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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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理由,或許只是因為,他想看看這個孩子倘若親近在乎自己,會露出怎樣討人喜歡的表情。 任白延明明已經殘忍了那么久,明明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卻生出了這么可笑的心思。 這對他而言,像是某種不好的預兆。 為了證明自己不會因為這個孩子心軟,他選擇了他。 為什么有一天,他這個人會走到如此矛盾的境地。 “小歉,你聽我說,我...”任白延頓了頓,一時之間,竟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他明明曾經對待冬歉可以滿口謊言,面不改色,為什么現在,他的喉嚨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個字。 冬歉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他,這對任白延來說很是陌生,從第一次見到冬歉的時候,他就一直用或歡喜,或憂傷,或期待,或撒嬌的目光看著自己。 但從未有一刻是這樣的冰冷,簡直...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一樣。 這樣的目光令任白延無所適從,他下頜緊繃,好像在忍耐著什么煎熬的情緒。 沒有等他繼續說下去,冬歉緩緩開口道:“任醫生?!?/br> 任白延心中一顫。 冬歉抬起眼簾,注視著他:“你敢不敢說,從看見我的那一刻起,你從未動過任何要傷害我的心思,你從未想過要把我當成別人的工具?!?/br> 任白延徹底慌了,他抖著聲音道:“冬歉....” “你不敢?!?,冬歉給出了篤定的回答。 他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個真相,臉上再看不見一絲難過,他只是笑著,疲憊至極道:“可是任醫生,為什么別人的未來,要讓我承認這莫大的風險?!?/br> “接我回家的時候,院長告訴我說,你的申請理由是....想給我一個家?!?/br> “其實我早就不想被任何人收養,就因為你的那行理由,我再次選擇了相信” 冬歉苦笑一聲:“可是原來從那時候起,你就在說謊了啊,任醫生?!?/br> 任白延嘴唇翕動,他想反駁“不是這樣的”。 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感情已經不單單只是成為某個人的試驗品。 那個90%的死亡率,是兩年前的數據,他已經非常努力的將它降到極底的概率。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本書會被忘在這里。 他原本想在換臉手術結束之后,給少年找一個安全舒適的地方,他會在那里陪著他。 又或者,如果冬歉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也會空出時間,陪他一起去外面看一看。 他想過很多很多。 他想說,這些年來,他已經做出了改變。 可是無論他做了什么,都無法彌補自己最初見到少年時的心懷不軌。 是自己一手將他拉入了深淵。 冬歉無論有多么難過,那都是應該的。 這些年的心血,是時候做個選擇了。 任白延頓了頓,扔掉手術刀,緩緩朝冬歉走去。 手術刀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冰冷滲人。 冬歉的心中緊繃。 現在,他們這樣,應該算是撕破臉皮了吧。 小說里曾經說過,在冬歉發現換臉手術的秘密,徹底跟任白延撕破臉皮后,任白延對他展現了自己最冷血的一面。 曾經的溫情蕩然無存。 那是一段地獄一樣的時光。 原主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他沒有發現那些真相,如果他就這樣聽之任之的活到了成年,那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會不會不用那么痛苦。 他會不會,可以就這么沒心沒肺地躺在實驗臺上,稀里糊涂的走完他的一生。 但這些都已經不可能了。 冬歉滿眼防備地看向他朝自己走來,握住輪椅的手用力到發白。 在任白延朝他伸手的時候,不知道要對他做些什么都時候,冬歉心中一狠,發狠地張開嘴,用力的咬住了他的手背。 在一個人手無寸鐵的時候,牙齒就是最后的武器。 冬歉用野獸一般的目光看著任白延,仿佛在看一個冰冷的陌生人,他用力地撕咬著,咬到腮幫子發疼。 任白延到底是rou體凡胎,被冬歉這么不要命的咬著,他的手背已經滲出血來,格外嚇人。 他的血也沾在了冬歉的唇角。 所有偽裝都撕裂。 冬歉被他逼得露出自己只猙獰的面目,目光凌冽,裝都懶得裝,好像就算接下來迎接自己的是毀滅,他也要從這個壞人身上撕下來一塊rou來。 反正接下來等著他的都不會是什么好事,他要在能反抗的時候趕緊反抗一下,這樣才不會吃虧。 任白延的右手被冬歉咬得出了血,眼眸微瞇,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冬歉有些害怕,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直到他的左手撫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頭頂傳來任白延冷靜的聲音:“小歉,放松?!?/br> 冬歉抬起眼眸看他,眼中的恨意格外刺眼。 任白延嘆了口氣,好像不想看他這副神情一般,緩緩抬手,擋住了冬歉的眼睛。 下一秒,冰冷的注射劑插.入冬歉的后頸。 一陣刺痛傳來。 冬歉眼前發黑,身體軟倒下去,跌落在任白延的懷里。 任白延接住冬歉,垂下眼眸,試圖用輕柔的動作擦拭他眼角的淚水。 直到他發現,自己抱住冬歉的手,竟然在發抖。 他緩緩閉上眼睛,喃喃道:“對不起?!?/br> ..... 他被囚禁了。 冬歉睜開眼后的第一個認知就是這個。 他被關在自己的房間,雖然沒有任何的枷鎖困住他的手腳,冬歉也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因為他身上最大的枷鎖,就是自己的這雙腿。 跑不了,也動不了的腿。 裝載著光腦的手環被拿走,現在的他聯系不上任何人,沒有辦法跟外界取得任何聯系,更沒有辦法求救。 想要控制住他如此簡單。 白家可以賜予他自由,也可以隨時將這份自由收回。 冬歉的指尖點了點輪椅的扶手,靠在椅背上,緩緩笑了笑:【讓我猜猜,白家是不是對學校那邊說,我重病難愈,不得以給我辦了休學?!?/br> 系統:【差不多是這樣...不過白家給你辦的是退學?!?/br> 冬歉:【......】 他笑罵道:“真絕?!?/br> 事已至此,冬歉反而悠哉了一點,他干脆兌了點積分跟系統一起刷了點最近大火的劇,又把前輩們給他推薦的書給看了看,時間也算一點點消磨過去。 雖然被關起來了,但是每日的吃食還是不斷,而且一天比一天花樣繁多,好像在試圖哄他開心一樣。 冬歉看著滿桌的豪華菜肴,問系統:【你覺得此情此景,我是不是得絕個食?!?/br> 系統說:【理性上來說,是的?!?/br> 冬歉嘆氣:【情感上來說,我不想浪費食物?!?/br> 系統:【....那我把這些數據備份一下,你在空間里吃?!?/br> 冬歉:【還有這種cao作?】 于是,冬歉表面絕食,意識里跟系統一起大快朵頤。 只是這種方式,爽是爽了,卻沒有任何的飽腹感。 不過,冬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躺在床上,面對著墻壁,凹出一副哀默大于心死的模樣。 傍晚的時候,任白延走進了冬歉的房間。 他看向傭人們端給冬歉的餐盤,里面的食物沒有動過一點。 任白延薄唇緊抿,轉眸看向冬歉的方向。 冬歉依然是一副哀默大于心死狀。 看著任白延走進來,冬歉冷冷地轉過眼眸,全身戒備。 任白延眸色復雜:“為什么不吃飯?” 冬歉嗤笑:“斷頭飯你敢吃?” 任白延不出聲了。 過了一會,他找人將這些飯餐收走。 冬歉以為他下一句話是“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沒想到接下來,任白延又給他端來一份新的飯菜。 看著冬歉懷疑的目光,任白延解釋道:“那些飯菜都涼了,給你重新做了一份?!?/br> “如果這份也涼了,我會給你端下一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