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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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 不過,他那些證據都清理的很干凈,陛下此舉或許只是為了詐詐他,又或者....就像曾經對季府做的事情一樣,是一次空口無憑的迫害。 他跪下來:“臣愿意下獄接受調查,還自己一個清白,但冬歉護駕有功,實屬不應該遭受這等對待?!?/br> 那指揮使笑了笑:“大人多慮了,若不是冬大人檢舉有功,陛下也發現不了朝中還藏著你這等心思歹毒的賊人?!?/br> 聽聞這句話,魏玄只覺得一陣心驚rou跳。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眼眸,一直在他面前表現的人畜無害的冬歉此刻臉上藏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對于這幫錦衣衛的到來亳不意外。 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他自然不會意外,畢竟這些人,全部都是他引來的。 之前將魏玄欲圖行刺陛下的證據交給厲寅時,厲寅震怒,又怕貿然行事會打草驚蛇,便同冬歉商量該如何將他緝拿為好。 畢竟魏玄此人,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勢力,萬一他到時候被逼到絕路,破罐子破摔,真的發起了宮變,那么,他的恐怕皇位不保。 冬歉便為他提供了萬全之策,斟酌再三,讓陛下選擇在魏玄生辰那日動手。 那一日,他的警惕心不會太重,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完全可以各個擊破。 為了不讓他挾持朝中大臣,冬歉一直蟄伏在院中,靜靜等待著,等到時機成熟時,便以孔明燈為信號,讓早早候在四周的錦衣衛趁機下手,甕中捉鱉。 那盞孔明燈,是冬歉留給魏玄最后的溫情,也是他親自捅下的最狠的刀。 不出意料,魏玄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難以置信,有意外,有遭到背叛的傷痛,還有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緒。 還沒等他琢磨明白那究竟是怎樣的情緒,指揮使便命令錦衣衛一眾將魏玄捉拿歸案。 這幫為朝廷效力的錦衣衛個個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控制住了府中上下除了冬歉以外的所有人,有人試圖躍墻逃跑,也被錦衣衛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了下來,倒在地上疼得打滾。 指揮使這邊鐵面無情地對這幫囚犯怒吼著“誰敢逃,我就親自砍了他的人頭掛在城墻上”,轉臉又笑盈盈地對冬歉道,“這次還真多虧了您,若非大人以身犯險進入狼窩,這件事還當真不會多么容易,陛下甚是感動,吩咐今晚大人可以回府中好好歇息了?!?/br> 冬歉淡淡笑了笑,笑容卻未達眼底。 感動么..... 如果知道下一個就是他了,他會不會更感動? 看著這幫人浩浩蕩蕩而去,冬歉不確定魏玄有沒有在看著自己,反正,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分給魏玄一個眼神。 絕望么? 可是原主當初經歷的絕望,比這些要慘痛一萬倍。 他抬眸望著浩瀚的星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厲北沉一大早就聽說東廠所有人都下獄徹查。 他看著冬歉交給自己保管的釵子,心中慌不可言。 聽起來,魏玄犯得還是死罪。 厲北沉唯恐冬歉被牽連其中,不敢耽誤片刻,立刻趕往紫宸殿。 殿中,厲寅正心情極好地看著奏折,臉上滿是喜色。 畢竟好不容易除掉了心頭大患,他怎么可能不歡喜呢。 厲北沉跪在殿下:“父皇,冬歉上次在春狩護駕有功,絕對不可能做那等不忠之事,還請父皇不要傷害冬歉?!?/br> 厲寅看著跪在殿下的太子,笑了笑:“朕何曾說過要傷害他,朕褒獎他還來不及?!?/br> 在厲北沉意外的目光中,厲寅滿臉喜色:“若不是冬歉以身犯險,潛入魏玄府中,將魏玄蓄意刺殺朕的證據交到朕的面前,朕還真的沒辦法定他的罪?!?/br> 厲北沉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冬歉上次對自己說他有他的用意,其實是指這回事。 可是知道這一點,厲北沉心中一陣失神。 也就是說,冬歉一面同魏玄深交,偽裝成感情深厚的模樣,一面卻又在他背后捅下最深的一刀。 他倒不是同情魏玄,只是覺得,冬歉這個人,他好像愈發看不透了。 他的身世,當真只有那般簡單嗎? 他要做的事,又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嗎? 他接下來還有什么計劃? 又或者說,接下來,他還想讓誰死。 厲北沉直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但他只是將自己的猜測深深藏在心里,什么也沒有說。 他只是擔心。 冬歉做的事情無異于飛蛾撲火,總有一天會引火上身,他怕他終有一天受到傷害。 可是,他不信任自己.... 又或者說,他從來不信任任何人。 ..... 陰暗的牢房里,魏玄傷痕累累。 好像一瞬間,他又回到了過去。 自從當上廠督之后,誰還能讓他這般狼狽。 一直以來,都是他用刑具抽打別人,沒想到現在卻換成了自己。 在這幽暗的房間中,他有足夠的時間思考,他將認識冬歉以后的所有細枝末節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而心中有關冬歉的謎團,在這一刻似乎也愈發清晰起來。 就在這時,牢門被人撬開。 魏玄疲憊地睜開眼睛,額頭上的血順著他抬頭的動作滴到了眼睛里,弄得他很不舒服。 之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暗衛悄悄道:“大人,我來接您出去?!?/br> 府中被包圍的那一天,這個暗衛正出去執行任務,并沒有在府中,反倒躲過一劫。 倒是沒想到在這之后,他還會深入這里來救自己。 那暗衛解開綁在魏玄身上的繩子,小心道:“我對他們的飯食動了手腳,他們現在都昏死了,我現在就接大人出去?!?/br> 魏玄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暗衛著急道:“大人這次可是死罪,我聽說了,冬大人建議陛下對你用古往今來最重的死刑,大人,你會被千刀萬剮,痛不欲生的!” 不知為何,聽到“千刀萬剮”這四個字,魏玄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他只是忽然覺得,倘若自己真的死了,應該就再也見不到冬歉了吧。 雖然,冬歉也不見得想見到他。 其實,他也累了,一直以來追求的名利富貴,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有趣。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還是答應了那暗衛的請求。 那暗衛便一路背著他小跑,從暗道出去,往城郊跑去。 路上,那暗衛道:“近日我瞞著大人去搜查了一下,發現季家出事的那一天,獨獨沒有看到季家小兒子的身影,官差們并沒有在意,還當他死在了著火的房子中,但或許,他其實根本就沒有死,冬歉或許是......” “住口!”,魏玄說得太急,重重咳了幾聲,啞聲道:“這件事,以后給我老老實實地咽進肚子里,不要再提?!?/br> 倘若冬歉真的是那孩子,若陛下知道了,他會死的。 不知為何,魏玄本該恨他的,但是他發現,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會死,他便什么也不顧了。 他還想繼續騙騙自己,希望冬歉不是那個人。 自己滅他滿門,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刃了他的親人。 倘若他真是他,那就意味著,從他們相遇的一開始,冬歉就恨透了他,恨不得讓他下十八層煉獄,永生不得安息。 從一開始,他就親手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而僅僅只是為了踩著季家的尸骨,發財升遷。 他為什么那么執著于想要升官發財呢? 因為他曾經面對弟弟的死亡是那樣的無能為力,他曾經告訴自己,他曾經發了血誓,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變強,不惜一切代價的變強,只為了讓他從此往后的人生,不會再遭遇這樣無能為力的時刻。 可是現在又偏偏告訴他,倘若沒有他的存在,他現在想保護的人原本可以生在一個富貴溫馨的家庭,被家人時時刻刻地當作寶貝一樣寵愛著,錦衣玉食的養大,永遠不會有機會看到這世間的陰暗面,也永遠不需要得到他的保護。 他明明可以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卻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從此往后,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滿目瘡痍和一身的仇恨。 而這一切的一切,最初都是因他而起。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無法贖罪,也沒有顏面再見冬歉,可是,原來到了最后一刻,他竟是這樣的想見他。 就在他們即將跑到岔路口時,一道身影擋在他們的面前。 冬歉靠在樹上,手中拿著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劍,像是靜候已久,聽見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緩緩側過眼眸看向他們,眸子像是深淵,照不進去一絲光。 暗衛瞳孔緊縮,停下腳步,冬歉緩緩直起身,提著劍,面無表情道:“魏玄,你當真覺得,你能逃得掉嗎?” 第177章 殘疾的小太監 冬歉的出現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魏玄定定地看著冬歉的身影,張了張嘴,可喉嚨仿佛被一個鐵塊堵住一般,從始至終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眼前的冬歉拋去了往日所有的偽裝,在他看來甚至有些陌生。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全部是他帶來的,他們如今本該是你死我活的敵對關系,但是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冬歉之后,魏玄的第一感覺居然是....心疼。 因為導致冬歉變成這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暗衛定定地看著冬歉,冷聲道:“你果然就是從季府里逃出來的死囚吧?!?/br> 冬歉笑了笑,短劍在蒼白的月光下顯得愈發寒冷。 雖然他聰明的什么也沒有說,但看樣子,他這也算是默認了。 說起來,這似乎也是冬歉不演戲時和魏玄第一次的正式見面,以季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