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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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白榆冷得實在受不了,創造了一個機會,開始向小?姑娘買柴。 然后漸漸地,買了幾次之?后,因為柴火遠遠高于市場價格,所以?那?個小?姑娘有一些心中愧疚,她開始和白榆攀談,甚至給白榆帶一些吃食過來。 白榆給自己?編造了一個犯了錯誤,被前面那?個尼姑庵給趕出來的尼姑身份。 小?姑娘的身份不出意外?,有點凄慘。 父親死了,家里沒有勞力,“她”和母親逃荒到這里被好心人收留,偽裝成一個小?子,干一些苦活照顧她的母親。 母親病重了。 “他”偽裝成男孩子的樣子確實是有一些粗糙,但是白榆沒有戳穿對方是小?姑娘的身份。 因為“他”長得實在瘦小?而且年紀還小?,也干不了什么太重的活。有的時候去城里打一些短工。 有的時候甚至會去行乞。 但是更多?的時候是砍一些柴,然后回家燒成炭,再賣給城里的那?些貴人們。 “他”的手總是黑乎乎的,臉也黑乎乎的,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沒有被人認出身份吧。 白榆也并沒有與之?過多?親近,只是用稍高一些的價格買她的炭。 小?姑娘送來的那?些吃食白榆也沒有吃過兩次,唯有的兩次是看到她自己?吃了白榆才跟著吃。 她們對彼此都帶著很深的警惕,但是又?因為彼此短暫地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和諧。 而且小?姑娘很聰明很會變通,在白榆說自己?身體不好沒有辦法下?山買東西之?后,她開始幫著白榆跑腿。 于是白榆因為天氣變冷,開始有一些艱難的生活,又?變得快樂起來。 不光有了各種?各樣市面上的小?零嘴,有了新的話本子,新的被子,足夠過冬用的炭火,甚至還有了一個……小?朋友。 小?姑娘大概是感覺到了白榆故作冷漠外?表之?下?的溫柔,開始越發地親近白榆。 偶爾會留在白榆這里吃一口東西,也會和白榆說上幾句平日里不敢跟別人說的話。 “這山中不讓砍柴,我只能在晚上的時候偷偷地來,你在這山中見到過其他的人嗎?” 白榆搖頭,把一堆今天新抓到的魚遞給小?姑娘。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依舊“不親密”。 但是白榆嚴肅叮囑她道?:“你平時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不要跟任何人說?!?/br> 小?姑娘眼睛黑亮黑亮的,不是什么閨秀出身教養長大的孩子,帶著一些皮糙rou厚的原始的野性。 她點了點頭對白榆笑了一下?,一點也不客氣地接過白榆手中的小?魚。 走?了幾步回頭又?看著她說,猶豫了許久才吐出了自己?之?前沒敢吐出的祈求。 “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去抓魚嗎?這些小?魚燉成湯我的娘很喜歡……” “如果不行也沒關系,我……” “你明天早上來,早點來?!卑子苷f完之?后,轉身進了屋子。 小?姑娘提著東西蹦蹦跳跳地離開,到底還是少年心性,太高興就不看腳下?,半路上絆倒了一棵樹杈,直接摔在地上滾了一圈。 白榆在屋里面看著她擔心地微微張了張嘴,她不敢跟小?姑娘太過親近,也不敢透露自己?太多?的事情,其實是怕連累她。 也怕她知?道?多?了與人提起會害了白榆自己?。 看著小?姑娘在地上滾了一圈起身打了打身上的落葉,很快又?歡快地跑走?,白榆微微勾了勾嘴唇。 人果然還是群居動物啊。 有了這么個小?朋友之?后,白榆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偶爾感覺到一絲絲的寂寞也沒有了。 第二天早上,白榆人還沒醒過來呢,屋門就被敲響了。 來人仿佛是害怕吵醒白榆似的,敲門聲非常有規律,三?下?為一組,不疾不徐,非常有耐心。 這倒是很像那?個小?姑娘的作風,因為她雖然看上去毛躁,但做事非常有條理,而且對白榆的態度總是小?心翼翼。 很快小?姑娘的聲音在外?頭細聲細氣地響起:“妙人法師……”這是白榆給自己?取的“道?號”,聽上去還有一點羞恥。 白榆打了個哈欠爬起來,長長的墨發瀑布一樣全部都散落下?來,披散在她的身前和身后。 她這些日子心理層面和物理層面都很滿足,自己?把自己?養得像一只油光水滑的動物。 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就這么衣衫不整地蹦到了門口去開門。 嘴里還有一點點抱怨說道?:“小?祖宗天都沒亮透,你來得也太早了吧……” 房門打開,白榆看向了外?面,語氣抱怨面上卻?帶著些許的細微笑意。 不過很快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嘴角,眼睛看著的方向陡然上移——下?一刻眉頭狠狠蹙起,本能地抓住打開的門就要拍回去。 結果門板被一只如玉如竹一般纖長的手抓住了。 第47章 有?那么一句話,叫“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門外站的人,絕對在白榆的算計之外。 謝玉山站在曙色乍起的山林,暖紅自天邊投射過將要落盡的林葉而下,灑在他溫若神?君的眉眼之上。 他一身浮光游動的太子蟒袍,似是清晨一推門,恍惚半夢半醒之中望見的神仙剪影。 可是白榆卻從他平靜溫良堪稱清風朗月般清雋到極致的臉上,品出?了壓抑的瘋狂。 他的手指扳著小木屋粗糙的房門,似玉的指尖因為用力,泛著慘烈的青白。 白榆在他指尖退盡的血色之上,讀出?了他濃烈的將要化為實質的殺心。 門外還站著幾個身著侍衛服制的人,其中一個把雪亮的刀刃壓在小姑娘纖細的脖頸之上,小姑娘看著白榆已經是被嚇得淚流滿面。 白榆在本能地要關門沒有?成功之后,在自己心中搜尋了片刻,發現很糟糕,她短時間內沒有?逃脫的可能。 她實在想不?通,她的計劃不?算天?衣無縫,卻也絕不?是漏洞百出?,謝玉弓定會瘋狂尋找她,可被這么輕易被太子找到,白榆總覺得荒謬。 總不?能是太子一直密切在關注她吧! 她在被謝玉山的滾滾殺機徹底圍攏住的時刻,她腦中瘋狂轉動,略過了好幾個謊言的版本。 雖然之前在船上決定不?再撒謊,可是涉及生命,沒有?等死的道理。 但是最終都湮滅在了謝玉山眼中的瘋狂之中。 行不?通。 他們兩個人是“生死仇敵”現在對方正在瘋狂的壓抑心中的仇恨,白榆喘氣都會讓他憤怒,再說話恐怕會適得其反。 因此白榆決定暫時沉默,就?像無法反抗的小動物被抓住之后,尖叫的越高,被咬死的越快。 她和謝玉山一個門里?一個門外,堪稱平靜卻又詭異地對視著。 一個壓抑瘋狂,一個……假裝淡定。 不?知道這樣對視了多久,陽光徹底在叢林的盡頭升起,白榆感覺自己被晃了一下。 微微瞇了瞇眼睛,這才?把有?些僵硬的手從門上垂落下來,攏了攏自己身前的衣物。 無比平靜地開口說道:“放那個小姑娘回家去,這一切跟她一個平民?沒有?任何關系?!?/br> 白榆說的話對謝玉山的侍從當然是不?好使的,不?過很快謝玉山也收回了抓在門上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和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他的手指有?些僵硬。 不?過他微微朝著身后抬了抬手,只見那個把刀橫在小姑娘脖子上的侍衛,立刻就?放開了手。 小姑娘長時間被人拎著又被刀抵著,實在是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被放開之后直接跌坐在地上,渾身癱軟地看向了白榆,開口顫巍巍地叫了一聲:“妙人法師……” 白榆溫和地看著小姑娘,看著這個為她提供了便利也消解了寂寞的小孩,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笑了笑說:“跟你沒關系,快點回家去吧,等我走了之后這屋子里?的東西都給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過兩日晚上的時候你偷偷過來拿就?好了?!?/br> “漁網我已經補完了,但是……”白榆沒有?再說下去,她不?可能再教小姑娘抓魚了。 小姑娘哭得像一個化掉的泥人,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下,更是泥濘一片。 她自出?生起就?是一路的顛沛流離,好容易逃到了皇城周邊落了腳,卻也被那巍峨的高墻阻隔了安逸。 母親又病重,生活的重擔壓在她弱小的肩膀之上,她已經是個非常堅強的孩子了。 只可惜她從未見過這種?……真刀真槍的場面。 她所經歷的最險惡之事?,也不?過就?是在逃荒的路上險些被人拖到暗處糟蹋,但是那也并不?殃及性?命。 因此她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又哆哆嗦嗦地看了在這等場面之下依舊若無其事?地岸立在那里?的白榆一眼,心中的愧疚伴隨著眼淚一起涌出?,總覺得是自己害了妙人法師,才?招來了這些人。 只是她無力承擔這樣的后果?,家中還有?癱瘓在床的母親等待,她最后只能淚流滿面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跑下了山去。 一邊跑一邊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念著對不?起。 但是這件事?情和一個小姑娘又有?什么關系? 她甚至完全不?清楚這其中的前因后果?。 白榆最開始跑出?來的時候,想過會被人找到,會被謝玉弓找到。 婁娘再怎么寧死不?屈,只要謝玉弓真的用上那些手段,婁娘即便是不?開口,謝玉弓也能從她的舉動甚至是痛苦的表情之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白榆又很篤定,謝玉弓不?會真的對婁娘用過激的手段。 她自己不?敢去面對謊言被揭穿之后,謝玉弓會有?什么表情,會問出?什么問題,會用怎樣不?可置信又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她不?敢去賭一個人的感情。 可是她卻敢篤定,謝玉弓不?是真的窮兇極惡泯滅人性?之人。 他不?會對一個年歲大的奴仆行酷烈手段去逼迫。 謝玉弓惡煞形容,卻生著柔軟多情腸。 他從內心之中,向往的東西從來都是純善而平和的,否則他也不?會對一個“摧毀”他的人動心動情,也不?會那般輕易地便被拙劣的謊言所欺騙。 只是血脈至親厭他棄他,他畢生所奢求的一切旁人唾手可得,他卻需披甲執銳碎骨融肌地去爭奪,才?顯得他那么急功近利陰鷙可怖。 否則他不?會在她跳下博運河,明知她是逃走,卻還義?無反顧地跟著她跳下來,試圖抓住她。 他是以己度人,生怕她溺死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