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終生黑 完結+番外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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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事情發展到了眼下這一步,方杰思量了一段時間后,發現自己如果要長期在外國生活,那就必得學英語,那還不如不去生活,如果真是想要體驗一下國外的生活,那旅居兩個星期不也是可以的嗎,花錢少,最主要是還不用學那讓他頭疼的鳥語。 可這由得他選嗎?就由不得,顧孝成說要他去,他就得去——他想了想,覺得顧孝成非要他去,一半是為了他,想要為他創造機會去體驗別樣的生活,一半是為了他自己,想要他去陪他。不過也不知哪天顧孝成會不會變卦,臨了又說不讓他去了。就像那次前一天還說要他補習英語,第二天又變卦說不要他補習了一樣。 七月最后那個星期六,上午時方杰去西丘區的廠子拿了貨,下午又帶了一些樣品去老城區找那女老板給樣品拍照。顧孝成這段時間因為他爸媽快回浯城了,所以聯系得多了起來,他在方杰出去忙那些事務時,留在方杰小店里跟他爸媽通訊。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方杰回來小店。顧孝成收拾了一下,下樓來,一邊換鞋一邊說:“我回家去一下,約了人來打掃房子,大概六點前能回來,——方叔叔今晚來嗎?”方杰站在長桌前一邊將包里的東西收拾出來,一邊說:“我爸啊,他昨晚跟我發微信時也沒說今天不來,那應該就是要來的吧?!卑褨|西收拾出來后,又一轉頭,看向正在換鞋的顧孝成,說:“你晚上確定那個時間點回來?那到時候也做你的飯?!?/br> 他們兩個在這幾天里,看似也在進行著有如往常的生活方式又或是對話方式,稀松平常,有時有一點玩鬧,可是兩個人心里都有點無處抒發的情緒。他們都清楚就要分開了。 顧孝成還沒有跟方杰說他要搬回他家去住的具體日子,方杰也不知道顧孝成爸媽回浯城來的具體日期,只是據推斷應該是在八月上旬又或是中旬的某一天。顧孝成只是曾跟他提過他爸媽回來那天,他要自己開兩小時的車去虹橋機場接他們,再多的,他也不曾提到過。 所以方杰不知道顧孝成是會在他爸媽回來前的哪一天先搬回他家那個私家園林里面住。 而事實上,雖說兩人都有無處抒發的情緒,可兩人心中郁結的點又不太一樣。顧孝成是主導著兩個人關系的人,他其實自在得很,分分合合這種事也不會看得太重,即將分開的一年里,如果實在想念,他偷偷地回來看他,也是可以的——反正他也不缺買機票的那幾個錢,只是不便長期生活在這里,因為他爸媽到時也住在這城中。這城也不是說大在哪里,萬一在街上遇上了就會有點麻煩,他還是想著:時機不成熟,得盡量避免就在爸媽眼皮子底下跟方杰這軟柿子‘偷情’的。 他心中郁結的點就是:媽的就要走了,竟然還是沒能把軟柿子再一次磨上床。 軟柿子體內抗體越來越強,這段時間里,不但把他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那個嚴密的包裹程度絕對不輸機場里賣的三明治外面包覆著的那層保鮮膜,而且一旦他用一種懇托、哀求、無辜、絕不猥瑣的眼神想要表達與傳遞一個絕對猥瑣的信息“我要上X”時,軟柿子就把臉一撇,又或是把頭一坑,完全回避這種眼神,回避眼神現在對于軟柿子來說就是規避風險。 而軟柿子真地在這段時間之內做到了成功地避開了一切可能會跟他上^床的風險。而且軟柿子再也沒有一次只穿著條內褲就在房間里晃蕩了,軟柿子后來也不知哪一天竟然買了一條五分的棉質睡褲,那條泡泡紗的睡褲倒是不再見到他穿著了,改成了穿那條棉的五分睡褲,房間里與被窩里都穿著,沒有脫下來的時候。 顧孝成還在想:軟柿子還真是下血本啊,就為了包裹自己,竟然還肯花錢去買條好睡褲。 因為以顧孝成對方杰的了解,他知道軟柿子在家是不包裝自己的,一切從俗就簡,看他以前五、六月里,天一有點熱,就開始只穿條內褲就在房中晃蕩,就說明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而現在七八月里,這樣暑熱難耐的一個天氣里,他竟然還買了條五分睡褲來穿,那不是為了包裹他自己還能是為了什么? 不過顧孝成不知道,這買睡褲的錢,方杰已由他錢袋子里面拿回了。方杰是覺得這些花銷都是因他而產生的,就得由他支付。 方杰心中郁結的點與顧孝成這種完全從rou體上去考慮的點是不一樣的。他不得不說,他這段時間有點患得患失的。 他本應十分高興的才是,畢竟顧孝成在他眼里一直是一個跋扈的賤人——不管是一開始的小媳婦臉賤人,還是后來的霸道賤人,總之就是賤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墒?,他卻似乎沒有因為顧孝成就要離開、還他清靜而覺得暢快。反而總是在想著:他這樣離開了,事情會產生一些變數嗎? 可每每想到了這個念頭上去,他就又著急著想撇開它,他就覺得老想著以后和他的事情會不會有變數,不就相當于說他對他還是在意的嗎? 而他是不會在心里承認他對那賤人有一點點在意的。 所以事情就變成了:在賤人臨走前的一兩個星期內,賤人與軟柿子之間有一種僵持不下的局面。賤人老想著‘媽的都要走了,軟柿子竟然還沒有一點點要趁著大好時光做點什么該做的事的意思?!浭磷觿t總是浸溺在患得患失的情緒之中,一會兒想想他和賤人的未來會不會充滿了變數,一會兒又把這想法否定掉,因為他覺得如果他老有那想法的話,就代表他對賤人還是在意的,而他是打死也不要承認這個的。 第31章 又過了幾天, 離顧孝成搬走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兩人說話做事都刻意地保持著一種輕描淡寫,隔著肚皮,還不是各揣著各的心思。 周四晚上的時候,老方就跟小方提前打了招呼,說他周六不去他小店里了,因為老早以前弄堂里的另一戶老鄰居家的女兒生了孩子,正好要在周六那天辦滿月酒,而他和老吳都要去吃滿月酒。 其實大家都是老鄰居, 曾經的孩子們之間也都是相互認識的,就是有一個親疏遠近的差別罷了。那家生孩子的女的方杰也認識,只不過沒有那么熟。其實人家給請柬時按例還是要把要請去的那一戶人家的所有人都寫上的, 比方說發給老吳的請柬上面就把老吳、老吳老婆、老吳家的女兒都寫上了;而發給老方的也是按例把老方和他兒子小方的名字都寫上的。 只不過到時一家去幾個人也是由著被請的人家自己定的,反正一戶去幾個人都只是包一份的錢, 少去了哪一個的話,擺酒的人家也不會怪責, 反而少去幾個還更好不是嗎。 這請柬老方是上周末就收到了,一直沒跟方杰說,因為他想著方杰也是不會去的。他知道他兒子將很大的熱情投注到了小店的事情上面,對周圍的萬事萬緣都有點放開的感覺,所以一直遲遲不跟他說。只是在事情臨近時知照他一聲, 漫不經心地問一句“你去不去?我想你是不要去的了?!比缓蠊恍》揭猜唤浶牡鼗匾痪洹鞍??生啦?——我就不去了,就你去也是一樣的?!?/br> 小方與他爸老方一直用語音聊著,而洗好澡坐在一旁的顧孝成看似在看著手提電腦上的東西, 實則正豎著耳朵聽著他們聊的內容,電腦上正放著一部他新下的片子,而至于上面刀槍劍戟、丁丁光光的一片廝殺完全沒有入他的耳與眼。他原本是戴著耳機的,用眼角余光掃了一下方杰,趁他跟他爸語音聊天不注意的時候,抬了抬左腿,把手提電腦撥向了東面,伸手在鍵盤上摁了一個鍵,就這樣靜音了,然后偽裝成他還是在看電影的樣子,實則專心地在偷聽方杰跟他爸說什么。 聽了半天,沒發現有什么異常,直到方杰開始劃起手機,看新聞了,他才又像剛剛那樣如法炮制,將那鍵盤上的靜音鍵又摁了一下,把聲音又開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方杰朝他這邊看了看,問他:“你在看什么?好看嗎?”顧孝成摘下耳機,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電影剛剛都講了些什么,他就光顧著聽小方與老方之間的對話了,可他又不好表現得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于是用一種十分不經心的形色說:“挺沒意思的?!毙》侥闹浪惹岸几闪它c什么,聽他這樣說了,也不起疑。只是又朝他的電腦屏幕脧了一眼,規戒:“我說,你這大晚上的,就要睡了,能不能看點平和的東西。晚上十點,你看這種打打殺殺的,你不怕到時做惡夢???” 顧孝成一聽,騎驢就坡下,直接把那部他也不知道之前都講了些什么的電影給關了,說:“所言極是?!狈浇苓@會兒頭也沒抬,說:“極是你個頭?!?/br> 顧孝成動了動雙腿,可能按一個姿勢坐久了有點麻木了,他把電腦也關了,將身體伸向寫字桌那里,把電腦放了上去,再將手機夠了過來。 方杰這時像想起什么似地跟顧孝成說:“哦對了,我爸這周末不來,我爸和吳伯伯一起去喝我們以前那里一戶老鄰居家的滿月酒?!鳖櫺⒊擅髅饕呀浿懒?,可是還是裝得略顯驚訝地說:“???滿月酒???哦,那你去不去?”方杰說:“唉,我不去了,就我爸去也是一樣的,——跟那家的姑娘好像也不是很熟?!?/br> 顧孝成“哦”了一聲,轉而想了想,又問:“這個……話說,你跟你們以前哪戶老鄰居家的女兒熟???”方杰一聽這話,還真認真想了起來,一時間,兩眼無神,對不上焦距,就是有一種失焦感,仿佛腦中正在成串地回憶著那個時期的迢迢往事一般。 可惜,他想了半天,想到的全是一沓各式的申請表、申請書,諸如“低保戶報銷單”、“減免學費申請表”這類的表格。而至于哪戶哪戶人家漂亮姑娘的臉,他是一個都沒想起來,全給黑糊糊地糊成了一團,存在在他記憶的一個死角中了,就算有幾個還算得上是鮮明的臉龐,那上面的五官也是無法在他腦中很具體地描畫出來了。 唉,往事迢迢,那樣久遠,想來干嘛? 他一搖頭,把自己的思緒扯了回來,如實回答顧孝成:“好像都不太熟?!鳖櫺⒊赡樕像R上就有一副像是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的神情。而事實上,方杰看不太懂他這個神情,甚至于看著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顧孝成像一個追問自己男朋友對他以前哪任女友還記憶深刻的女人,而被問到這種問題的男人,一般正解好像就是:沒什么印象了……誰???昨日黃花,早不記得了。 女人還不都是這樣,至于自己會不會以后成為這個男人嘴里的昨日黃花,就不是她們會關心的問題,反正那也是他說去給他下一個女人聽的,現在他說他以前女人的話,再惡毒一點的聽在耳里都算是很入耳的。 方杰給的答案不錯,甚稱顧孝成的心意,因為顧孝成一直有點焦憂著方杰的這種半彎不直的狀態。要是方杰徹底彎掉了,對女人一點念想也沒有,他倒也不擔心了。問題是弄了個半吊子出來,半彎不直的,隔著肚皮的心思他也猜不著。萬一這方杰曾深深暗戀過什么女人,又或是在將來的哪天還能被一個什么死女人點燃心中那團男歡女愛的火焰呢,這都是大為不妙的事情。 好在方杰說了一句讓他寬心的話,方杰說“好像都不太熟”,就說明他以前對女人也沒有那么在意,那將來他對女人在意的可能性恐怕就會更小了。 只不過方杰也不是為了讓他吃定心丸才那么說的,是因為他真不記得他跟哪家姑娘十分熟絡過,他記憶中唯有那一沓申請表才是讓他記得深刻的。那沓表格就是他與他家窮困的象征,在他的記憶中,一直有一種被它們驅逐著的感覺,感覺中的他自己就像一個沒有所屬地域疆國的居無定所的早期吉普賽人又或是猶太人,總是在被什么東西驅趕著,輕視著。 他之前的回答稱了顧孝成的心,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因為他們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晚上,顧孝成以一種十分舒展的身心狀態入眠了,而方杰則是以一種十分蒙然的神情看著這傻貨。由他們說完話,到這貨躺下要睡了,方杰一直都是無從知曉這賤人究竟因什么事而一直舒眉展眼的,好像一副他現在就是一個幸福的寶寶的樣子。 神經??!以前扮成一個小媳婦臉,后來原形畢露,變成了一個霸道賤人,過了一段時間,到現在了,又開始扮演起了一個幸福寶寶的樣子。這假樣做給誰看,劣跡斑斑的,別以為現在扮出一個人畜無害的樣子,他倆之間的誤會、打鬧與那一攤子的舊賬爛賬就能渙然冰釋了! 還早著呢! 所以這晚上就是,顧孝成很安心了,以一個幸福寶寶的樣子入眠了;而方杰先是一臉蒙然,后來又想著顧孝成一定又是要耍什么賤招,才扮出那個寶寶的樣子,于是在一種帶了點戒備與氣憤的心情下入睡了。 而周五白天的時候,老方又跟方杰說他周日的時候也不來了。說老吳和老吳老婆約上他要一起去大觀音寺拜拜。方杰很不能理解,他微信上問他爸:“???吳伯伯的女兒不是還沒結婚呢嗎?怎么就已經要去觀音寺求子了?”他心里面想著的是,吳伯伯一定是因為以前老鄰居家的女兒都已經生孩子了,受了這一種觸動,所以也要去觀音寺求子去,而他自己的爸爸就是跟著去的閑人,去湊湊熱鬧。 老方傳了一條語音過來:“什么?哦對了,你長這么大好像都沒去過觀音寺。誰說去觀音寺就是求子去的,也求好姻緣的。你吳伯伯急啊,他家吳小麗都二十六了,還連男朋友都沒有,催她她也不急,倒是你吳伯伯、阿姨每天都在急,——哦,他家小麗改名字了,嫌這個名字土,程序麻煩也要改,改成什么吳芊佩……”他爸哇啦哇啦連講了三條都是足有六十秒的長語音,聲震屋瓦,氣如洪鐘。 方杰本來是將手機擺在桌上電腦旁邊的,也并沒有擺在耳朵邊上聽,就這樣的遠距離他還是嫌聲音大,不自覺地將那手機又移遠了點,才能不刺耳。他跟他爸說過好幾回,說話聲音別這么大。他爸每次被他說了后,就收斂一兩回,可是之后就又容易自動調回原本的音量,就是那樣地響徹天際。而小方每次勸他爸講手機時把聲音收輕一點的這時間間隔不能太短,如果今天說了,明天又說,老方有可能就會動怒,反過來數說他假斯文,說他自己又怎么知道一講上手機了,說著說著聲音就大了。所以小方還不敢老是提醒,就像今天這樣,他也只能忍著。 老方的氣如洪鐘的話全被顧孝成聽見了。等這對父子講完話,他有意湊近了方杰,輕嘴薄舌地挑逗:“你爸也要去觀音寺給你求好姻緣???——你咋不跟你爸說你的好姻緣都在眼前了呢?嗯?”方杰心里想的是:別叫我惡心了,說這種話,你還真當你跟我的關系多正常似的。還姻緣,根本沒有‘姻’,哪來的‘姻緣’,也不過就是緣分罷了。而且也不知道是善緣還是惡緣。 可是他也不能這么說,他其實也怕顧孝成真地生氣。他平時說是說嘴上常與顧孝成不對付,可是真要說什么狠話,他又不敢了;說是說都是顧孝成湊過來,而他總是拒絕著,可是如果真要他一下就把人拒絕死了,讓顧孝成徹底死心自此再不往他身上靠了,他又心中隱隱地不是很愿意這樣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