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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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死了。 在遺憾難過的氛圍中,白年被推嚷著走了進來。 所有人在看到白年的那一刻,目光都頓住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凹凹凸凸的疤痕遍布整張臉,那張臉像是被火烤化了一般,猙獰扭曲,無法直視。 甚至有人捂住臉,忍不住尖叫出聲。 這種反應輕而易舉地擊碎了白年所有的心理防線。 白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尖刺一樣刺痛著他的神經。 任白延就站在他的身邊,溫柔地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白年現在看見他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任白延垂下眼眸:“聽話,把你對冬歉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白年渾身緊繃,幾乎張嘴就要反駁到“不要?!?/br>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說。 他怎么能不說。 任白延已經瘋了,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他還有這么多的軟肋。 如果不順著他的心意去做,接下來還有不知道多少事在等待著他。 于是他強迫著自己,顫抖道:“三年前我遭遇了一場火災...那場火災完全毀了我的臉?!?/br> “在那之后...任公爵對我說,還有一種辦法可以治好我?!?/br> “他說,我喜歡哪張臉,他就給我?!?/br> 面對這種指控,任白延并沒有絲毫的阻止,甚至還微笑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依舊紳士的,溫和的笑著,現在的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軟肋。 他甚至不介意親手將自己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白年渾身冷汗,汗液流在他滿是創痕的臉上,變得愈發痛了。 “后來...”他似是覺得冷,下意識地抱住自己,顫聲道,“后來他把我帶到了孤兒院,我,一眼就是看中了冬歉?!?/br> “任公爵說,如果我喜歡,他會把他的臉割下來,讓我使用?!?/br> 全場滿是唏噓聲。 直播間幾乎要炸開。 【....不可能吧?!?/br> 【為什么白年被逼著說這些???他不會是被人給盯上了,故意說這些的吧?!?/br> 對于帝國的人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么先進的社會,怎么會發生這樣丑惡且陰暗的事情呢? 照片里的冬歉是這么美好的一個人,美好到讓人下意識地想要寵愛他,讓他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經歷這種事呢? 沒有人敢相信。 他們甚至寧愿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也不希望那個叫冬歉的人經歷這么殘忍的事情。 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讓他們不得不信。 似乎是為了說明手術的真實性,接下來,每個人的光腦都收到了一份手術細節。 那上面的文字觸目驚心。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人因為難以相信這一切,下意識地倒吸冷氣。 【所以白家收養冬歉,只是為了把他的臉當禮物送給白年?】 還有比較專業的人給大家翻譯這份手術細節的含義: 【可能有人不知道換臉手術意味著什么,我來給大家科普一下,不只是臉上的皮膚,包括你的眼球,組成五官的骨頭,你的整張臉都會被取下來,當成禮物送給另一個人。 為了手術能夠順利完成,換臉手術必須讓貢獻體全程保持清醒,也就是說,手術只會進行局部麻醉,你會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皮rou,眼球,骨頭離開自己,而你的手腳被拷著,只能無力地看著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你甚至死后不能擁有一具完整的尸體。 值得一提的是,接受“貢獻”的人是全身麻醉,他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睡了一覺就舒舒服服的醒來,迎來自己截然不同的新生?!?/br> 這條帖子一出現,很快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 這場手術簡直可以說是毫無人性,自私至極,惡心至極,殘忍至極。 這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 他們想起了那張照片。 冬歉被推著輪椅從孤兒院里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很渴望幸福的吧。 他垂眸看停在手背上的蝴蝶,模樣溫柔繾綣,讓任何人見了都忍不住心中一顫。 他當時一定想著,孤兒院的外面應該會發生很多很多開心的事情吧。 他會得到喜歡他的家人。 從此以后,這個世界上可以有一個獨屬于他歇腳的地方。 收養申請里端端正正寫著:我想把他帶回去,想給他一個家。 就這么一行字,讓少年義無反顧地跟著去了。 可是那哪里是家??? 你瞧瞧,那里等著的是什么。 是背叛。 是死亡。 是深淵。 是一個個盯著他的惡魔。 既然什么都給不了他,為什么要騙他。 你們這種跺跺腳就可以震動整個帝國的大人物,為什么要跟一個只能坐輪椅行動的孩子過不去? 明明只剩下這么一點點東西了,卻仍舊要被奪走。 明明什么也不剩下了,卻還要將他翻來覆去的擺弄,看看還能不能抖落點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像是一個導火索一般,點燃了人們心中不平的怒火。 “啪嗒!” 一個裝滿茶水的杯子砸在了白年的身上。 guntang的熱水順著他的腦袋淋了下來,茶葉順著流水粘在他的臉上,本就小丑的臉上顯得愈發滑稽可笑。 白年睜大眼睛,渾身僵硬。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東西飛在他的臉上,狠狠砸在他的身體上。 有一個很重的東西砸在了他的額頭上,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東西,他被砸得眼冒金星,那東西磕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他很確定,自己的額頭腫了起來。 他想起抬手摸一摸,但他不敢,他什么都不敢做。 任白延在盯著他呢。 那么多人在盯著他呢。 他每一個動作被肆意解讀,他會聽到他們議論,“看啊,這個惡毒的丑東西居然還會覺得疼呢!” 他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胸膛悶痛的要死,他想要逃跑,不顧一切地想要逃跑。 那一瞬間,他有一種被盯上的錯覺,他左右環顧,仿佛在人群中看見了冬歉的影子。 他倉皇地想著,以前,冬歉被人當做丑八怪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他那時是怎么做的? 沒想到有一刻,白年居然會把冬歉當成救命稻草。 他魔怔一般,在腦子里反復回想,冬歉以前遇到這種狀況是怎么做的。 那一刻,他的腦海中閃過冬歉帶著笑意的眼神。 明明臉上纏著丑陋的繃帶,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 沒什么在意的人。 也沒在意的事。 可就唯一在意的那么一兩樣,全部背叛了他。 “任白延,你在做什么!” 白年忽然被父親的喊聲喚回。 白家的人終于趕來了這場葬禮。 可是任白延早有準備,他們剛剛趕到,就被任白延的人控制了起來。 白年看向了他們。 他正被目光鞭撻,曾經厭惡他的人都用看熱鬧的表情在看著他。 全帝國的人都希望他死。 可白年卻從自己的父母眼中看見了令人心顫的關愛。 那一刻,白年抓住了這微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