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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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握住了那個勺柄,卻發現抽不出來。 勺子的另一端被任白延拿著,他眸光深深地凝視著冬歉,沉默良久,忽然道:“我不會讓你有事?!?/br> 聲音很輕,像是說給冬歉聽的,也像是他說給自己聽的。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冬歉聽得不明不白。 任白延伸手落在冬歉的輪椅上,幫他調轉了一個頭,步履平穩地將他推回臥室。 在原劇情里,原主聽到了白年和實驗員的談話,心中稍稍生出了一點懷疑,但是出于對任白延的信任,一直沒有往那個方向深想。 從他在孤兒院里被任白延接到白家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將他當成自己最親近的人,他親切地幫自己治療皮膚病,又處處維護他,不至于讓他在白家沒有立足之地。 所以在那時起,原主就一直將他當親人看待。 雖然偶有叛逆,雖然偶有不乖,但任白延對他而言始終是最重要的人。 他小時候被太多人傷害過,原本已經封閉了心扉。 是任白延用無微不至的溫柔親手捂化的。 所以啊... 所以后來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才會那么痛苦。 曾經的信仰被一點點摧毀,變成猙獰的面目,這種絕望,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被任白延推回房間后,任白延將勺子放在了冬歉面前的布丁上,溫聲問他:“還有其他想吃的點心嗎?” 對于吃穿用度上,任白延對冬歉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白年有的,他都有。 當然,白年不想讓他有的,他都沒有。 聽著任白延這溫柔的語氣,冬歉微瘆。 簡直就像是臨終關懷一般。 冬歉抿了抿唇,略有些僵硬道:“不....不用了?!?/br> 任白延彎了彎眼眸,伸手輕輕撫在了冬歉的腦袋上。 平常的時候,任白延就喜歡這樣撫摸他,冬歉已經習慣了。 只是今天,任白延的神色卻有些落寞,笑容里帶了一絲苦澀:“小歉,你快要長大了?!?/br> 長大,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或許都是一件好事吧。 意味著可以去更大的世界,意味著從此以后會變得更加獨立,可以更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少在大人的眼里,應該是一件好事。 但是對冬歉來說卻不是這樣。 反倒意味著,死期將至。 長大,意味著他的死刑。 而這個正在溫柔撫摸他的人,是將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送進刑場的屠夫。 這么一想,還真是諷刺呢。 冬歉垂下了纖長的眼睫,斂下了眼底的情緒,輕輕道了聲:“嗯?!?/br> .... 因為發情期得到了標記的緣故,冬歉在家里修養好后,就重新回到了學校。 因為任白延的原因,冬歉上不上學的自由度很高。 但冬歉也不想在家里悶著,想來想去,還是來上了學。 來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冬歉就看見了早早坐在位置上的陸湛。 平常他這個點應該會待在學校的圖書館里的,今天居然會來的這么早。 冬歉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 再怎么說,他也是標記了自己的人。 冬歉雖然不記得自己當時的表現,但是也自覺,那應該是非常非常羞恥的畫面。 為了了解這個過程,冬歉甚至還特意看了有關ao標記的紀錄片。 整個過程,很羞恥,也很震撼。 看完的結果就是冬歉現在沒有辦法直面陸湛的存在。 他甚至在猶豫著,要不干脆裝病回家。 不知道陸湛看見自己后又是怎樣的心情。 正這么想著,冬歉便看著陸湛抬起了眼睛。 冬歉的心臟一陣緊繃,指尖繃緊,想著要不要躲起來。 下一秒,陸湛看向了他,眸光閃動一瞬,唇角緩緩揚起,陽光下,他的目光格外溫柔。 這一眼,確實很好的安撫住了他。 冬歉收斂起了心神,盡量平靜的來到了陸湛的身邊。 冬歉上次聚餐被標記的事情沒有傳出去,班里的同學并沒有用奇怪的目光看他,還以為冬歉這次請假跟上次一樣只是生病了,畢竟他看起來就是體弱多病那一卦的。 他緩緩松了一口氣,坐在陸湛旁邊,垂下眼睫。 這個時候,誰緊張誰尷尬。 冬歉告訴自己,要普通一點,要自然一點,要表現的毫不在乎一點。 于是他從數據面板上調出了一本書,漫不經心地看著,卻感覺自己一個字都讀不進去。 將近一分鐘后,陸湛點了點冬歉的手背,提醒他:“冬歉,你拿反了?!?/br> 那一刻,冬歉感覺自己的耳根發熱發燙,他簡直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 陸湛察覺到了他的緊張,輕聲問:“冬歉,你很介意我的存在嗎?” 冬歉:“......” 不得不說,陸湛這個人還真會打直球。 成年人的默契難道不是彼此裝作不知道嗎? 噢,他忘了,陸湛還不是成年人。 冬歉咬著唇,緩緩道:“還好?!?/br> 陸湛依然在緊緊地注視著他。 冬歉的眼睫顫了顫,下意識地偏開目光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一點點緊張?!?/br> 垂在桌下的手緩緩攥緊,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陸湛會笑他嗎? 冬歉一貫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對于會讓人尷尬的事情裝作不在意也幾乎是默認行為,只是他沒有想到,陸湛是一個較真且打直球的人。 他不擅長暴露自己脆弱的情緒,然后把自己交給別人審判。 相比起來,游戲人間的人設反倒更適合他。 幾秒鐘后,他聽見陸湛輕輕道:“其實,我也緊張?!?/br> 冬歉下意識地抬起了眼眸。 那一個瞬間,他好像看懂了陸湛這個人。 陸湛真的是個理性家。 他從來不會將問題憋在心里,而是試著去正視它,解決它,而不是當做它不存在。 只有正視了,才能解決問題。 當冬歉聽陸湛用正直的口吻,明明白白地跟自己說,其實他也在緊張的時候,冬歉忽然就沒有那么不安了。 他甚至還有閑心地輕聲問道:“你當初為什么會加入互助會???” 這個問題,其實冬歉以前也問過他。 只是當面回答的話,總感覺會更有信服力一點。 陸湛抿了抿唇:“是我朋友做的...他說這是一個公益組織,類似于一對一幫扶?!?/br> 冬歉:“......” 冬歉:“噗...” 陸湛是很認真地把這個組織當成了公益組織,但是沒想到,這個組織的真正目的,居然是匹配alpha進行標記。 想到陸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的心情,不知為何,冬歉被莫名戳中了笑點。 于是他真的笑了起來,揉了揉眼角笑出的淚水:“陸湛,你真的很可愛?!?/br> 陸湛頓在那里。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可愛來形容。 被標記的尷尬,居然就在這樣的三言兩語中被化解了。 就連冬歉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上課。 在上午的第一節課,老師宣布現在軍校已經開始提前招生,大家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班里的人瞬間振奮起來,只有冬歉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反正這種軍校招生跟他并沒有什么關系。 能進入軍校的人,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top中的top,不光擁有最完美的體格以及豐厚的知識之外,更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精神力。 雖然每年軍校都向全帝國招生,但實際上,被成功錄取的少之又少。 而想冬歉這樣殘疾的omega,直接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