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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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山痛苦的哼聲?,讓白玨重新變為“柔弱的嚶嚶怪”。 白玨放開白榆,去?扶謝玉山。 白榆費了些?勁才從溝里爬出來?,呸呸吐出了兩?根不知道怎么搞進嘴里的蒿草。 幫著白玨把?人?扶起來?。 拉扯回洞xue邊上。 白榆說?:“在這等著,很快就有人?來?找你們了?!?/br> 白榆說?完要走,快要天亮了。 她要趕著去?送定?情信物和生日禮物。 可是她卻被謝玉山死死揪住了衣袖。 謝玉山自己站不直,半靠著白玨,一雙眼像野狼上身一樣,看?著白榆。 他的指甲血流不止,估計剛才燒傷口的時候撕裂了,血跡也浸染了在白榆的濕衣服上。 狼狽透了,也瘋狂極了。 他問白榆:“為什?么?” 白榆看?向謝玉山。 “為什?么!你選他不選我??”謝玉山目眥盡裂地看?著她。 他比謝玉弓到底差在哪里? 他母族龐大?,天生儲君,名正言順! 為什?么她選擇謝玉弓,不選擇他! 白榆把?袖口扯回來?,避嫌一樣后退半步說?:“太子殿下可別說?著曖昧不清的話,我?跟你可什?么都沒有?!?/br> “你又不喜歡我?,你只是習慣了所有人?圍著你轉,愛你,為你癡狂奉獻,突然?有一個不圍著你,你就要瘋?!?/br> 謝玉山執著地看?她,白榆又后退兩?步,背緊滴滴答答的小包袱說?:“如果一定?要問,那大?概就是今天他過生日?!?/br> 白榆說?完就跑。 天快亮了,謝玉山和白玨很快就會被找到。 她得在天亮之前把?“禮物”送給謝玉弓! 也好讓他們不至于真的因為一時沖動,帶兵踏平獵場,殺死安和帝來?個改朝換代。 而且這個禮物和定?情信物,應該算“重”了吧? 白榆一邊順著路跑,一邊撓頭笑了下。 謝玉弓一定?會喜歡吧? 第57章 白榆還不知道謝玉弓已經被段洪亮綁走了?。 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戀愛”,畢竟這樣兩心相許,能完全暴露自己的心性并且被接受的情況,她也是第一次經歷。 因此白榆背著小包袱,在山里轉來轉去躲避著搜尋謝玉山的人,朝著段洪亮的營地駐扎地跑的時候,因為山路濕滑摔了?好幾個跟頭,但?她每次滿身泥濘地爬起來,面?上都是笑著的。 她簡直像個背著書包去找伙伴玩耍的孩童,蹦蹦跶跶地一路緊趕慢趕,總算距離段洪亮駐扎的地方越來越近了?。 而段洪亮此刻已?經帶著他的人馬上要撤離出?惠都皇城邊界。 一路上他們為了?不引人注意,走的全都是山路,雨勢漸收,但?是道路因為一夜大雨侵襲,到底是十分泥濘難走,行進的速度不夠快。 而他親自捆起來帶在馬背上的謝玉弓,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了?。 謝玉弓一醒來就?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綁著,竟然不管不顧地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在地上滾了?幾圈,躲開后面?急奔的馬,滿身泥水地站起來之后,雙手還未解開,便?撒腿就?跑。 他必須盡快回去找白榆,他不能將她一個人扔在那里,她有心癲之癥,她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 只是謝玉弓再怎么會飛檐走壁,在雙手被縛的情況下,也不容易在急奔時?保持身體平衡。 況且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段洪亮為了?快速撤走,已?經將帶來的精兵分流,他們這一撥只剩下幾十人。 他發現?謝玉弓不要命地翻下疾馳的馬匹,就?立刻掉頭來追了?。 很快幾十匹馬便?將謝玉弓團團圍住。 黑云如暮,低低墜在人的頭頂,馬匹上的精兵紛紛亮出?了?武器,他們只聽段洪亮的命令。 謝玉弓滿身狼藉,濕透的長衫包裹住他的寬肩窄腰,微微躬身的姿勢如蓄勢待發的箭矢,他在雨幕之中微瞇雙眸,他竟將周遭阻攔他之人“視若仇敵”。 “玉弓,莫要糊涂,此時?若是不跑,待被捉住即便?不死?,也會受非人折磨?!?/br> 段洪亮已?經被氣到面?色發青嘴唇發紫,此刻若是開口,定然是“斷絕情義”的沖動之言。 這個恭王對段洪亮有多么重?要,梼杌最是清楚了?,吵嘴是吵嘴,但?是萬不能讓他們甥舅兩人真的“斷絕情義”。 梼杌最是了?解他,只好代替他開口勸阻。 “當初皆是因為你母妃糊涂,段氏一族的下場你也知道?!?/br> “這世間情愛是穿腸毒藥,你難道還未將你母妃的錯誤引以為戒嗎?” 梼杌向來言辭溫和,總是裝著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但?此刻也是動了?真火,因此冷音伴著冷雨,敲打在謝玉弓的頭頂,十分赤裸無情。 只可惜謝玉弓滿心焚燒的大火,是這漫天的雨幕也澆不滅的“天火”。 他毫不猶豫地反口道:“她不是安和帝!她絕不是那等寡義無情之人!” “三舅舅,”謝玉弓看向了?段洪亮說,“我不牽連你,你讓我走!” 一句“不牽連”對段洪亮來說簡直是誅心之言。 他帶著兄弟們一起,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把各自的三族架在火上炙烤,才擅離邊陲不遠千里來助他勸他,結果落得一個“不牽累”! 段洪亮氣得當場就?要背過氣了?,梼杌連忙厲聲道:“可她比安和帝還要危險,她是太子謝玉山的人,她在回到我們營帳之后到處探看,將我們的虛實全都探看清楚之后才脫身,你竟然還不明?白,她是假意回到你身邊嗎!” “否則她在這個當口離開又是為何?除了?將我們的人數和駐扎地報告太子,還能是什么?!” “你此刻回去,同自投羅網有何分別!” “她若當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走,卻為何連一點消息都未曾留下?” “玉弓,你怎變得如此糊涂!” 謝玉弓執拗地抬頭,不去看梼杌,而是看著段洪亮說:“我與她兩心靈犀默契絕倫,所做事情從?不用過多商議,即便?她被迫留在太子身邊與我交戰,也是不著痕跡處處留手,只迫我后退?!?/br> “三舅舅,你信我一次,我真的不能將她扔下,她同母妃一般,患有心癲之癥!” “前些?日子已?然發病一次,若她發現?被我拋下再次發病,恐怕會徹底陷入失心癲亂之中??!” 段洪亮已?經快被他這個好外甥氣瘋了?。 他雙眸如刀地盯著謝玉弓說:“你當真是將你母妃的愚蠢和偏執學個徹底,不見棺材不肯落淚?!?/br> “那女子能戲??垂芩氖乇?逃,又豈會再回來找你?” 段洪亮盡可能將自己的聲音壓低,顯得格外隱忍和苦口婆心。 “月牙兒,舅舅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舅舅不會害你,你跟舅舅先離開?!?/br> “來日舅舅豁出?性命為你殺回來,就?算是搶,也將那女子搶與你做妻,到時?候你關起門來拘禁了?她,還不是想要她對你如何情深義重?便?如何嗎?” 謝玉弓滿臉猙獰,咬牙道:“可今夜我若不歸,她恐怕無有命活,三舅舅,我絕不能扔下她跑掉!” 那樣他們二?人即便?全都活著,還有相見之日,謝玉弓也知道,白榆絕不會再接受他了?。 段洪亮氣到額角青筋暴起,瞪著謝玉弓道:“你如今回去,便?是送死?!你活膩了?嗎!你若是活膩了?,舅舅這便?送你一程!” 謝玉弓卻也開口嘶吼,聲如泣血老鴉:“我今日就?算是爬,就?算是化為孤魂也要回去,若當真自投羅網,若當真要死?……” “那便?死?!” 謝玉弓說完,猛地掙開了?手上束著的繩索,雙眸含血般看著段洪亮。 段洪亮終于被氣瘋了?,片刻后道:“讓他走,讓他走!”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讓這孽障趕緊滾!” 段洪亮調轉馬頭,不再去看謝玉弓,而后厲聲道:“我段洪亮從?此以后……呃!” 他瞪著一雙快脫眶的眼睛,捂著自己側腰,回頭看向襲擊他的梼杌。 梼杌用劍柄狠狠戳在段洪亮的側腰,阻止他將下面?恩義兩絕的話說出?口。 段洪亮如何不知梼杌之心,齜牙咧嘴地坐正身子,到底把出?口傷人的話咽回去了?。 然后雙腿一夾馬腹,徑直沖向了?與謝玉弓要回的獵場周圍相反的方向。 竟是真的放任他唯一的親人回去找死?了?。 眾將一看主帥走了?,自然都不再阻攔。 梼杌滿眼不贊同地看了?謝玉弓一眼,也快速縱馬跟上了?段洪亮。 謝玉弓身邊很快無人阻攔,但?是這些?人也沒有給?他留下一匹馬。 謝玉弓來不及想什么今后如何同他這個三舅舅重?修舊好,而是轉身迅速如黑蛇一般迅疾如電地鉆入了?雨幕之中。 他要靠著雙腿跑回去。 謝玉弓這一輩子都沒有過這樣快的速度。 道路泥濘,他足尖幾乎點在水洼之上飛掠,而他不知道,就?在遠處,另一雙踩在地上格外沉重?打滑的雙足,也在朝著他的方向狂奔—— 這世上總有人,分明?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卻陰差陽錯地相交。 白榆和謝玉弓原本甚至不是一個次元的人。 但?是他們相交之后便?不再是平行直線,而變成了?糾糾纏纏的亂麻。 待到亂麻也被徹底理順,他們會重?疊在一起,化為一道無論延伸向何方,都始終齊頭并進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