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74節
書迷正在閱讀:銀河系當紅偶像的日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陰陽師、重回爸媽年少時、在古代開食肆的日子、當影帝癖好泄露后 完結+番外、全家穿越現代[古穿今]、假裝不愛你[娛樂圈]、末世重生之炮灰覺醒、重生首輔黑化了,戰神甘愿被誘惑、和宿敵結婚當天一起重生了
謝玉弓一直保持著僵硬的姿勢沒?有動,垂眸看著白榆,表面看似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些懶洋洋的味道,但是內心?已經是百轉千回。 過了一會兒,他勾了勾唇說?:“他確實?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大壞事?!?/br> “做了什么事?”白榆好奇地問,“干了壞事還能跑了?”謝玉弓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還能讓對方逍遙這么多年? 謝玉弓看著白榆片刻,開?口道:“他曾經認識我的母妃,答應為?我母妃作證,卻跑了?!?/br> 他信口編造了一個理由,白榆卻信了。 謝玉弓母妃的事情白榆總是無法質疑的,“那確實?該殺!” “嗯?!敝x玉弓說?,“他三年前還假裝中了舉,騙了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身子,害對方未婚先孕,卻轉頭?就跑了?!?/br> “那女子只?好用藥小?產,因此耽擱了嫁人?!?/br> 謝玉弓盯著白榆的雙眼,看她的反應。 “這么惡心?!”白榆挫了挫牙道,“這和殺人有什么區別!這等坑蒙拐騙不仁不義的jian徒,凌遲吧!” “好?!敝x玉弓微微笑著說?,“就按你說?的,凌遲?!?/br> 怕是有些事情同謝玉弓了解的不同,還需要進一步的去查證。 他的九皇子妃手指很老實?,眼神也清澈,沒?有撒謊的痕跡,不是因為?怕他知道曾經的事情故意欺瞞或者咬死不認。 可若說?她不記得當?年騙身騙心?的舉子……這可能嗎? 白榆說?完之后,想起?自己也是個“坑蒙拐騙”的jian徒,有些心?虛地趴在謝玉弓的胸口,仰頭?看著他。 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抱著什么樣的心?理說?:“咳,其實?吧……我覺得吧……要是純粹地欺騙感情,也罪不致死吧?” “就是沒?有什么孩子,也不耽誤誰啊,就只?是單純騙人……” 白榆越說?,底氣越不足,最后徹底埋在謝玉弓的胸膛不吭聲了。 謝玉弓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撫了幾下?白榆的后腦,胸腔震動低笑片刻,說?:“我倒覺得騙人情感,才更加惡劣。傾心?交付出了一切,最終落得滿心?瘢痕?!?/br> “說?不定一生?無法療愈,再也沒?有戀上他人的可能,一個未足月的孩子流掉可以?再懷,可若一生?無法移情,豈不是再也沒?法過常人的生?活?”謝玉弓的手掌撫在白榆的后頸掐了掐,嘴角卻帶著笑。 甚至連聲音里面都帶著笑意,卻故意壓低湊在白榆耳邊嚇唬她:“你說?……是不是更應該凌遲處死!” 白榆的心?都涼透了。 耳朵縮了縮,不敢抬頭?,甚至不敢再聽。 她一時間滿心?愴然,都沒?仔細去分辨謝玉弓此刻話中的笑意。 她只?覺得手腳冰涼,仿佛身上的皮rou都開?始一層層地泛著被凌遲的疼痛。 她……她還是早點跑吧! 謝玉弓見白榆蜷縮,又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頂,放軟了語調說?:“但若能真的欺騙,及時認錯改過就好,夫妻之間,哪里有隔夜的仇呢?” 他在循循善誘,但是白榆已經被嚇得四肢發麻。 她現在怕的甚至不是謊言被戳穿之后,她會面臨的“凌遲”,她怕的是如從前一樣的,她的父母,她的每一任男朋友……他們不可置信,失望控訴的眼神。 若是謝玉弓……若是謝玉弓知道了,白榆不敢想象他會氣成什么樣,又會有多么……難過。 他前半生?在宮中遭受親生?父親的厭棄,母妃早死也不曾給予他幾分真愛。 他娶了個妻子容顏盡毀,卻因為?她編造的謊言,竟然接受了“摧毀他”之人。 若是他知道了一切都是假的……那何異于凌遲? 白榆心?痛不已。 謝玉弓見沒?能“引誘”她坦白,倒也不怎么介意。歲月悠遠,他們總有坦誠相待的一天,他等著她就是。 他還記得她有心?癲之癥,其他是假的,那心?癲之癥卻總是真的。 無論為?何而癲,楊老太醫都說?了要好生?溫養,切忌情緒大起?大落。 最近楊老太醫說?將調養心?神的藥物混入了避子湯之中開?給她,倒是頗見成效,她夜里至少不會頻繁驚夢。 謝玉弓抱著白榆,像是抱著一個易碎的珍寶。 “嗯……”他說?,“其實?不坦白也沒?什么,但若騙人之人能騙上一世?,也不失為?白頭?永偕的美談?!?/br> 她不想說?,一直不說?也沒?關系。 白榆卻已經雙耳嗡鳴,越想越崩潰,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謝玉弓也沒?有再說?什么,抱著她安撫她的背脊,一直到她的脊背重新柔軟下?來,謝玉弓這才和白榆一起?起?床。 兩人如常吃早飯,白榆對謝玉弓簡直“無微不至”,一頓早飯把謝玉弓給喂撐了。 謝玉弓想到她被自己嚇成這樣,只?當?情趣受用了。 殊不知白榆是想著盡可能在離開?之前,對謝玉弓好一點。 而且早飯后,謝玉弓被召入了宮中,白榆在家直接發作了一通婁娘,吵得很厲害。 多年看顧的情誼一夕之間“破碎”,白榆給了婁娘一些養老的銀子,直接把她趕走?了。 而謝玉弓進宮后,才到皇帝的宮殿前,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陣的摔砸之聲。 安和帝向來自詡穩如山巒,如今卻氣到摔東西,可見此番發生?的事情,就連君王也無能為?力。 謝玉弓一臉慎重等在門外?,實?則不用安和帝傳喚,他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正是他昨夜一手安排下?去的,所有涉及西嶺鐵礦的人,無論是查案的官員,還是有所牽連的氏族,一夜之間,全都被殺了個干干凈凈。 皇后母族的一個旁支家中有人在西嶺做個小?官,直接被屠了滿門。 樁樁血案今日一早呈上御前,安和帝驚怒瞠目,這可是在惠都皇城,天子腳下?! 他這個皇帝仿佛被當?成了一個笑話,這已經不是行事猖狂,這分明是挑釁皇權! 可是偏偏出動了護城衛數百人,刑部大理寺也跟著協查了一整個上午,案發現場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留下?,對方殺人手段十分干脆,目標明確。 分明是有組織有規劃地殺人,絕非什么江湖草莽,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的人。 這群人就像一群幽冥惡鬼,來去無蹤。 安和帝雷霆震怒,卻也只?能如晴天轟隆,下?不得雨來,無處發作,除了砸東西,還能做什么? 半晌,等到殿內打砸的聲音終于沒?有了。 安和帝才讓鴻雁把謝玉弓給叫進去。 謝玉弓進屋后忽視一地的狼藉碎片,徑直跪在地上:“兒臣見過父皇?!?/br> 安和帝氣得嘴唇發紫,他自登基后數年開?始親政,安內亂,定邊防,雖然未有開?疆拓土的建樹,卻也自問對得起?年號“安和”二字。 山河泰固,百姓安居,四方來朝,只?差垂拱而治! 可經昨夜一事,安和帝竟有種眼前多年的太平盛世?均是假象的愴然。 他的朝臣子民,于這天下?巡邏最頻繁,守衛最堅固的城池之中,遭人在睡夢中殺死,其中還有兩個二品大員! 竟然無任何跡象可尋,這同臥榻之側刀刃直指命門有何區別! 昨夜是殘殺朝臣百姓,今夜是不是就要入宮弒君! 安和帝嘴唇青紫,面容肅厲,盯著下?方恭敬跪著的謝玉弓——他唯一個因為?厭棄多年,未曾出宮建府,也無法在朝野內外?建立個人勢力的九皇兒……也是他目前唯一不曾懷疑的人。 “昨夜朝臣和氏族的人被殘殺,此事你可知道?” 謝玉弓微微抬頭?,確?;实勰芸吹剿谋砬?,用恰到好處痛惜和慎重之色,迷惑安和帝。 說?道:“兒臣也是今晨入宮之前,在坊間聽聞,護城衛和刑部大理寺聯合出動,在惠都之中鬧出來的動靜不小??!?/br> “哼,天子腳下?……”安和帝氣到氣息不濟。 謝玉弓立刻道:“父皇,保重龍體??!?/br> 安和帝稍稍舒心?一些,看著謝玉弓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放緩一些聲音說?:“朕一直在思?索你的封地,皇子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再留在皇城不合適?!?/br> 他終于肯承認,長成的蛟龍不能放在一個池塘里面,否則一定會自相殘殺。 這是他自傲子嗣和睦的代價。 “你可有什么屬意的地方?”安和帝眸光深暗地看著自己的九皇兒。 皇帝自然是窮極天下?之精華供養一人,他本身有些發胖,這把年紀尚算保養得宜。 可是自萬壽宴之后,他的面容似乎就蒼老了許多。 自矜自傲之人這些驟然之間失去了對一切的掌控能力,心?力交瘁惶然凄愴,他沒?有直接倒下?,已經是自控力超群加上身體?還算硬朗了。 但這段時間的事情,不僅未能擊垮安和帝的心?中壁壘,反倒在他的心?中豎起?萬千城墻。 他近乎刻毒地看著他向來不喜歡的九皇兒,如今要用他,卻又在心?中殘忍地想:若他敢提半個字的啟南,提他的母族段氏和如今鎮守啟南邊陲的段洪亮,他絕不允許他活著抵達封地。 疑心?生?暗鬼,暗鬼能殺人。 正是謝玉弓昨夜大肆屠殺,想要逼迫安和帝對所有人都不再信任的目的。 他不是想要護著太子,想要抹去太子污點,想要隨便關一關太子,就將其放出來,繼續做朗月清風獨一無二的儲君嗎? 那就護著吧。 謝玉弓幫他護著。 從今往后,朝野上下?,氏族之間,有誰膽敢說?一句太子的不是,立刻便會人頭?落地! 皇帝想要按下?西嶺鐵礦的事情,幫太子擦干凈污點,謝玉弓就助他一臂之力,讓所有涉事人員都死個干干凈凈。 太子在安和帝心?中太重,太令人滿意了。 直接將太子的“罪證”舉到安和帝的面前,安和帝一點都不會懷疑有人要害他的好皇兒,好儲君。 那若他一個皇帝,都半點碰不得西嶺,若到最后無人敢接徹查西嶺的事情,唯恐睡夢中丟了性命,安和帝又當?如何? 他還會對他的好太子一心?護持,不惜親自下?手為?他掃清障礙嗎? 謝玉弓要看安和帝親手毀了他一手扶植的儲君。 “父皇,兒臣……沒?有什么很想去的地方?!敝x玉弓猶豫著說?。 安和帝眉目陡然一沉,卻掩藏得很好,溫聲道:“朕虧欠你良多,你母妃當?年的事情,也是朕一時不查?!?/br> “小?月牙,朕始終是你的父親,你可以?像小?時候一樣,想要什么,都可以?同父親直接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