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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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引風拉開了衛生?間的門,揚起汗津津的面頰,表情狼狽又痛苦,粉色的眼中甚至彌漫著水氣。 此刻他十分脆弱,自責和愧疚快要將他擊碎了。 霍玉蘭見到他這樣,只覺得自己心也要碎了一樣。 趕緊蹲下捧著他的臉,手指憐惜又輕柔地拂過。 “怎么了?我的寶貝……”她低頭親吻牧引風。 牧引風的眼睛眨了一下,眼淚就緩緩地滾了下來?。 他說:“對不起?!?/br> 他自責地說:“對不起,是我……是我有病?!?/br> “我一定會好好地吃藥,好好地控制我自己……” 牧引風緊緊抱住霍玉蘭,哭著說:“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我發誓!” “我這些天是不是冷落你?了?” “我是不是……”牧引風抽噎了一聲說,“我瘋了才會覺得是你?冷落我?!?/br> “我錯了,原諒我,我明天就去讓莫寧給我換藥?!?/br> “我其實早就應該換了,我是覺得我這段時?間比從前?好很多,才覺得不用換的?!?/br> “我明天就換,我再也不會……不會傷害你??!?/br> 牧引風抱著霍玉蘭無聲地落淚,濕漉的面頰貼上霍玉蘭的臉,冰涼的觸感卻?讓她一個激靈。 霍玉蘭這些天確實一直都在疑惑他為什么沒有發病。 她甚至已經確定了莫寧和牧引風說了實話,他沒有吃那?些維生?素。 看來?他確實沒有吃,他吃的都是真的藥,才會顯得那?么穩定。 霍玉蘭當然知?道,自己在每一段的戀愛關?系里面,都會有意識和無意識地去漸漸疏遠對方?。 這是很尋常的事情,因為她始終都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什么能平復她內心涌動的深淵,什么能讓她的靈魂得到撫慰。 時?間并沒有給予她足夠的回?饋。 他顯得太正常了,除了依舊不能站起來?如常行走之外,他在工作之上很強勢且游刃有余。 他在生?活中也是“無所不能”,聽了一句就能讓那?只小狗的家人放棄小狗。 他英俊如瓷人,多金又掌控著龐大的資本巨獸。 他正常得簡直讓人有些仰望。 這讓霍玉蘭不得不從一只狗的身上暫時?去汲取一些“養料”。 她越來?越難在他的身上體會到救贖的快樂。 她的冷淡是必然的,也是她自己根本不可控的。 她從前?在每一段關?系的末尾,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因為一旦對方?變得越來?越好,霍玉蘭就會迅速失去興趣。 她也在每一段關?系的末尾都會收到對方?的控訴。 有時?候甚至是歇斯底里地發瘋質問?,有時?候也會看到指責和怨恨的眼淚。 霍玉蘭習以為常。 可是此時?此刻,牧引風流著怨恨的眼淚抱著她,在深夜“發瘋”,卻?不是在指責她的漠然。 而是在道歉。 他竟然在說“對不起”。 他竟然覺得,是他的病態讓她備受冷落。 霍玉蘭的頭靠在牧引風的肩膀上,望著浴室的暖光燈有些呆愣。 背上不斷因為歉疚撫動的手掌,讓霍玉蘭不受控制地想起多年前?的那?個深夜。 爸爸mama全部都掉下了山崖之后,跌跌撞撞地摸著黑,從另一處矮坡滾了下去。 刮壞了裙子,趟過了一條冰冷的小河,找到了遍體鱗傷的爸爸mama。 他們并沒有馬上死去。 他們是等不來?及時?的救援,或失血,或內出血死掉的。 那?天的夜好冷,腥風卷著土氣和林木的腐葉味道,吹透了霍玉蘭的幼小的身體。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 她不應該不聽話亂跑,更不應該去追什么蝴蝶。 可是她找到爸爸mama,無力救他們只會哭嚎的時?候,爸爸mama卻?并沒有怨她。 那?時?候爸爸已經說不出話了,用含著淚的溫和目光看著他,眼中粼粼光彩,更多的卻?是愧疚。 就像剛才的牧引風。 而她的mama還有一只手能動,也是這樣撫摸著她顫抖的脊背,沒有怨她亂跑,也沒怪她撲蝶。 她只是在說對不起。 那?是一個母親在沒有了力氣救助自己的孩子時?,最真實的悲切和愧疚。 “對不起啊,mama爸爸不能帶你?出去了,以后也不能照顧你?了……” “以后要你?來?做自己勇敢的騎士了?!?/br> “我可憐的小公主……” 霍玉蘭盯著那?片燈光,眼前?逐漸模糊。 牧引風的聲音卻?無比清晰。 “我不是一個正常人,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變得正常?!?/br> “但?我會努力的,你?等等我?!?/br> “對不起,我……”牧引風愧疚地親吻霍玉蘭的側臉,帶著眼淚的親吻冰涼又guntang,像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霍玉蘭的mama臨死前?的吻一樣。 霍玉蘭當年被救援隊找到的時?候,沒有哭過。 給爸爸mama下葬她也沒有哭。 她麻木又漠然地面臨死亡、分離。 她憑借著那?一夜至親用靈魂為她鑄就的雙翅,成了惡龍騎士。 惡龍騎士沒有真心的眼淚。 霍玉蘭這么多年唯一堅持的,是她沒有在救助王子和公主們之后,毀掉他們。 可是時?隔多年,她仿佛在牧引風的擁抱和錯亂顛倒的安撫之下,再一次恢復了痛覺。 原來?那?么痛啊。 無論是長出扭曲的翅膀,還是失去父母的庇佑。 霍玉蘭最開始只是控制不住地流淚,后來?……后來?就變成了低低的哽咽。 牧引風本來?就愧疚得要死,聽她一哭,簡直要瘋了。 紅著眼睛也流著淚抱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一直在說:“對不起……” 而牧引風越是這樣說,霍玉蘭也是難以從那?種時?空錯亂一樣的感知?里面清醒。 最后她伏在牧引風的肩膀上大哭,半跪在地上委屈得像個孩子。 而牧引風徹底被她哭得心碎。 他咬得自己口腔血腥彌漫,他甚至在想,他好像真的不配擁有一個正常的親人愛侶。 他讓她這么痛苦,他是不是應該放手? 但?是最后牧引風還是只能說“對不起”,因為他真的沒法放開她。 兩個人陰差陽錯地抱著哭了一通。 然后這么多天以來?有些變質的感情,突然間又恢復了。 或者說比從前?更加濃厚,像醇香的酒液,香氣撲鼻,醉人心肺。 他們本來?只是在夜里才會親近,做一些不能見人的事情,但?是今天早上,卻?沒能忍住擦槍走火。 他們面對面側躺著,霍玉蘭一條腿騎著牧引風的腰,清早上分明洗漱完就要下樓了,這會卻?又滾在了床上。 霍玉蘭穿著裙子,牧引風西裝筆挺,乍一看只是在相擁親吻。 但?是白?色的裙擺下遮蓋的是難分難舍的彼此,牧引風的衣領都沒有解開一顆扣子,領帶還好好地打著呢。 但?是這個姿勢他倒是能用得上力氣,扣著霍玉蘭肩膀避免她被撞遠的手臂青筋凸起,難得彰顯了幾分強勢。 莫寧今天來?得不早不晚,但?是他在樓下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 牧引風才被滿臉饜足后松弛又愜意的霍玉蘭推著下樓。 “反正也晚了,吃過飯再走?” 霍玉蘭彎腰湊近他的耳邊,在他耳朵上輕輕抿了下。 牧引風的面色透粉,剛剛洗好過的長發濕漉未束,沒有來?得及做造型,只能先去公司再說。 他點了點頭,又和霍玉蘭一起吃了個早餐。 等終于從家里出去的時?候,莫寧都覺得撐得慌。 他沒吃,他被狗糧塞飽了。 他瞎了,他為什么要看到老板夫人在桌子下面勾老板的腿呢? 老板是個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