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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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娘不明白白榆什么意思,但是對主子的順從讓她點頭應是。 “全力護住九殿下,他對我來說……” 白榆頓了頓,實話實說道:“他是我的命?!?/br> 能不能保住小命,但看謝玉弓上不上接下來的一當了。 婁娘震驚地張大嘴。 這從何說起??? 謝玉弓死死擰著眉,但是雙耳的熱意卻猶如潑了沸騰的滾油,刺痛燒著又皮rou焦糊。 而白榆不清不楚地交代一番后,就勒令婁娘趕緊帶著謝玉弓離府。 白榆甚至在婁娘帶走謝玉弓的時候,躲出了院子。 白榆知道謝玉弓就算走,他身邊的死士也會留下一部分。 劇情里謝玉弓身邊的幽冥死士,無時無刻都在給他搜集著各種消息,幫助他排除異己掌控局勢。 白榆只期盼留下的死士轉述能力好一些,好讓謝玉弓能身臨其境地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和“迫不得已”。 等謝玉弓被送走,白榆在院子里等了一陣子,就等到了尚書大人派來找她的人。 兩個人挾制著白榆,將她直接拖拽到主院。 白榆并沒有做出掙扎,任由這些人粗暴地對待她。 工部尚書現在肯定被氣瘋了。 畢竟一個從來未被放在眼中的庶女,今夜竟然敢放出如此“逆天”豪言,作為一個“上位者”的工部尚書,第一反應自然是怒不可遏。 白榆被弄到主院的書房之中,直接被扔進門。 進門后屋子里燈火通明,白榆跌跪在地上,從一個糊土豆變成進擊的土豆的工部尚書,手中捏著一個茶盞,冷冷看著被扔進門的白榆。 土豆尚書其實有一個還算好聽的名字,叫做白秋平。 很快房門被關上,屋子里只剩下進擊的土豆白秋平和白榆。 白榆索性半坐半靠在地上,在門口的地方未曾起身。 也沒有開口,就琢磨著謝玉弓來竊聽的死士應該到位了吧? 確實到位了。 只不過到位的不僅有謝玉弓的死士,還有謝玉弓本人。 回皇子府的馬車還在路上,但是謝玉弓已經巧妙地金蟬脫殼,身法鬼魅地折返回來。 他要親自聽一聽看一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片刻后,茶盞被狠狠摔碎在白榆身邊。 進擊的土豆尚書大人開口了:“我倒是從未發現,你竟是如此聰慧過人?!?/br> “聰慧過人”這四個字,白秋平說得咬牙切齒。 他方才吃飽喝足,正準備在夫人那里歇下,突聞嫡女驚悸而來,淚流滿面地說了他這向來不入流的庶女一番膽大包天的說辭。 登時酒氣全消,驚怒難言。 白榆在地上挪了挪,躲開了那碎瓷片。 而后說道:“父親自然不知,畢竟父親從未正眼看過我?!?/br> “放肆!”土豆一雙胖乎乎圓滾滾的手,狠狠砸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茶壺也被震得一蹦。 白榆卻根本無動于衷。 片刻寂靜過后,白秋平語氣竟是和緩了一些。 說道:“你既然都知道讓你嫁于九皇子只是權宜之計,那便老實安分地做你的九皇子妃?!?/br> 白秋平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說:“也不算辱沒了你?!?/br> 白榆聞言卻道:“父親這話說得不對?!?/br> 白秋平淡眉一挑,就要發火。 白榆卻道:“我身卑人賤,嫁給九皇子確實不算辱沒了我?!?/br> 白秋平挑起來的眉還未等落下,白榆又道:“但是九皇子乃是龍血鳳髓,娶了我這樣的女子,實在是侮辱了他?!?/br> 白秋平表情凝滯。 在窗外緊貼著窗扇聽墻角的謝玉弓也是表情一凝。 白榆說:“所以我想同父親給九殿下討個補償?!?/br> “你替誰討補償?!” 白秋平根本不聽白榆的話,只覺得白榆現在說出的每個字都在冒犯他的權威。 一張土豆臉快抽成菊花了:“你是我尚書府的人,供養你長大,你竟然為了個男人就如此瘋魔,搶奪嫡女婚姻倒也罷了,竟還敢對為父出言不遜!如此不孝不貞,我不如早早就令人掐死你!” 這一頓大帽子扣下來,這個世界的古代女子估計就被直接扣死了。 多厲害啊,一個不孝外加一個□□羞辱,真真是壓在女子脊梁上橫貫歷史的長刀。 白榆卻面皮都不動一下,說道:“那可晚了,我都長這么大了,現在還是九皇子妃,父親再想掐死我,那可是要傷筋動骨了?!?/br> “你這孽障!”白秋平起身就朝著白榆走來,抬腳就要踹她。 窗外的謝玉弓面色陰沉無比,下意識拔出了腰間長刀。黑沉沉的寒鐵隱沒在黑夜之中,他身后跟著的死士也隨著他的動作齊齊拔刀。 而屋內的白榆自然不可能讓這土豆給踹了。 飛快從頭頂上拔下簪子,在白秋平一抬腳的時候,就在他小腿上狠狠扎了一下。 “嘶!”白秋平從未料到,自己這庶女竟然還敢跟他動手! 震驚又震怒,但是被戳疼了,看著她捏著簪子自衛的瘋魔樣子,竟也被懾得不敢再輕易抬腿。 “我現在……我現在就叫人請家法來!如此孽障,活活打死不論!” 白秋平已經快被氣瘋了。 被平日里看都不屑看一眼的“蟲蟻”狠狠咬了,任何人的反應自然都是立刻碾死。 但是白榆卻扶著門站起來,語氣竟然未有絲毫的激動和變化道:“父親打死我可以,但是我死了,明日這尚書府內所有人都要下獄,父親考慮清楚了嗎?” “你說什么!”白秋平惡狠狠盯著白榆。 到底是朝廷命官,平日里的和氣都只是假象。 長得再怎么像土豆,當怒火中燒且不加遮掩時,模樣也是十分攝人。 只可惜白榆不吃這套。 她甚至帶著些許微笑看著快燒成火土豆的白秋平說:“我是說,今夜我若是不歸,明日婁娘就會把九皇子毒死。時間如果充裕,她還會拿著我的信物,去再引出其他同我私下有接觸的皇子殺之?!?/br> “她聽我命令殺人,戕害皇子夷三族,父親你就算是工部尚書,一樣也要在菜市口人頭落地?!?/br> 謝玉弓在窗外聽得眼皮直蹦。 她分明和她的那個嬤嬤交代的不是這個……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瘋話?!卑浊锲侥勘{盡裂,他入仕為官這么多年,或者說他做人這么多年,還從未被人如此貼臉威脅過。 連那些手掌權柄,攪弄風云的同僚們都不敢對他不恭不敬,他這個區區庶女…… 區區庶女! “我自然是知道的,現在婁娘應該已經把九皇子送回去了,毒藥早早都備好了,我不回去,她就喂?!?/br> “現在請父親調整呼吸?!?/br> “我們來好好聊一聊,我的請求父親還沒聽呢,很簡單的,父親何必如此疾言厲色?” 白榆走到之前白秋平坐著的桌邊上,拿起茶壺換了個茶杯,給白秋平倒了一杯茶。 遞到他手邊說:“父親先喝口茶,你我父女從未有這樣私下說話的時候,別激動啊?!?/br> 白秋平恨不得親手掐死面前這個孽障,額角的青筋暴跳。 但是他確實……確實怕白榆說的是真的。 畢竟九皇子出府的事情是真的,而方才他的嫡女白玨哭著來找他們說的那些,也都是真的。 白秋平死死盯著白榆,咬牙接下了茶盞。 說道:“你是尚書府的人,既然知道了真相,就該和尚書府同仇敵……” “父親,別用這樣低級的理由來壓我?!?/br> “整個尚書府沒有一個人將我當成主子,甚至將我當成一個人的都沒有。父親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你為了平息尚書夫人的怒火,縱容她磋磨我們母女這么多年?!?/br> “現在說這些……父親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白榆笑吟吟的,說話卻一點不客氣。 白秋平的話都噎在嗓子里,他習慣占據主動地位,不肯被白榆牽著鼻子走,總想拿捏她。 但是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他這庶女,確實令他“刮目相看”。 白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后說:“可以聽我說說小要求了嗎?” 白秋平神色變幻,最終深吸一口氣道:“你說?!?/br> 他倒要聽聽,他這庶女能說出什么天花來。 白榆道:“很簡單,我就是想讓父親聯合比較要好的,利益一致的同僚。上書給陛下,讓陛下在萬壽節那天在普天同慶的好日子里,給九殿下定個早該定的封號,再尋一塊不用很好的封地……” 白秋平聽到白榆這樣說,表情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直接扔了茶盞,抬手一巴掌朝著白榆的臉上狠狠抽過去。 這一巴掌在白榆的預料之中,她躲了,但是沒有全躲。 畢竟要營造一個“弱勢”的慘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