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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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想用那么一點點的蠅頭小利,就讓我為他們犯下滅族大罪?!?/br> “一邊看不起我一邊又要利用我……一群豬狗不如的丑陋東西?!?/br> 白榆說:“一個一個扒掉那一身王子王孫的皮囊,那里全部都是骯臟的敗絮!自命不凡,自視甚高,讓人惡心!” 謝玉弓眼睛微微瞇起,眉頭也皺了起來。一直無所觸動的神情終于有了些許細微的變化。 他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看他們那些皇子王孫如豬如狗,這一點倒是他不謀而合。 白榆覺得氣氛烘托到差不多了,這才開口放下第一個煙霧彈。 “我原本猜想,你的屋子里一定有一群像其他皇子身邊那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死士。他們在你生命真正受到威脅的時候,會沖出來保護你……” 謝玉弓聞言眼皮狠狠地一抖。蒙在被子里的眸光銳利如刀,殺心頓起。 白榆卻又說:“可是我都要喂你喝毒藥了,你為什么還不反抗呢?為什么沒有人沖出來救你……” “你難道是真的瘋了嗎……”白榆又重復了這句話,這一次她的聲音里面充滿了猶如實質的哀切。 白榆從地上爬起來,將那僅剩一個碗底的藥放在床邊,再一次去拉動謝玉弓的被子。 謝玉弓蜷縮著抱著自己的雙腿,這一次并沒有發出什么嚎叫聲,也沒有露出癡傻姿態。 他已經在思考讓屋子里面埋伏的死士下來,將這女人就地格殺。 謝玉弓的被子被拉下來之后,對上了一雙充滿悲傷哭紅的眼睛。 白榆半跪在床榻之上,看著謝玉弓胸腔急促地起伏,淚如雨下地說:“太多人想要殺你,而我只是一個庶女……” “我保護不了你?!卑子苷f,“我可以跟七皇子虛與委蛇,我可以用一些假的名單去搪塞其他的皇子們?!?/br> “可是太子要殺你,他忌憚你舅舅手中的重兵,他知道你母妃是蒙受冤屈死去,更畏懼皇帝對你心生愧疚,以儲君之位彌補。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夠安心牢牢坐穩他的太子之位……”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太子那時要我將你引出府,要制造出驚馬車禍,讓你橫尸街頭,死于意外!” 白榆的聲音哽咽,痛苦伴隨著青筋爬滿她的面頰,一張桃花粉面此刻扭曲痛苦得如同被碾成泥濘的落紅。 她抖著嘴唇,朝著謝玉弓伸出手。 “我只是個庶女,無權無勢,無靠無依!連和你的婚姻都是我用卑鄙手段搶來的!我如何去對抗當朝太子?” “我找過機會想要接近他,想要在他殺掉你之前先殺了他……可我姿容有限,年紀又大了,縱然使盡渾身解數去諂媚,他高高在上目下無塵,根本不給我近身的機會?!?/br> “我只有……只有把你的臉毀掉,讓你失去競爭大位的機會,我才能暫且保住你的命……” 白榆的手掌摸上了謝玉弓的臉,是他布滿嶙峋疤痕的那一半。 謝玉弓被摸到的臉,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到一般。 謝玉弓本能地狠狠抽開白榆的手,根本不相信白榆說的任何一句話。 看著白榆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死物,他覺得這個女人才是真的已經失心瘋了,開口便要叫人。 結果白榆被推開之后,先是跌倒在床上,而后撐著手臂起身,直接拿過了小桌子上面的那碗湯藥。 送到嘴邊一仰頭便喝了。 謝玉弓要喊人的口已經張開,就因為白榆突然喝藥的舉動活生生僵愣在那里。 白榆喝完湯藥把碗朝著地上狠狠一摔。 “嘭”的一聲,瓷碗碎裂的聲音,是白榆扔出的第二個炸彈。 第3章 如果說白榆自爆湯藥有毒,自爆和其他皇子勾連,是一個沒能成功迷惑住謝玉弓的煙霧彈。 那么白榆在“明知湯藥有毒”的前提下,卻還是突然將湯藥喝下。 才終于讓不準備再聽她胡言亂語,對她殺心沸騰的謝玉弓,產生了難以控制的驚愕。 沸騰的殺心如同燒紅的烙鐵被放入冷水中,滋啦的聲響過后,令人茫然和迷惑的煙霧開始騰騰升起。 而白榆真正的表演,從這里,才剛剛開始。 這騰起的白霧,是她表演前為自己營造的舞臺效果。 她喝完了藥,垂著頭又一次低低笑起來,只不過這一次的笑,其中滿是孤注一擲的癲狂和苦澀。 她沒笑多久,就捂住了絞痛的肚子,跌倒在床上,冷汗涔涔面容慘白。 白榆故意把湯藥潑了大半,還以為自己要表演一番痛苦,可是沒想到只喝了不到兩口,這湯藥的勁兒竟然大成這樣! 真疼啊。 好像有一把刀在肚子里翻攪不休。 謝玉弓對自己真的好狠,這湯藥分明是他換了來迷惑“九皇子妃”的,對自己下手這么狠的男人…… 不愧是能反復嘎了男女主角的大反派。 白榆還以為他在劇情之中的“毒發”是演的,現在喝了謝玉弓給自己換的藥,才明白謝玉弓走的是實感的路子。 沒有演技,只有真實! “啊……”白榆忍不住痛苦,在床上翻滾□□。 她就喝了兩口不到啊…… 她疼得眼前都一陣陣發花,看著謝玉弓出現重影。 但越是如此,白榆越是知道,這不是真的毒藥。 因為真的九皇子妃哪怕給謝玉弓加了幾倍的藥量,等不及想要讓他毒發身亡,那種毒藥一旦被引動便會瞬息死亡,不會是這般痛苦折磨。 沒有生命危險,白榆咬了咬牙,那就還要繼續。 這樣正好……畢竟這樣演起來確實更加真實。 白榆捂著肚子,已經看不清謝玉弓的神情,雙眼濕漉模糊,但是她能感覺到謝玉弓已經不裝了。 他不躲,也不抖,更沒有再發出癡傻的叫聲,正坐在床腳,毒蛇一般盯著自己呢。 白榆的選擇是“迎男而上”。 她捂著肚子想要坐起來,最終卻只是咬牙切齒地翻了個身,湊近了謝玉弓一些。 然后竭力眨動眼睛,任由眼中疼出的淚水潺潺爬過她狼藉秀美的面龐。 “別怕……別怕……” 白榆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謝玉弓的一角衣袍,最終卻只落在了謝玉弓身邊的被子上面。 她眼神痛苦渙散,裝作不知道抓的是被子,輕輕拍了一下被子,短促地勾了下嘴唇。 而后她仰著頭,汗水濕貼鬢發,衣袍因為掙扎而凌亂。 她一半表演,一半真實,讓謝玉弓近距離欣賞她的“痛苦”。 謝玉弓恨她,這毋庸置疑,還有什么比親眼看著“仇人”痛苦更加愉悅? 謝玉弓果然一錯不錯,如白榆預料的一樣,欣賞著面前這個歹毒女人的痛苦和掙扎。 白榆給足了他時間去享受,腦海之中整合著劇情,挑揀著對自己最有利的,也最容易洗白甚至逆反的劇情。 這才氣若游絲地開口說:“我好想……和你再喝一次合巹酒。喝一次沒有毒的合巹酒……” 白榆說完這句話,謝玉弓因為她痛苦而感覺到的愉悅頃刻間再度化為了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殺心。 因為他正是一時疏忽,在新婚當夜喝了一杯合巹酒,才會變成面如閻羅的惡鬼模樣! 他確實想要因此制裁他的九皇子妃,但是那一夜他喝完了合巹酒就自行歇下,過了三五日潛伏的毒讓他面容開始潰爛的時候,他早已經找不到她下毒的證據。 沒料到她今日竟敢親口承認! 謝玉弓的雙眼簡直要噴濺出熔巖熱火,將這個歹毒的女人燒化。 他絕不能再容她活命。 而未等謝玉弓伸出手親自了結她,白榆卻又說:“你別怕……” “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br> 白榆氣息微弱,確實是疼的。 不過可能是因為她喝的量比較少,疼痛的勁兒就要過去了,她說話反倒連貫了一些。 她閉上眼睛,免得泄露眼中真實的情緒,也是給謝玉弓不用在她面前偽裝的理由。 她閉著眼說:“別怕……我死了,就好了?!?/br> “我死了……至少短時間內,沒人能傷害你?!?/br> “你不知道,我搜集了很多證據……”白榆頓了頓,死死皺眉忍受著痛苦一樣。 實際上是故意吊謝玉弓的胃口,免得謝玉弓沒等她說完話,就忍不住要活活掐死她。 畢竟承認了將他搞毀容這件事,確實能讓謝玉弓瘋魔。 果然謝玉弓抬起要去掐她脖子的手有所凝滯。 白榆過了好一會兒,側身蜷縮在謝玉弓的腳邊,這才重新開口。 “我雖然是個庶女……但我現在,現在是九皇子妃……” “我死了,陛下現在對你又正是心懷愧疚之時,必定會……會徹查?!?/br> “哈哈哈哈哈哈……”白榆低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悅的事情。 說道:“我搜集了一些皇子們妄圖買通我的證據,甚至還有七皇子的腰牌呢?!?/br> “我,我又……”白榆又一次停頓下來,這一次故作痛苦地痙攣了好久,才繼續說,“我又捏造了一些?!?/br> 她聲音極輕,只有她自己和在她身邊很近的謝玉弓才能聽清。 “我把那些真真假假摻在一起,都放在我的臥房之中?!?/br> “等到陛下找到了那些,就會知道……知道是我受人指使才虐待你,戕害你,這滿院的婢女和侍從,都會是……是人證!” “陛下對你有愧,必然會雷霆震怒,印證了一些證據后,會發作……發作所有的皇子?!?/br> “可惜,我沒有拿到太子的把柄……”白榆又一次痛苦地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