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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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的眼神一點點變得晦暗。 魏玄看著冬歉脫了靴,小心翼翼躺在床上,間隙中,他又瞥見了冬歉手腕上的痕跡。 在此之前,魏玄一直認為冬歉跟他是同類人。 因為他們同樣有著向上的目標和野心。 也正因為如此,他曾經時時刻刻提防著冬歉會不會妄想踩在他的頭上,將他的位置取而代之。 但是今天,他對這個人竟然稍稍產生了一些憐惜。 或許是因為他看見這個人時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愛屋及烏。 又或者,他第一次發現冬歉這個人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 更隱忍,也更脆弱。 他的弟弟是受了傷就會哭著喊著找哥哥的類型,但是冬歉,他是那種無論什么事情都會藏在心里的人。 待冬歉蓋好被子后,魏玄替他拉上簾子,輕聲道:“你先在這里休息一會,我先去處理公務?!?/br> 冬歉應道:“好?!?/br> 魏玄闔上門后,冬歉沉默了一會,眼角浮現一抹極淡的笑意:【果然,攻擊他的人性是很有效的,前幾日還對我灌酒,現在就允許我睡在他的房間了?!?/br> 系統也很感動,它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任務進展如此順利的情況了。 為了冬歉能順利地完成這個任務,他們一人一系統都做了不少的功課,充分的了解到了每一個復仇目標的成長經歷。 這人設絕對穩了。 不過,這還不夠。 對于執行任務這種事情,再謹慎都不為過。 冬歉調出了系統頁面,將魏真所有的小習慣小癖好全部在心中默默過了一遍,現在的他,已經大致將魏真的形象和每一個可能產生的反應都牢牢記在了心里。 等魏玄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后。 冬歉已經闔上眼簾,腦袋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魏玄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呼吸亂了一瞬。 因為....他睡著的樣子跟魏真格外像。 魏真睡覺的時候也是這般,貓兒一樣,總是將自己蜷縮起來,一是因為這樣會有安全感,二是因為他天生畏寒,蜷縮起來能讓身體稍微暖和一點。 這樣的相似在那一瞬間讓魏玄忘記了思考。 良久,他才恢復冷靜,輕輕坐在冬歉身旁,目光始終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見冬歉裸在外面的耳朵,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魏真的耳朵....十分敏感怕癢。 每次自己管教他的時候,他最害怕被碰到的地方就是耳朵,犯錯的時候,總是捂著耳朵讓自己再饒他一次。 每當這個時候,自己就會心軟。 冬歉的耳垂圓潤白皙,右耳的耳垂上還有一顆艷麗的紅痣。 鬼使神差的,魏玄伸手,捏住了冬歉的耳垂。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冬歉的眼睫顫了顫,沒有醒,蜷縮著將半張臉埋進了杯子里,蹙著眉,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輕喃。 魏玄的心顫了顫,觸電般收回手,望著自己碰過冬歉耳垂的手指,那里仿佛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魏玄驀地攥緊了手,心亂的一塌糊涂。 原來....他也怕被摸耳朵。 和魏真一模一樣。 ....為什么? 當初魏真被侵害的時候,他沒有來得及。 當初魏真病死街頭的時候,他束手無策。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只能一步一步地坐到高位來麻痹自己,只能不斷變強,因為他已經惡心透頂了曾經那個無能的自己。 可是現在....為什么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和魏真七八分像的人。 同樣的遭遇,同樣的習慣。 同樣的小弱點.... 魏玄呼吸急促了幾瞬,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時,漆黑的眸子里已經有了清晰的算計。 他會一步一步查清,冬歉身上的痕跡究竟是誰留下的。 或許上天讓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就是為了讓他彌補過去的遺憾。 畢竟,他和魏真太像了。 太像了...... ...... 當天晚上,厲寅又在皇宮中發瘋。 寢殿里的東西被摔得七零八落,無數名玩瓷器落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貼在墻上的字畫也被撕了個稀巴爛,像廢紙一樣被扔在地上,桌子也被他掀翻了。 冬歉離開之后,他的頭痛又呈山雨欲來的趨勢,現在已經發展到頭痛欲裂,生不如死的程度,甚至比上一次發作的時候更加嚴重! 發作的時候,他甚至恨不得一頭撞在柱子上,緩解自己的痛苦。 厲寅的眼神帶著病態的癡狂,雙目充血變得異常狠戾嚇人,舉止也隨之狂亂。 幫他施針的太醫伏倒在地上,個個戰戰兢兢。 到最后,厲寅的力氣被發泄殆盡,他扶著頭,指著那幫太醫雙目通紅道:“找!把冬歉給我找過來,要快!” 跪在地上的太醫領了命,趕緊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第159章 殘疾的小太監 厲寅會發瘋完全在冬歉的意料之中。 應該說,他現在才來找他,才讓冬歉意外。 今夜注定不會平靜。 豆大的雨水敲打在樹葉上,黑沉沉的云裹挾著寒風,外面是狂風暴雨,冬歉撐著傘,仍舊有不少雨水淋在他的身上,時不時還有雷鳴呼嘯。 周圍的人都屏息凝神,越靠近寢殿,他們的表情就越凝重。 看來,每個人對厲寅發瘋時的樣子都心有余悸。 在宮人的帶領下,冬歉一路來到了厲寅的寢宮。 宮人替他打開了門,看向他的眼神透露這幾分同情。 冬歉剛踏入殿中,殿門就從外面闔上了。 仔細一聽,能聽到一道明顯的落鎖聲。 冬歉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 不過很快,他就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他早早預料到了一切,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鎮定。 這里已經一地狼藉,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只有一處供奉著佛像的地方還算完整,厲寅獨獨放過了這個地方,成為這宮殿中唯一一處肅穆。 冬歉看見厲寅看向自己陰郁的目光,眼睫顫了顫,隱隱約約能猜出來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 果然,這幫上位者都滿腹疑慮,就算他下手干凈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厲寅也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就像原主家里滿門忠烈,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圣上的事情,也會因為他的懷疑和猜測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厲寅一步一步來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陰郁道:“跪下?!?/br> 冬歉抿了抿唇,還是聽話地跪了下來,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干凈,就像沒有摻雜任何的算計和城府。 厲寅同他對視。 倘若是心理素質低的人一直承受著這樣壓迫感極強的目光,恐怕會控制不住地露出馬腳。 但冬歉并不是心理素質低的人。 更何況現在,系統還貼心的給厲寅犀利的眼神打了馬賽克,這就讓冬歉更加沒有心理壓力了。 厲寅自然是不會知道冬歉動用了場外輔助。 他冰冷的手觸在了冬歉的脖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一點地陷進了冬歉的皮rou。 他嗓音陰冷地質問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 冬歉掀起眼簾,困惑地看著他:“陛下,您怎么了?” 厲寅注視著冬歉的眼睛。 他的目中沒有一絲心虛的情緒,只有面對不明處境的茫然。 他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 厲寅想將東廠那些審訊人的手段全部用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又害怕冬歉真的出現什么閃失。 畢竟,就目前來說,除了冬歉以外,天底下好像沒有東西能夠緩解他的疼痛了。 但冬歉為什么會是這唯一的意外? 如此一來,冬歉豈不是就掌控了他的死xue。 他貴為一國之君,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個人的存在對自己而言不可或缺。 他紅著眼睛,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