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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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能不會拿成年期的怪物怎么樣,但是暫時將它控制在這里,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 冬歉看著被怪物丟在地上的鐐銬,緩緩笑了:“自由了?” “那還等什么,快點跑吧,別被人發現了?!?/br> 怪物頓在那里,遲遲沒有動作。 就在冬歉沒有反應的時候,小怪物的觸手探進了冬歉的衣擺。 一陣酥麻的感覺蔓延到他的每一根神經。 “我是叫你逃跑....沒叫你碰我?!?,冬歉咬著牙,沒什么威嚴的訓斥著。 小怪物卻無動于衷。 下一秒,冬歉感覺到一個類似于尖刺的東西扎進了自己的皮膚。 并不疼,緊接而來的酥麻感甚至讓他有一種想要更加深入的欲望。 不知道小怪物對他做了什么,冬歉的意識越來越昏沉,身體軟了下來,倒在了小怪物的懷里。 ..... 換臉手術比預期的提前了一天。 白年的生命體征突然快速下降,一時之間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實驗數據已經足夠完備,什么時候做只是時間問題,早一天晚一天也并沒有什么區別。 在這種情形下,提前手術幾乎是所有人心中默認的事情。 畢竟,對白家而言,這手術對他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從始至終,也只有冬歉一個人受到傷害罷了。 可這個過程,對任白延來說也是極其煎熬的。 命運逼著他必須在冬歉和白年中間選擇一個人,又推著他面對這突發情況。 他自己尚且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冬歉。 雖然他一直想過這一天會來,可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任白延才意識到這一切有多么的艱難。 冬歉躺在實驗臺上,像是被打碎的瓷器,凄涼又脆弱,偏生眉眼里沒有多余的感情,仿佛接下來無論被怎樣對待,他都無所謂。 白年的家人緊張的站在白年的身邊,神情關切,時刻準備慶祝白年的新生。 而冬歉,還是像以往那樣....無人問津。 任白延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緩緩朝冬歉走過去。 蒼白的燈光落在任白延的面龐,將他整個人襯托的愈發冷血,漆黑的眼眸里卻顫動著復雜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天冬歉的狀態和以前很不一樣。 如果說以前冬歉給人的感覺是輕飄飄的,仿佛在等待解脫一般,那么今天,他變得格外的死氣沉沉,看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空洞。 這其實并沒有什么好起奇怪的,誰的生命受到了這樣的威脅,應該都不會好過。 冬歉現在還能這么平靜地看著他,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純白寬大的衣服罩在冬歉的身體上,任白延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冬歉已經這樣瘦了。 手腕骨纖細略薄,嘴唇毫無血色,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傀儡。 他整個人好像支離破碎一般,脆弱到仿佛隨便一陣風都會讓他消散,什么都握不住。 “冬歉...”,任白延發出很輕的一聲呼喚,好像如果不這樣做,冬歉立刻就會從他的身邊煙消云散。 白年的家人好像才注意到冬歉的存在一般,吝嗇地朝他投來一抹目光。 “冬歉,如果今天的手術成功,你就算是白家的恩人?!?/br> 明明把他稱作“恩人”,可語氣卻依然那樣高高在上,仿佛不是感謝,而是施舍。 少年仿佛無所察覺一般,漆黑的眸子里仿佛照不進一絲光,映不出任何人。 這種漠視一切的態度惹惱了白年的父親。 他冷了臉色走過去,一把扯起冬歉的衣領,迫使他看向自己。 “做個手術而已,你非要擺出那副死人臉?又不是做了手術就死了,矯情什么?” “我們白家這些年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也應該為此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 白父明顯動了肝火,手臂上的青筋泛起,和他比起來,冬歉簡直是弱不禁風。 冬歉任人擺弄,像破布娃娃一樣被抓起來,頭顱無力地向后仰著,脖子被勒出一道明顯紅痕。 被人這樣大聲吼著,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一般,冬歉這才機械般地抬起眼眸,眸子里甚至沒有一絲可以稱得上是“情緒”的東西。 這樣的冬歉,活著和死了好像也沒有什么區別。 白父被冬歉空洞到窒息的眸子攝住了,慌忙丟下了他。 任白延伸手護住冬歉,這才沒有讓他磕碰到。 他看向白年的父親,壓低眉眼,眸色陰沉:“手術快開始了,您可以出去了?!?/br> 白父顯然還想再說點什么,可是看任白延的表情,顯然因為他剛剛的行為極為不悅。 再耽擱下去,恐怕也沒辦法討到什么便宜,還會影響白年做手術。 白父輕嘆一口氣道:“好,我知道了?!?/br> 他最后看了白年一眼,就拉著白母一起走了。 門關上之后,空氣終于安靜下來。 他的手指觸上冬歉剛剛磕到的地方,喃喃道:“小歉...疼嗎?” 冬歉仍然目光空洞地看著他,一字不答。 這樣的少年,比任何時候都讓人揪心。 任白延想要觸碰他,可是到了最后,卻又隱忍著收回了手。 “小歉...我不會讓你出事?!?/br> “疼一下就好了?!?/br> “等一切都過去了,我帶你離開,你想去哪里都可以?!?/br> 任白延知道自己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但是,他實在不想看到冬歉這樣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模樣。 自始至終,冬歉都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也沒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這樣的反應,讓任白延的心里不受控制地陷入不安。 他還想再說點什么,可是助理提醒他去,手術要開始了。 實驗室的門口的提示牌由綠轉紅。 對任白延來說,那更像噩夢的開始。 整場手術,任白延不知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堅持下來的。 少年的皮rou分離,任白延心如刀絞。 其實有件事情,他一直瞞著白家。 他一直利用怪物來修復傷口,是想讓最后的最后,冬歉被剝離下來的臉可以恢復如初。 這樣一來,不光白年可以得救,冬歉的面容也不會有所改變。 不過,白家人應該不希望這世界上有人頂著跟白年一樣的臉。 所以他會帶著冬歉離開,帶他去他喜歡的地方,遠離白家。 可就在手術的最后一刻,助手忽然驚叫道:“不好了,冬歉的情況不對?!?/br> 檢測心率的儀器閃爍著急迫的紅光,刺耳的報警聲不絕于耳。 任白延這才意識到,小怪物的血液落在冬歉的身上并沒有絲毫的作用,他身上的刀口沒有恢復,血液仍從臉上源源不斷地流淌。 與此同時,冬歉的心率也在極速下降,直至跌成一條直線,直至死寂。 變故發生的如此突然,任白延的心臟狂跳不止,滅頂的恐懼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給淹沒。 他打開儀器,準備立刻給冬歉進行搶救措施,可是下一秒,助手卻搶先一步,趕在他之前開啟了另一個按鈕。 冬歉躺著的實驗臺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將冬歉整個人包裹在里面,緊接著,那玻璃罩的外殼便不再透明,而是結上了密密麻麻的冰晶。 這讓冬歉失去了最后搶救的機會。 “...你在做什么?”,任白延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腳下踩著的地面仿佛變成一道深淵,他深陷進去,僵硬地轉過眼眸。 一陣徹骨的寒意席卷全身,連憤怒都如此無力。 “公爵,做這個的目的不就是讓白少爺獲得救治嗎?” 助手不明白,為什么任白延要用這么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貢獻體死亡后,需要立即進行凍結處理,保護尚能利用的身體,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冬歉已經死了,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快速凍結,他的面部細胞就會失去活性,不能供手術使用了?!?/br> 冬歉死了.... 任白延好像現在才明白了這幾個字的含義。 “不...這不可能?!比伟籽余?。 “我明明已經將手術的失敗率降的很低了...” “是啊,不可能的?!?/br> 他的手輕輕觸碰在玻璃罩上,看著里面安靜睡著的少年。 有一種強烈到近乎恐怖的預感充斥在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好像失去了對他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重要到會讓他接下來一輩子的時間,都會陷入生不如死的地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