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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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終摧毀的是他自?己。 牧引風靠在辦公椅上久久沉默著,面前這一張薄薄的紙,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用筆跡鑒定來輔助確認。 自?己的妻子確實不是慕方?懿,而是……霍玉蘭。 她的一系列行為,包括救助之后再也?不會看一眼的那一只小白?狗。 都在昭示著她的真實身份。 而她從沒有模仿過“慕方?懿”的任何行為,她一直都在直白?且直接地展示著自?己的一切。 牧引風在記憶之中從頭到?尾搜索了一遍,竟然絲毫找不出她的欺騙,哪怕一點點。 而牧引風看著資料上面那個?青澀的,完完全全屬于?“霍玉蘭”的面孔,又確定了一件事情——這不是一場冒名頂替。 他從來都沒有讓“慕方?懿”離開過自?己的視線,那段時間正是牧引風發病最嚴重的時候,他險些不小心把對方?囚禁致死,根本沒有冒名頂替的可能。 她是在一夜之間發生了轉變。 如果不是冒名頂替的話,那就只能是另一種最荒謬,最不符合科學的事實——借尸還魂。 霍玉蘭死了。 又重新在慕方?懿的身體之中復活。 牧引風并不打算把這個?結果告訴任何人,因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顧樟因為自?己的meimei去世,受到?的刺激過大,有一些這方?面的懷疑。 除此之外連牧元蔓都覺得是冒名頂替。 牧引風甚至還要制造出一個?“冒名頂替”,慕方?懿挾款潛逃國?外的假象來。 他當?天晚上準時回家,當?天晚上……沒有吃藥。 牧引風想得非常簡單,既然對方?需要持續不斷的“救贖感”,那他就可以永遠不吃藥。 永遠給她這樣的救贖感就行了。 牧引風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妻子不是“慕方?懿”,因為按照他動?心和喜歡的時間線來看,他愛上的人原本就是霍玉蘭。 但是他依舊拜托了海慶他們,要他們去設法?查出霍玉蘭這個?人的更加詳細的生平。 與此同時,他也?準備抽出一些時間,見一見那天被他送到?警察局后,現?在個?個?啞了火各自?散去的……被霍玉蘭拋棄的前男友們。 但是牧引風因為被白?騎士綜合癥的刺激,加之當?天晚上沒有吃藥,毫無意外地發病了。 他原本就因為曾經的那個?男人的死心里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他“見死不救”的自?愧和自?責,深深地埋在他的骨血之中,會在他失去理智的時候化為惡鬼,將他吞噬撕扯。 他每一次都會歇斯底里地推開所有試圖靠近他的“惡鬼”。 然后又不出意外地,他不小心失手推倒了他的妻子。 她的額頭撞在了沙發的茶幾?上,并沒有破,卻有一聲巨大的悶響。 但是她卻毫無遲疑地又朝著牧引風撲過來,緊緊抱住了他,搶奪掉他手里的茶杯碎片,生怕他傷到?自?己。 “沒事的,沒事了……”霍玉蘭心疼地抱著牧引風說,“我在呢,小風……” 霍玉蘭圈著牧引風的雙臂,用柔軟的聲線在他的耳邊安撫著。 等到?牧引風發作的勁頭過去,輪椅跌倒在地,兩個?人也?坐在沙發旁邊,緊緊地抱著彼此。 “沒事了……那些事情本來就不能怪你?!?/br> 霍玉蘭一直在輕聲地安慰牧引風,雖然并不是很了解牧引風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持續看到?幻影,卻堅信事情絕對不能怪她的小玫瑰。 他這么善良,這么溫柔,在壓迫和強行的塑造中長大,也?沒有真的扭曲變態,他無論做了什么,肯定都是迫不得已的。 他一直無法?掙脫的自?責和噩夢,就是最強有力的佐證。 霍玉蘭真的心疼不已,心疼得不斷在親吻著牧引風的側臉。 牧引風漸漸地從那種發病的渾噩狀態里面脫離,但他下一秒渾身僵硬血液凝固,因為他看到?了霍玉蘭的傷,額頭包括側臉都被撞擊得通紅且已經腫了。 他對這種傷勢太過熟悉,他從前不肯好好吃藥的時候,在他身邊照顧的人,哪怕是莫寧那樣的大男人也?會猝不及防地受一些傷。 他為了試探她的真情,也?故意不吃藥過,那時候她也?會像這樣受傷。 可是牧引風已經忘了當?時的感覺,或者說當?時的他對自?己的妻子受傷,并沒有過多在意。 他甚至還將她送上過電椅…… 可是在牧引風稍微清醒一些的此時此刻,看著他的妻子……霍玉蘭臉上的傷,簡直像是心口上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近距離看著霍玉蘭,看著她眼中毫不作偽的關心和擔憂,抬起手去碰了一下她的臉。 霍玉蘭疼得“嘶”了一聲。 牧引風心口的刀子又像是被人抓住,狠狠地轉動?了一圈。 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動?了動?嘴唇,卻覺得一句對不起太過輕飄和無力。 他怎么能……為了留住她就傷害她呢? 牧引風從霍玉蘭的鬢邊離開的手,突然狠狠地照著自?己的臉抽了一下。 “啪”地一聲,非常響,牧引風的側臉當?時就透出了一個?通紅手掌印。 “你……你這是做什么!” 霍玉蘭連忙抓住了牧引風的手,迅速因為他的愧疚的眼神讀懂了牧引風的意思。 “你是因為我的臉,我不疼的?!?/br> 霍玉蘭搖頭笑著說:“我真的不疼?!?/br> 胡說。 怎么會不疼呢? 你只是患有心理性的病癥,又不是真的喪失了感知。 牧引風曾經和患有這樣病癥的人朝夕相處過,他太清楚了,這樣的人……甚至會因為同情心和救贖欲過剩,產生一定程度的犧牲和自?我湮滅訴求的癥狀。 但是正因為如此,對疼痛和冷漠更加敏感。 她得多疼啊。 牧引風抱住了霍玉蘭的肩背,低頭將眼睛壓在了霍玉蘭的肩膀上。 心里默默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霍玉蘭聽到?了牧引風心里面的話。 拍著牧引風的后背說:“沒關系的,我真的沒有關系,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生病了……” 我是故意的。 因為我以為只有這樣,一直一直發病,才?能夠讓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牧引風在心里這樣回答著,可是他已經決定以后再也?不用這樣的辦法?。 因為他根本沒有辦法?看著霍玉蘭在他面前受傷。 尤其是這傷……是他帶給她的。 “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保證?!?/br> 霍玉蘭倒是覺得真沒什么,她喜歡牧引風需要她的樣子。 她喜歡他所有的樣子,不發病也?好,發病也?好,都喜歡。 她這樣想著,也?就這樣說了出來。 她從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愛意,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奉送自?己全部?的赤誠和愛意。 像當?初她的爸爸mama對她做的那樣。 牧引風借著洗澡的時候把藥吃了,等到?人恢復正常后,親自?給霍玉蘭上了藥,又抱著她在床上貼了好久,才?壓下了心里的難過。 這個?辦法?很顯然是行不通的。 如果他繼續這樣做的話,為了留住她而故意發病,發病就會傷害她,和當?初強行留住他父親的牧元蔓又有什么區別? 牧引風抱著霍玉蘭一夜沒怎么睡。 昏昏沉沉的夢境里面,起先是他童年的時候,牧元蔓把他和那個?男人以培養親子關系為理由?,關在一個?房間里的時候。 那個?男人對他這個?弱小的,被自?己母親摧殘到?精神有些呆滯的小可憐,確實比較和善。 他們相處得還算融洽。 但是牧引風經??粗驹陧敇?,展開雙臂想要跳下去的樣子。 后來那個?身影,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了他的妻子霍玉蘭。 牧引風眼睜睜看著她像一只鳥兒一樣一躍而下——悚然從夢中驚醒。 他猛地掙扎了一下,然后極速地看清了眼前的窩在他臂彎睡覺的霍玉蘭。 牧引風的心臟狠狠地落回胸腔,嘴角下意識勾起笑意。 但是這笑容還未達眼底,他的眼中就已經滿目瘡痍。 因為他看到?霍玉蘭轉過了頭來,笑著對他說“早上好”。 遮蓋臉頰的頭發散開之后,昨天晚上他故意發病導致的那一處紅腫,現?在變成了可怕的青紫。 牧引風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他甚至覺得這一刻自?己變成了可惡又該死的家暴男。 他昨天故意把藥斷掉的行為,是在仗著他妻子的愛和病癥,蓄意傷害她。 惡劣又惡心。 牧引風的情緒一直都非常低落,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忘記吃藥。 他甚至把那些藥瓶帶在自?己的身邊,準備以后一旦有發病的征兆,就趕緊吃藥。 兩個?人看似甜蜜地吃了早飯,而后牧引風按照他的承諾,比平時提前了半個?小時去公司。 臨走的時候,還親手給霍玉蘭上了藥,愧疚地在她的面頰上落下了無數的親吻。 “明天早上開始你不需要這么早就跟我起來,多睡一會?!?/br> “你的臉如果到?了下午還疼的話,就讓劉虎開車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br> 霍玉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