟危坐。 他那雙手好像天生就該執筆握書,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翻動書頁,如此隨意的動作都顯得萬分優雅從容。 宇文越看得出神,方才額頭被敲打的地方分明一點也不疼,此刻卻莫名開始發燙。 “還在發什么呆?”見對方許久沒動作,謝讓抬起頭來,眉梢微揚,“別以為我像你那群臣子一樣,會對你客客氣氣,我上課可是很嚴厲的?!?/br> “過來坐下,先把昨天學的文章背一遍?!?/br> . 夜色已深,乾清宮內依舊亮著燈。 少年天子坐于案前,正在勤勤懇懇抄著他的第十遍課本。 至于罰他的太傅大人,今日在外面受了點寒,喝了點祛寒的湯藥,便早早睡下了。 半晌,宇文越擱下筆,按了按酸脹的眉心。 帝師果真不是好惹的,說十遍就十遍,還一個錯字都不能有。宇文越工工整整抄了滿滿十余頁,挨個細細檢查,確認無誤后,才終于站起身來,去偏殿梳洗。 宇文越沐浴完畢后,又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才回到寢殿。 自從那次在丞相府同床共枕,宇文越發現謝讓夜里總是手腳冰涼后,再也沒讓他睡過小榻。一張與龍床同規格的大床取代了原先小榻的位置,用最好最保暖的棉絨做床鋪,鋪了厚厚三層,竟比龍床還要舒適幾分。 宇文越走到床邊,蜷在床上的身影一動不動,已經睡熟了。 謝讓的個子其實不矮,只是骨架比尋常男子稍小一些,身上又不怎么長rou,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這其實也很符合坤君的特征。 二次分化同樣是身體二次發育的過程,分化為乾君后,身體會再度發育,比以前更為強壯、結實。而坤君則正好相反。坤君的身體會逐漸變得柔軟、纖細,力量減弱,個子也不會再長高。 這就是乾君與坤君容易被區別對待的原因。 這人怎么看,都應該是個坤君才對。 宇文越的視線落在對方纖細的后頸處。 他知道那日馮太醫曾來給謝讓檢查過身體。 頸后曾經有過舊傷,還是在一年以內。 謝讓說他不記得這件事,看上去似乎也并不在意,宇文越卻無法視若無睹。 他過去還沒分化,不確定謝讓以前究竟是不是坤君。但他知道,謝讓這一年之內絕沒有受過任何傷,更不用說傷在這么危險的地方。 謝讓當初那靈魂穿越一說,宇文越仍然不敢盡信。 太過匪夷所思,疑點也太多。 為什么偏偏是他,為什么偏偏是那個時候? 但從那之后,此人便性情大變、判若兩人,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