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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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酌抬起他的下巴,俯身靠近,微微有些不滿道:“我怎么感覺你有點怕我?” 冬歉睜大眼眸。 廢話,你可是鬼哎!一般人都怕鬼吧! 還沒等冬歉說話,一個墨鏡被戴在了他的臉上。 謝酌將冬歉的頭發撩到耳后,垂下眼簾:“今天太陽有點毒,你的眼睛和皮膚都很脆弱,要好好保護,明白嗎?” 原來是在關心自己。 不愧是醫生,感覺他跟自己多待一陣子,自己都能長壽一點。 不不不....他怎么可以有這樣的想法,要知道讓原主生命終結的人可就是眼前這只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鬼??! 謝酌又跟冬歉交代了一點晚上早點回家之類的話,其嘮嘮叨叨程度,冬歉簡直要幻視自己殷勤的老父親。 終于等到出門,冬歉走到小區的樓下回頭一看,還能隱隱約約看見謝酌靠在窗戶上望著自己的身影。 還好,他沒有跟來。 輪換了好幾班車,冬歉終于到了跟蕭何見面的地方。 蕭何站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身形挺拔,五官優越,就算是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就能認出來。 蕭何看見冬歉過來,沖他溫柔笑道:“走吧?!?/br> 他伸出手來似乎是想將冬歉攬入懷中,冬歉裝作看不懂的樣子,悄悄往旁邊躲了躲。 蕭何也沒有多想,還當他是緊張,安撫道:“別怕,跟我出來隨意一點?!?/br> 冬歉點了點頭,就這么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后面。 逛了幾個地方之后,蕭何發現了不對勁。 冬歉似乎不會刻意地跟自己拉近距離,甚至就連肢體觸碰都很少有。 以前,他的情人每當跟他單獨外出約會的時候,都會故意靠得離自己更近一點,生怕跟自己拉開距離。 但是冬歉卻好像不會這樣,他幾乎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識,而且,也不會主動牽他的手。 蕭何忍不住想,冬歉真的會談戀愛嗎? 談戀愛還用人教嗎? 不過,如果是冬歉的話,確實可以理解。 他一看就是性教育的漏網之魚,連床上那點事都不了解,從小到大干凈地就跟一張白紙一樣,估計從前就被父母老師教導不可以早戀,不可以跟別人有太親密的接觸。 而這種教育并沒有與時俱進,所以冬歉就算是上了大學,在這方面還跟一個懵懂的嬰兒似的。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蕭何反倒安心了不少。 看來,冬歉之前喜歡的那個人并沒有跟他在一起啊,不然,冬歉怎么會連怎么跟人約會不知道。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仍舊算是他的初戀。 說來好笑,他一個情人無數的人,居然有一天會在乎自已對某個人來說是不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 時年叼著一個根煙走在路上,遠遠看見了蕭何的身影,趕忙將煙滅了丟進垃圾桶里,維持自己良好的形象。 他正想過去找他,卻腳步一頓,眼尖地發現蕭何居然跟冬歉走在一起。 之前冬歉還是充當他們倆小跟班的角色,但是現在,境遇好像完全顛倒了。 蕭何很少對一個人露出那么溫柔的目光。 這神情,跟對之前的情人完全不一樣。 時年完全看呆了。 想不到蕭何還有兩副面孔。 之前蕭何為了讓冬歉感到不快,甚至還故意跟自己演戲來刺激他。 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手段,都是手段! 時便不得不發自內心地感嘆,冬歉這個人其實頗有心機。 雖然他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是他不光可以在無人發覺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毀掉蕭何給他買的那些貴重物品之外,還勾勾手就將之前看他不順眼的蕭何給泡到手了。 想到自己那可憐巴巴碎了一袋的獎勵,他再次默默感嘆冬歉就是一個隱藏的白切黑。 另一邊,蕭何帶著冬歉到了滿是奢侈品的品牌店,耐心地陪他挑選,還特別大方地說:“東西你隨便挑,我買單?!?/br> 冬歉站在店里稍微打量了一下。 這里的商品的售價,隨隨便便就是普通人好幾年的工資。 雖然蕭何給不了自己的情人真心,但是在物質上從來不會苛待他們,能跟他談上一天就很有賺頭,所以盡管知道他談戀愛走腎不走心,愿意當他枕邊人的還是數不勝數。 冬歉卻反應平平,眸色淺淡,好像沒有看中這里的任何一樣東西。 他倒也不是真的這么清心寡欲。 只是這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等他從這個世界離開的時候,也不會跟隨他離開。 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淡然地表示自己沒有想要的東西。 蕭何卻認為這是少年在故意幫他節省,于是輕笑著威脅他:“如果你不能再我這里花掉足夠數量的錢,就不要當我的情人?!?/br> 冬歉愣住了。 蕭何靠著墻,環著胳膊看他,明明說的是威脅的話,眼里卻帶著寵溺的笑意。 雖然蕭何這個人在感情上實在是渣,但做人也實在大方。 到最后,冬歉只是拿了一些平常會用到的畫具和顏料。 他畢竟只是一個炮灰,主角的東西,他可不敢多拿。 .... 晚上,蕭何帶冬歉去了一家高檔餐廳。 餐廳的包廂非常華麗,餐桌上鋪著結拜的桌布,上面被精心擺放著漂亮的鮮花,旁邊還有人伺候著倒酒傳菜,在等餐的時候,侍應生端坐在椅子上彈奏唯美的鋼琴曲。 蕭何確實是會談戀愛的,非常懂得怎么樣才能制造浪漫。 再搭配上蕭何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想必他曾經的任何一個情人坐在這里,都會生出自己被他愛到骨子里的錯覺。 但錯覺終究只是錯覺。 不要妄想自己有多么特別,不要妄想僅靠自己的魅力就能改變一個人。 要是那些真正喜歡蕭何的情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冬歉自然是不會被蕭何給蒙蔽的。 畢竟如果拿上個世界的人設來說的話,他們還算是同行,所以蕭何在想什么,他最清楚了。 他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好歹上個世界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就餐禮儀什么的,他拿捏得駕輕就熟。 蕭何本以為冬歉在這樣的場合下可能會不習慣,沒想到他神情從容,舉止優雅,看起來就像是哪個豪門里的貴公子似的。 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 確實,跟冬歉談戀愛能帶給他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曾經,他偶爾也會在跟那幫人廝混中過后生出一種荒謬感,現在,他竟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 而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新鮮感。 這時,伺候在一旁的侍應生幫他們開了一瓶酒。 冬歉雖然不太懂酒,但是看到這個牌子,大概也猜到它的價格大概在五位數左右。 蕭何還真是土豪啊。 冬歉面前的杯子里被倒上了滿滿一杯葡萄酒。 他看了看蕭何,后者微笑著看著他:“放心,度數很低,你不會醉的?!?/br> 冬歉垂下眼簾,忍不住嘗來了嘗。 他喝得小心翼翼,唇舌被酒色浸染,顯得愈發艷紅了。 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格外迷人。 蕭何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適時挑起冬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眸看向自己。 冬歉剛喝過酒,有點暈乎,神情帶著股慵懶勁,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又似是在走神。 那雙眸子看著他,卻又不像是在看他。 就好像,在透過他看別的什么人一樣。 這種感覺讓蕭何莫名的有些不安。 他蹙了蹙眉,自我安慰地想,錯覺吧。 喝了酒的少年看起來更吸引人了,像是熟透了的果子,蠱惑著人去采擷。 蕭何的眼底染上了欲望,他緩緩湊近,想要品嘗少年的味道。 可就在他快要碰到他時,冬歉的眼睫顫了顫,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本該是一件不悅的事情,但是少年推開他后,眸光微閃,耳根也隨之紅了,帶著幾分羞怯的意味。 少年實在是青澀的要命,似乎連接吻對他而言都像是一件大尺度的事情。 比他以前玩過的人,都要干凈。 他總算理解為什么一些上位者會養一個從來沒有被人碰過的金絲雀養在身邊仔細調.教,然后再親自將人一點一點玩臟。 那確實是不錯的滋味。 跟冬歉稍微玩得久一點,似乎也不錯。 現在冬歉的學業還忙,但是沒關系,他可以暫時等等他,等他從學校畢業了,就將他收在自己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