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化身美少年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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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對視一眼,一人上前賠笑道:“隰朋大人,公子吩咐過,不允許外人打擾君上……” 凌星未冷峻的目光轉來,刺的守衛一激靈,薄唇輕抬,“一個琴師而已,公子若不放心去查便是?!?/br> 守衛不敢再質疑隰朋,猶豫的當空,高大的男人已帶著號鐘大步走了進去。為首的一人給同伴去了個眼色,那人立馬快步跑開報信去了。 容樽見大門重新關上,不悅地撇了撇嘴。 他對這位將軍的傲慢態度真的是很不滿意。 高僖見他神色不悅,安慰道:“容先生莫放在心上,隰朋一介武夫,性子直爽了些,他絕無怠慢先生之意?!?/br> 容樽在心里哼了聲:果然武將什么的是最無禮了。 高僖又嘆了口氣,目光有些落寞,看著里面,“君上這段時間受苦了……若是號鐘的琴聲真的能令他寬慰一二,也是善事?!?/br> 齊桓公久病在床,身體已是極為虛弱。傳見后,只見一個瘦弱清秀的少年抱著一把古琴走了進來。 他抬了抬眼,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號鐘垂首答道:“號鐘見過君上?!?/br> “你也叫號鐘?”齊桓公有些驚訝。 “是?!?/br> 齊桓公的眼神軟了軟,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混沌的眼中變得寧和,輕聲道:“真好。隰朋說你會彈琴,那就,奏一曲吧?!?/br> 號鐘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低頭道:“是?!?/br> 曾經馬背上威武豪邁的一代霸主,現已只能存在于記憶中了。那年他從孩童的拳腳中將他們救出,今日愿以琴曲還君知遇之恩。 號鐘輕輕將古琴置于臺案,低垂首,如號角般宏亮的琴音奔涌而來,驚艷一如當年。 …… 凌星未靜靜地站在角落,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推開門,前方的人聽到了動靜。蒼蔥的綠蔭下,白袍如雪,長發柔黑,容樽緩緩回頭,膚色素白,清澈的鹿眸微微瞇起,清冷里帶著些許慵懶,遠遠的站著,美的驚心動魄。 凌星未只覺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立在了原地。 容樽的脾氣是不好,但來的快去的也快,此時見凌星未順利將號鐘帶到了桓公寢邊,也算是機緣巧合幫他任務完成了大半,心情又好了許多,自然地沖他微微露出一個溫和淺笑。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容神的笑容。曾經天界最傲慢的孔雀神女誰也不放在眼里,卻只因容樽的一抹笑,從此對他俯首帖耳。 但此時看著面前男人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無視他存在般的轉身走開了,容樽的笑容漸漸的僵在了嘴角…… 心里咬牙:武夫什么的,果然是最討厭的了! 手下見將軍對容樽的態度這般冷漠,竟然已經到了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步了,心里愈加確定——自家將軍一定是跟他有仇,但又礙于高大人的情面不好開口罷了??粗鴮④娔_步如此匆忙,手下不由覺得將軍有些可憐,既然他的身份不好出手,那么若有機會,自己一定會幫他出氣的! 凌星未逃也似的沖出王宮,飛奔上馬。直到確定周圍沒有熟悉的人了,這才任由紅暈布滿自己臉上。他的腦中全是那人剎那回眸的模樣,紅色又漸漸地往耳垂里蔓延,又遍布了脖子…… 直到他渾身都紅透了,這才自暴自棄地唾棄自己一下,低罵一聲:“cao?!?/br> 凌星未回到家中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的婢女和下人圍在一起,手中不知從哪里抱來了一只受傷的小貓。婢女剛想告罪把貓抱走,被凌星未叫住,把貓要了過來。 下人們驚訝地看著將軍親自給貓洗了澡,梳了毛,打扮的干干凈凈漂漂亮亮。 夜晚,凌星未獨自一人翻進高府,來到容樽院外,久久佇立。屋內有隱約的人影攢動,他把懷里的貓抱下來,放到了容樽的門外。 貓叫了幾聲,不一會兒,果然見那人從屋里走了出來。寬松的白袍,長發未束,蹲下身來,臉上帶著欣喜地小心翼翼把貓抱了起來,看著它受傷的腳掌,一臉愛惜溫柔。 他果然是還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的。凌星未躲在暗處看著他,嘴角不知何時輕輕地彎起來了。 剛毅硬朗的神色中透出些無奈,還有一股對自己這般沒出息的自暴自棄。 容樽這個人,讓他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只要一見到他,天大的怒火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舍不得真的對他怎么樣。 *** 號鐘就這樣陪在桓公身邊了。不知隰朋說了什么,公子無虧竟然對他日日進宮彈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守衛也不再進行阻攔。 寢殿內,號鐘的琴聲日日響起。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君上又有了一個寵愛的琴師。但日日這樣召見,竟然又有一部分人齷齪的猜想起他們的關系來。 但無論怎樣的風言風語,少年依舊每日抱著琴準時前來。 號鐘進展的順利,容樽也正式地在高僖府上住下了。他生性不好動,一連十天都沒有出門。 前五日幾乎每天高府的管家都會來報說易牙大人求見容先生??墒侨蓍子浀门R走前成連在本子上著重圈出了桓公身邊三個近不得的人物——易牙、開方和豎刁。這個易牙排在首位,容樽自然是不會去搭理。 管家拒絕的多了,后面幾次拜訪就壓根不來麻煩容樽了,直接在外面趕人。 反正他們家高大人明里暗里都不待見這位殘忍到能吃掉自己親子的家伙,更不怕得罪他們一派。 齊桓公原先親信易牙,如今易牙已經轉投了公子無虧帳下。他一直跟高僖不對付,見高僖府上新來了人,其中一個還送到了桓公身邊,心里頓時警覺,不得不前來查探一番。 易牙從前借著桓公的寵信狐假虎威,后來又貼著無虧為虎作倀,早就習慣了別人看他臉色行事,何曾吃過閉門羹? 他心中對容樽的不滿愈來愈濃。 再加上公子無虧問到過幾回容樽和號鐘的事情,隱隱有拉攏之意。隰朋的態度模棱兩可,他并不想讓隰朋借著這個機會在公子面前露臉奪功,于是漸漸萌生了干脆除掉容樽的想法。 這一日,終于讓他等到了容樽出城的機會,立刻派出五十精兵尾隨而去,卻不料被容樽一進入郊外就察覺到了。容樽本就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已,見狀立刻返程,但路已被堵上。 國遺部雖然不讓他們動用法力,但自身的靈氣修為仍在,容樽散發出神識,發現不遠處還有一駐營,便向那邊趕去。 營地是隰朋麾下的,正巧今日手下來巡營,聽到哨兵來報,登高看去,立馬笑了。大手一揮,“傳令!給我封營,不許那個穿白衣服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