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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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的手臂被刀背狠狠撞擊之后,整條手臂突然間麻了一下,而?后簪子“咚”地一聲,掉落在木板上。 白榆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先是看向了地上的簪子,而?后看向了滿臉愕然的謝玉竹。 最后抬起頭看向了謝玉弓,又順著謝玉弓邁過來的腳步,落在了她腳邊不足一掌距離的那冷然刺入地面的沉鐵刀上。 長?刀立起幾乎和白榆一邊高,白榆甚至還記得它之前抓在謝玉弓的手中,橫掃出?去是如何震懾千軍所向披靡。 所過之處,人?頭如同下餃子一般滾落在地,足可見這刀身?如何鋒利無匹。 白榆下意識地扶住了自己被撞得酸麻的手臂,而?后從手臂開始,或者說從她盯著那戳在她腳邊的刀刃的眼睛開始,一股如同冰凌般險惡的涼意,直直戳入了手臂和雙眼,貫穿了她的脊梁和頭顱。 讓她感覺四肢都?被凍結了。 她此刻像一個被按下了倒放鍵的影碟機,回?憶起了方才余光當中捕捉到的謝玉弓對?他甩出?長?刀的那一刻,而?后又反復地慢放。 最終在不足兩息的時間,她的大腦肢體還有眼睛配合著整合出?了一個讓白榆無法自信的事實——謝玉弓竟然對?她甩出?了刀。 白榆雖然只是手臂被刀刃撞得有一些發麻,可是那種兇兵釘在腳邊,上面血腥未盡的生冷和死亡的氣息侵染彌漫的恐懼,像是一鍋兜頭澆下來的刺骨冰水,烈焰熔巖。 而?此時謝玉弓已經大步走到了白榆的身?邊,一腳踹在謝玉竹的后頸之上,謝玉竹的頭當場狠狠地撞在地板上,“哐當”一聲,直接連吭都?未吭一聲就昏死過去。 謝玉弓又彎下腰來,一把便將白榆從地板上撈了起來。 白榆因?為謝玉弓蠻橫的力道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她的肢體還未從被森冷的兇兵逼近攻擊帶來的恐懼之中找回?控制四肢的能力。 因?此白榆雙膝一軟,又朝著地面跪下去。 地面在她的視線中扭曲,白榆仿佛感覺到了每一次服藥之后產生的副作用,一陣陣的眩暈,胃中翻滾。 周圍的一切像是被涂鴉上了詭異的線條,天旋地轉。 謝玉弓連忙伸手托住了白榆,而?白榆則像是一個一腳踩在電門之上的人?,本能地痙攣和抽搐掙扎起來。 她一巴掌抽在了謝玉弓來抓她的手上,甩開了謝玉弓的手臂,跌跌撞撞退了好幾步。 不可置信的表情,終于一點?一點?地如同瘟疫一般彌散上了刻骨的恐懼。 她不想死。 她狠狠搖了搖頭,咬住舌尖,用疼痛強行讓自己維持搖搖欲墜的“心理世界”,將余光中扭曲的線條剝離開。 她是一個卑微且無恥的騙子,但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渴望這世界上的美好。 正因?為渴望她才會無所不用其極地用謊言去騙取。 因?為渴望,她才會哪怕被父母認為是一個精神有問題,需要每周去兩三次心理咨詢所看病的壞孩子,也堅決不肯搬離只有一個人?空蕩蕩的家。 她甚至曾經偷偷慶幸過父母至少不能跟她斷絕關系,因?為血緣是無法斷絕的。 她不能死……不想死。 她已經死過了一次了! 白榆滿腦子只有“她不想死”這一個念頭。 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沒有了,白榆被系統綁定之前已經經歷過了! 那種意識徹底化?為虛無的恐懼,如同倒灌的海水一樣充斥了白榆的整個胸腔。 她看著謝玉弓一身?軟甲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殷紅之色,雙眼之中也漸漸彌漫上了血色。 嘴唇哆嗦著眼球震顫著,在謝玉弓欲要伸手來抓她的時候“噔噔噔”又一次退了好幾步。 她本能地搖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其中不摻雜任何的所謂的心動和情感,那是弱小的生物被威脅到生命的時候本能涌出?來的恐懼。 只是白榆再怎么?跌跌撞撞地躲避,船艙的距離也實在是有限,謝玉弓很快走到了白榆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抓住了白榆的手臂。 白榆的雙膝再度一軟,想到了剛才謝玉弓朝著她甩來的那一把刀,整個人?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她見識過那把刀的鋒利,她甚至感覺到謝玉弓已經把她連人?帶魂給劈成了兩半。 一半已經墜落在地化?為被厭棄的污泥血水,順著木板破損的縫隙流入了河中,一半還勉強撐著她的人?形,瘋狂地在腦中搜羅著理智。 謝玉弓看著白榆被嚇壞的臉,伸手托住她的臉,還以為她是被謝玉竹給嚇到了。 根本就沒有想到是自己那甩出?來的一劍,完全斬斷了他們?之間建立在謊言之上搖搖欲墜的信任。 其實如果換一個人?白榆只是被震麻了手臂,絕對?不會這樣脆弱,可偏偏是謝玉弓。 是她才剛剛確認了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的生和死之間還在衡量他生死的人?,對?她投擲出?了兇器。 這一瞬間像是從前所有被指責拋棄甚至反目成仇的噩夢匯聚成海,將白榆徹底溺斃,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 用沾染著血色的手指抹掉了她臉上的眼淚,卻直接將她的臉抹得一片鮮血泥濘。 白榆的顫抖越來越劇烈。 謝玉弓心疼無比地湊近白榆,用額頭抵住了白榆的額頭,用他唯一一塊身?上還干凈的地方,輕輕磨蹭著自己的王妃。 他說:“無論?他跟你說了什么?,不要相信他說的話,他是太子的人?,這一次上船就是來送死的,他說什么?都?是在挑撥離間!” “你不要怕?!?/br> 謝玉弓說,“雖然目前的形勢和我們?之前料想的不一樣,但也只是稍微耽擱一些時間罷了,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我一定會帶你上岸?!?/br> 白榆連呼吸都?停了一般,面色因?為窒息憋得通紅。 但是謝玉弓說完了之后一直在看著她,白榆無法思考的腦子里面只有一片已經被霜雪覆蓋的莽原。 可是額頭抵著的灼熱,就像一處火源一樣,讓白榆不至于在冰天雪地之中凍死。 她此刻畏懼謝玉弓到了極致,卻又因?為身?體與他日夜相纏,本能地親近。 這讓她在放松和緊繃的邊緣之中,總算恢復了一點?神智。 但是她狠狠抽了口氣,輕咳了兩聲之后,對?著謝玉弓點?頭。 她那一點?殘存的理智告訴她,至少現在她不會死。 因?為謝玉竹沒有來得及說話,謝玉弓還沒有發現她的謊言。 因?此謝玉弓拉著白榆朝著船艙下面走的時候,白榆非常順從地跟隨。 外面金器交戈的聲音依舊源源不絕于耳,謝玉弓是在對?戰途中跑回?來,好生安置他唯一一條軟肋的。 他把白榆拉下了船艙,從一樓下到了后面的小廚房,打開了一個鐵制的小門,將白榆推進去。 白榆扒著門不肯進,謝玉弓安撫地摸著她的后頸說:“別怕,這里箭矢無法射穿,也沒有人?能夠輕易打開,絕對?安全?!?/br> “等?我將那些人?徹底料理了就來找你!” 謝玉弓自認萬無一失,將白榆推進去之后,甚至還沒忘了去廚房拿了兩盤點?心,一起塞進了那個異常隱蔽的小屋子里面。 白榆被關起來了。 這個小屋的門關起來就像一個平平無奇的木頭櫥柜,就算有什么?人?闖進來也沒人?會注意到,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躲避之處。 可是在里面根本就打不開。 而?且謝玉弓一定會留著人?看著她的。 白榆蜷縮在小屋子的角落,抱著自己的膝蓋,手指瘋狂地搓動著自己身?上的衣袍。 她必須盡快跑掉,因?為謝玉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醒過來。 白榆甚至開始一幀一幀地回?憶謝玉弓剛才的表現,尋找謝玉弓那張臉上所有的不同尋常之處。 她甚至懷疑謝玉竹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謝玉弓。 謝玉弓之所以還沒有處置她,而?是將她關在這里,或許是想等?到上岸之后再一點?一點?地折磨她。 白榆做了無數種最壞的猜想,將人?性?的險惡推測到了極致。 只是她現在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獸類,除了等?待謝玉弓把她給放出?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外面的打斗聲一直在持續著,白榆有一些神經質地在小屋子里面到處摸索探看,確實沒有任何地方能出?去。 期間有兩次屋子里都?響起了腳步聲,白榆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屏住,幸好那腳步聲很快便離開了。 船身?又被劇烈地撞擊了好幾次,白榆翻倒在屋內的地上,木質地板冰涼徹骨,潮濕的水汽還不斷地順著地板的縫隙涌上來,她離水面非常近。 謝玉弓想的完全之地,能夠保住白榆不被外力攻擊,可如果船被撞沉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無法出?去的白榆。 而?隨著船身?被劇烈地撞擊,外面的殺聲如同酣戰激烈的戰場,越發地密集喧天,甚至壓過了外面的陣陣雷聲。 像是戰場之上緊密的擂鼓,悠長?的號角。 而?與此同時,惠都?皇城之中,只有國喪才會被敲響的登天閣內的鴻蒙鐘,卻響起了沉重而?有力的鐘聲。 “鏘——”第一聲皇宮之內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動作,以為自己聽?錯了。 “鏘——”第二聲響起,所有人?都?望向了皇宮皇帝寢殿的方向,滿臉錯愕。 而?此時此刻帝王的寢殿之中,安和帝捂著自己的頭,一陣陣的頭疼欲裂幾乎要摧垮他的思維。 床邊小案之上擺放著一盆正在盛放的蘭花,安和帝震怒之下,直接將那盆蘭花一掃,“嘭”地一聲砸在地上。 “你這逆子!你難道是要謀逆不成?!” 安和帝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鴻蒙鐘聲,甚至聽?到了庭院里面傳來兵器相撞的對?戰之聲。 安和帝目眥盡裂地看著竟然敢提劍闖入他寢宮的太子,因?為頭疼根本爬不起來,他哆嗦著手指著太子,怒火幾乎將他整個人?點?燃。 皇后從殿外撲了進來,聲音凄厲無比:“陛下!太子他是為了保護陛下??!今夜東宮與臣妾那里都?接到了消息,禁衛軍統領被人?收買欲要弒君!” 安和帝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他呼天搶地的皇后,而?是捂著欲裂的頭,看向了到現在仍舊喜怒不形于色,根本根據面色無法分辨心中所想的太子謝玉山。 安和帝從昨日午后召喚太子進殿說話開始,就驟然發了頭痛欲裂之癥,如今想來,竟然是這孽子不知道給他下了什么?藥! 安和帝氣得簡直想笑,他這樣護著面前的這個孽子,遮掩西嶺一事,無論?奏折上如何說,無論?身?邊人?如何說,也一直不肯相信是他親選的儲君對?他身?下的皇位迫不及待。 覺得他會隱瞞鐵礦一事,不過是因?為手下養的人?太多,需要一些錢財活動。 安和帝自己也做過儲君,知道那種捉襟見肘的滋味,因?此打算對?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便敲打幾句便罷了。 可是誰料到他不過是想摸一摸西嶺那邊的底,朝臣卻一個接一個地死去。 就到這時安和帝也沒有懷疑到太子的身?上。 還以為是有人?趁機要將這潑天大罪加在太子身?上,撼動國本。 可是如今看來,一切竟都?是真的! 太子就是心懷不軌,不知道在西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舉動,才會不斷地收買江湖殺手,誅殺所有接手鐵礦一案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