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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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榆探究的視線讓謝玉弓像無處遁逃的獵物。 他閉上眼睛,片刻后索性一下一下地,用還在“嗡嗡”叫的腦袋敲著馬車車壁,身上也開始掙扎亂扭亂蹬。 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就繼續裝瘋賣傻吧。 他的喉嚨之中擠壓出一些低啞的叫聲。 白榆勉力壓了下嘴角,好懸沒壓住。 謝玉弓還挺有意思,這是還會一門獸類外語? 今天聽起來不像豬崽子,聲音悶在胸口里怎么聽怎么有種絕望小馬駒的感覺。 白榆為了防止自己會不合時宜地笑出聲,掀開了馬車車簾,朝著外面喚了一聲:“婁娘?!?/br> 婁代很快大步流星地過來,彎下身子看向白榆:“大小姐,怎么了?” 白榆說:“你去買一些蜜餞還有糖塊過來,多買幾樣……” 婁代應聲之后,馬車也很快停下,這一處都已經是永州國的皇都正街。 外面的叫賣聲不絕于耳,白榆順著車窗看去,街道上人潮來往熱鬧喧天。 順著車窗一眼望去,白榆有種穿越到電視劇拍攝現場一樣的錯覺。 來往行人和馬車繁密,放眼望去,商鋪下垂落的燈籠,酒樓迎風招展的斑斕酒旗,在晨光之中搖曳匯聚成河,裊裊蒸騰的是活色生香的人間煙火。 一國國都的恢弘和盛大,自行人抬起的足底,自古韻十足又帶著歲月雕琢的林立建筑之下拔地而起,卻是影視劇的布景無可比擬的。 白榆很有興趣,很想逛一逛這古代市集。 但是她現在小命還懸在褲腰帶上。 她務必要緊緊貼著謝玉弓這一塊人形護身符,以免離他半步,今日就要橫尸街頭。 婁代手腳十分麻利,很快拎著一大堆紙袋子回來。 里面裝著的都是各種蜜餞糖果,還有一些糕點。 白榆接過來之后,馬車才繼續行駛。 白榆捧著這些東西,謝玉弓還在那里自顧自地徒勞掙扎。 片刻之后白榆深吸了一口氣,好似終于做出了什么決然的決定一般,從馬車中扶著車壁弓著身起來,提著那些紙包朝著謝玉弓走過去。 謝玉弓的余光察覺到了她的靠近,渾身繃緊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腦袋“哐當哐當”撞得越來越急。 他不用看,就已經知道這女人的意圖。 可他現在只想從車里跳出去。 但是謝玉弓再怎么不愿意被哄也沒有用,誰讓他被捆著呢。 就算他能輕而易舉掙開這些繩索,他也必須老老實實坐著。 看著她提著東西湊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身邊,把那些油紙包都一個個打開。 馬車里面彌漫開了一股甜膩的味道。 白榆伸手捏了一個油紙包里面的糖塊,看著謝玉弓片刻,謝玉弓把頭扭到她反方向,頭還在小幅度地磕著車壁。 很快,散發著甜膩的氣味飄到他的唇邊。 謝玉弓低下頭,白榆的聲音同時響起,低低的,帶著明顯的哄勸味道:“是牛乳糖,吃一塊吧?!?/br> 謝玉弓:“……” 他把頭扭得遠一些,白榆舉了一會兒,見他不張嘴,把糖塊收回來,又換了一種蜜餞,再次送到他唇邊。 “那個不愛吃,這個呢?” 白榆把蜜餞直接抵到了謝玉弓的嘴唇上,謝玉弓的嘴死死閉著,朝著馬車角落里面蹭。 “你別怕,再也不會有人給你灌藥了?!?/br> 白榆的聲音很低,還帶著一些歉疚的顫音,卻沒有看謝玉弓,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道:“我沒死成……但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br> 白榆“鼓起勇氣”看向謝玉弓。 趁著這個機會瘋狂表忠心。 “從今往后,若是誰再要害你,我就跟他們魚死網破!” 白榆一邊說著,一邊有組織有計劃有節奏地朝著謝玉弓湊近。 “我護得住你的!”白榆提高了一些聲音,發狠一般。 也像是在色厲內荏般自我鼓勁兒道:“我護得住你!” 最后一句話說完,白榆已經湊得離謝玉弓很近,兩個人已經是肩膀挨著肩膀坐。 而謝玉弓已經徹底被擠進了一個角落里面。 窩在了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角度。 白榆手里捏著喂給謝玉弓的食物,身體朝前弓著,就差趴在謝玉弓的身上了。 謝玉弓被白榆給逼得人都快嵌入馬車車壁中了。 極速起伏的呼吸被繩子束著,壓在緊緊包裹身體的皇子袍下,看上去像是嚇的。 實際上也確實是被嚇的…… 白榆還自顧自地說:“你別怕,別害怕……我你比大,就算你一直這樣,其實也沒關系?!?/br> “先前是我想岔了,我若是死了,你這般模樣,誰會真心護著你?是我想岔了……我得活著?!?/br> “我活著,才可以一直照顧你?!卑子馨V癡地望著謝玉弓,像一個終于在自己心愛的情郎面前展現了瘋癲無智之后,才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真切表露自己真情的女子。 “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卑子軋远ǖ卣f。 白榆說完,面色又紅了。 垂下了眼睛,在微微晃動的馬車里面,臉和脖子都紅得透透的。 但是這一次她并沒有躲開,而是偏著頭讓謝玉弓看了個清清楚楚。 如果白榆現在抬頭仔細去看,就會發現謝玉弓的臉是和她一樣的人面桃花相映紅。 只不過白榆是裝的,謝玉弓是真的被貼臉告白而羞紅的。 雖然白榆依舊是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字提及喜歡和愛,但白榆要的就是這種句句不提愛,句句都是愛的節奏。 她一直在關注著謝玉弓的反應呢,畢竟她這一場表演,就是給他這個唯一一個觀眾看的。 白榆說得有些激動,手中掐著的蜜餞都掉了,正掉在了謝玉弓的皇子袍上。 白榆自顧自說了一堆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揉搓了片刻,輕聲道:“我在胡說什么呢,你又聽不懂……” “你已經聽不懂了……”白榆懊悔地自嘲一笑,聲音里面甚至帶著哭腔。 謝玉弓整個人僵住。 而白榆維持著這個躬身的姿勢,數了三十個數。 之后她猛地起身,一雙通紅的眼里面淚水將落未落,對著謝玉弓勾起了一個“故作堅強”的笑。 但是因為勾唇的幅度大了一些,眼中含著的那一汪熱淚,就這么順著臉頰緩緩滑下來。 她胡亂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卻因為她這個堪稱粗暴的動作,更是水痕狼藉。 她這一哭,確切說是憋氣憋得面如桃瓣,這水痕一抹,好一翻淋漓動人。 而白榆則是轉身又拿了一塊糕點,然后放軟了聲音,哄小孩子一般,將點心送到了躲無可躲的謝玉弓的嘴邊,極盡溫柔地說:“小九兒,不喜歡吃蜜餞,吃一點這個糖糕吧……” 一聲“小九兒”讓謝玉弓整個人又是一震。 謝玉弓最不喜甜。 小時候他母妃就總愛給他做各種點心,硬哄著他吃。 總是嚷嚷著“小孩子哪有不喜歡吃甜”,就像這樣喂到他的嘴邊,伴著甜膩膩的哄勸,謝玉弓就會忍不住張嘴。 他的母妃就會叫他“小九兒”,這天下,也就只有他的母妃,會叫他“小九兒”。 謝玉弓這一刻都忘了隱藏他的真實神色,他眸光凌厲地盯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他腦中閃過了真切的 暴戾,揣測她是否蓄意利用自己死去的母妃來博取他的動搖。 白榆當然也是故意的。 前幾輪的世界毀滅里面,謝玉弓栽得最狠的一次,就是有人冒充他母妃宮里伺候的老人,哄騙謝玉弓說他母妃有話和東西留給他。 這明顯的圈套,謝玉弓幾番權衡,卻還是上當了。 若非他自己也一身的殺人本事,怕是根本無法幸存。 那一戰他身邊得力的,包括跟隨他久一些的死士,全都死了個干干凈凈。 足可見他去世的母妃,對謝玉弓來說有多么重要。 而“小九兒”這樣親昵過頭的稱呼,除了謝玉弓的母妃以外,連皇帝都不會這樣叫。 可以說這一輩子,本不該再有任何人會這樣稱呼謝玉弓。 但這個稱呼白榆要定了。 白榆就是要讓謝玉弓在心理層面上,把自己和他的母妃劃到一起去。 一旦劃過去,謝玉弓的心理防線就拉近了無數倍。 謝玉弓對白榆這個稱呼將要發狠的時候,白榆卻并沒有看著他。 這時候看他,他還怎么裝傻子? 白榆比謝玉弓更怕他裝不下去。 不然后面還怎么玩了。 因此白榆很“合適宜地”在看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