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陰陽師_分節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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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源冬柿覺得晴明的話是不能全信的,這家伙每次笑都跟只狐貍似的,誰知道心里在打什么算盤,不過現在,除了晴明,她也無人可以相信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晴明不畏懼鬼魂,卻也不會將鬼魂放在自身的對立面,所以這張畫有桔梗印的紙符,應當不是用來驅逐琴中鬼的。 源冬柿將紙符在手中轉了一轉,道:“難不成是用來抽ssr的?” 她聳了聳肩,將紙符放置在琴弦上,便熄了燈,拉了被。 不過睡得迷迷糊糊間,源冬柿還是被聲聲琴音給吵醒了。 她煩躁地用腳踢開被子,決定等天亮就殺到陰陽寮,大喊晴明王八蛋賣假貨,斷他財路,毀他名聲。 不過這次等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時,那琴音依舊未停,她借著簾外月光,恍恍惚惚間看見琴旁跪坐著一個人,正抬著手撥動琴弦,月光模糊,看不清人的相貌,然而他撥弦的動作,確是清清楚楚的。 源冬柿愣了愣,最初的驚訝過去,倒也不覺得驚慌,她摸索著將枕邊的燭臺點亮,再扭頭看去,只見方寸燭光中,那個跪坐在琴邊撥弦的人絲絲白如初雪的頭發。 他感受到燭光燃起,手中動作并未停頓,只微微側過臉來,露出一張清俊而冷漠的臉,他額上一只藍色犄角,然而容顏卻并未因這犄角而有任何遜色。 他只看了源冬柿一眼,便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滿心沉醉于自己所奏的琴音之中,直到最后一音落下,他才又緩緩睜開眼,看向源冬柿,開口道:“你是我的新主人?” 他聲音凜冽如冰,卻又說不出的好聽。 源冬柿在看見他的白發犄角時,便已經知道這把琴中的妖魂是哪位了,她一點也不介意這個吵得她差點爆肝而亡的罪魁禍首絲毫沒有改過自新的態度,反而笑著道:“對?!?/br> 白發男人看了看她,良久,開口道:“為何不彈琴?” 源冬柿老老實實道:“不會?!?/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仿佛看見白發男人的眉毛皺了皺,那雙如同深寒冰泉的眼眸中冒出了幾點火氣,她還一臉懵逼,就聽見對方擲出一個字:“學!” 源冬柿:“……???” 白發男人指著那把琴:“你既然是我的新主人,怎能不會奏琴?!?/br> 源冬柿:“……????” 式神是把琴就必須要學會彈琴嗎??? 那萬一哪天她收服了荒川之主怎么辦?還必須要學會水產養殖嗎? 屋外傳來聲聲清脆鳥鳴,源冬柿在被子里翻了個身,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遠遠傳來,還伴著紫姬喘著粗氣的“冬柿jiejie冬柿jiejie”。聽著聲響越來越近,源冬柿掙扎著從被子里鉆出頭來,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怎么了……” 紫姬一把掀開她屋子的垂簾,一張通紅的小臉從繪有紅梅的屏風后冒出來,她揚了揚手中的信紙:“冬柿jiejie,有你的信?!?/br> 源冬柿揉了揉額角,打了個呵欠:“誰拿來的?” “今早惟光發現夾在門把手上的!”紫姬撲到源冬柿床榻上來,咯咯笑著,“快拆開看看,是不是情詩?!?/br> 源冬柿接過那封信,還未拆開,便又打了個呵欠。 “冬柿jiejie昨夜又彈了大晚上的琴嗎?” 源冬柿一邊拆信一邊說:“是的?!?/br> ……被自己的式神逼著學了一晚上的古琴這件事,還是不要說出來吧。 信紙是當下平安京貴族常用的陸奧紙,淡淡的梅染色,薰有芥子花香氣,很是清新,她將信拆開,只見上面一行工整雅致的小字:今日申時一刻,左大臣宅邸門口見。 落款為,安倍晴明。 源冬柿愣了愣,然后問身旁的紫姬:“現在什么時辰了?” 紫姬正湊過去偷看信,被她忽然問起,也是一愣,然后說道:“未時?!?/br> 源冬柿扯了扯嘴角,然后道:“我需要外出一趟,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我去找晴明大人切磋琴藝去了?!?/br> “最近冬柿jiejie很是沉迷古琴呀?!弊霞У?。 源冬柿咳了一聲:“沉迷古琴,無法自拔?!?/br> 她將自己從被子里拔出來,披上了小掛,正要出門時,覷見屏風下那張琴,琴弦上靜靜放著一張繪有桔梗印的紙符,她彎腰將紙符拾起,原本桔梗印下空白的地方,多了一行字。 sr妖琴師。 她想了想,還是將紙符揣入了懷中。 第15章 少艾之一 左大臣府邸位于左京三條大路與大宮大路交叉口,離桓武帝所建的神泉苑并不遠,源冬柿在京都游學時也曾游玩過神泉苑,不過后世的神泉苑較之平安時代,到底還是少了幾分古色古香。 源冬柿正想著要不要某日趁夜游玩,然后便聽見車外的侍從道:“冬柿小姐,左大臣府邸到了?!?/br> 這次隨她來的侍從并不是惟光,惟光是源光貼身侍從,而源光發妻葵姬則是左大臣家的女公子,雖然葵姬已經病亡,但帶著人家女婿的貼身侍從大搖大擺進門還是有些不太好的。她本想隨便一身壺裝束,戴著市女笠步行而去,然而源光還是略一思量,給她安排了牛車以及侍從,以及一身正式的裝束。 “冬柿小姐表當作替在下探望一下夕霧吧?!痹垂庹f道。 他與葵姬的兒子夕霧如今養在葵姬母親左大臣夫人那里,與頭中將藤原順平的女兒云居雁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源冬柿當時是拒絕的。 跟帶小孩比起來,她覺得還是學古琴比較能接受。 源光只是撥了撥身前和琴的弦,弦音凄涼而悲切,然后嘆道:“夕霧一出生,葵就去世了,這幾年我并不常去探望他,一是看見他就想到了早逝的葵,難免心中悲切,其次便是害怕這孩子看我如同陌生人?!?/br> 源冬柿拍拍肩:“放心吧兄弟,你看看你的情人們,五六年沒見,再相逢時人家不照樣愛你愛得深切嗎?” 源光:“……” 話雖如此,源冬柿還是以受源光之托前來探望夕霧的宮中女房的身份,跟著左大臣夫人的女房中務君繞過后宅庭院的抄廊,一邊走,一邊聽中務君嘮叨夕霧與云居雁兩個孩子的成長日常。 此時夏季已逐漸步入尾聲,陽光雖還炙熱,但原來庭院中常見的白玉簪、梔子已經漸漸枯萎了,回廊抄手一團團墨綠葉片之中伸出一朵朵紫得惑人的龍膽花。 回廊外則有潺潺流水聲傳來,那水聲似乎也帶來了陣陣涼風,源冬柿抬眼看去,只見回廊盡頭有座紅色拱橋,橋下便是一方池塘,塘邊垂柳蔭蔭,茂密柳條間忽然鉆出一個梳著總角,身著赤丹色忍冬紋直衣的小孩。 小孩身后還跟著幾名侍女,似乎想上前將他從池塘邊上拉回來,卻又縮回了手。 中務君嘆了口氣,道:“那邊是夕霧公子?!?/br> 那就是源光的兒子夕霧? 源冬柿又朝那小孩那邊看了看,小孩正是三四歲模樣,相貌頗似源光,極為漂亮,兩邊而后梳著總角發髻,更顯得可愛。只不過他似乎并不是很開心,繞著柳樹走了一圈,停在一個地方,然后跺了跺腳。 “云居雁小姐便是在那里消失的?!敝袆站?。 源冬柿眼珠一轉,問:“當時與云居雁小姐一同在池塘邊玩蹴鞠的,還有夕霧公子嗎?” 中務君點點頭:“夕霧公子與云居雁小姐從小一起長大,無論是讀書還是玩耍,都在一起,從不分離,那日夕霧公子的蹴鞠踢得遠了些,云居雁小姐便與貼身的女房一起過來,沒想到……” 源冬柿聽中務君說著,再看向夕霧,只見夕霧拉了拉柳條,正癟了癟嘴要哭,這時柳樹后走出一個人,他一身白色狩衣,著淺蔥色單,一手手持蝙蝠扇,頭發攏于立烏帽內,只在鬢角留了些細碎的發絲。他臉上帶著笑,眼睛微微瞇著,躬身半蹲在了夕霧身前,手中蝙蝠扇輕輕一掃,一只皮毛水亮的小松鼠憑空躍出,抓著夕霧胸前的衣料,便躥到了夕霧的肩頭,身后毛絨絨的大尾巴掃來掃去,將夕霧眼角的淚花給拭了干凈。 癟著嘴的夕霧一看,倒忘記哭了,而是盯著那只小松鼠出了神。 那男子站直了身,微微側頭,朝著池塘對面的回廊看了過來,正與源冬柿對視。 “這便是安倍晴明大人,受我們大人之托,前來調查云居雁小姐的神隱事件?!敝袆站?。 源冬柿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這個用撩妹手段哄小孩子的男人就是安倍晴明了,她雖然是以受源光之托的名義前來,但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此人一大早用一封使得二條院上上下下八卦烈焰熊熊燃燒的染了芥子花熏香的信,叫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