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終生黑 完結+番外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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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眼下,他鼻腔里就是一陣酸溜溜的,他還無意識地吸溜了兩下鼻子。也不知顧孝成是不是聽見了他那兩下吸溜,就伸手撫了撫他后腦勺。撫得方杰怔了一下,所以當顧孝成把他網頁窗口又點開,查了一下他都背著他索檢些什么東西時,他竟然都忘了阻擋。 顧孝成一看,什么清熱敗火,什么緩解干澀…… 于是,他伏下身來,左臂半蜷起,支在方杰左側的桌上,右臂搭在方杰的右肩上,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一邊語重心長地說:“放心,那不是上火,也不是干澀……只怪我的尺寸……可能還有時長……總之,過兩天就消了?!甭灶D了一下,還說:“我發現你絕對很耐X,我絕對相信你的體力……再過兩天,自然就沒事了?!?/br> 說完,右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來一管透明的東西,方杰往自己右邊略一偏頭,一看又是那種正反都是洋文的東西,他翻了翻白眼,而顧孝成卻說:“今天晚上你洗完澡,可以抹抹這個?!币姺浇軟]有把它接下的意思,又進而勸諫,語重心長:“常來我在紐國房東家的有三對gay,都挺好聊的,這是其中有個印紐混血的零號強力推薦的頂級蘆薈膠?!边€補充:“絕對清涼,絕對敗火……粘膜也適用?!?/br> 方杰轉身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他下面痛,他一早飛腳踢過去了,現在卻只能靠他上半身長期搬貨的手臂的力量,一把推了過去,一邊嘴里還說:“去你X的gay,你才是gay,你全家都是gay!”繼而一想,又不對,為什么這人在那個鳥語國時,別人跟他說了那個膠他就買了,還山長水遠地帶回來,肯定也不會是自用的,難不成是一早就預謀好了的。他心里這么來回盤算了一下,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于是一直沉著一張臉。 顧孝成見這人竟然不服鈐束,于是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將那半張臺面上的電腦、三角尺、樣品等等都清空到了一角上,將他整個人翻了過來,屁股朝上,摁在桌上,說:“你不抹我幫你?!狈浇軖暝?,又見他就伸手要來扒他褲子了,只能暫時屈服,說:“我抹我抹,我晚上自己抹?!敝苯幼兂闪艘粭l在砧板上任人隨意料理的rou。 顧孝成看了他兩眼,問:“你自己抹?”方杰點頭:“自己抹?!?/br> 顧孝成就把那膠留在了桌子上,跟著就又回樓上去了。 方杰這晚上洗完了澡,抹干了身上,本來慣性地就要套內褲上身,一想還有那膠沒抹。他之前將那個膠收到了洗漱臺下面右側邊的第二層抽屜里了——他這個洗漱臺的水池兩側的平臺算是大的,臺子下面左側是一個里面沒有隔層的柜子,右側是一溜三個抽屜。 他將膠取出,擠出來抹上,頓覺清涼無比,他簡直是貪戀這一剎那的舒適,于是弄得他自己就跟那種電腦看多了老有點眼干的年輕人總是往自己眼里滴清涼眼藥水似的,他就獨自裸^身站在洗漱臺前,正對著那整面鏡子,一直也沒將內褲套上,一等后頭覺得涼勁退卻,又開始熱乎起來了后,他就再擠一點往那處抹去。就這么一連抹了十數次才歇手。 然后他套上內褲與T恤,再往樓上走,不知怎的,竟有種腳底生風的輕盈感,他心里還想:沒想到紐國的蘆薈膠就跟傳說中的紐國牛奶一樣好,而且又是一個“陳年老gay”把它介紹給顧孝成的,果然十分效驗,簡直立竿見影!不知道他們那邊的gay還有什么好用的東西…… 可想著想著,不覺大駭,繼而大聲在心中潑罵自己骨頭輕:真是輕骨頭、賤骨頭!那邊gay用什么關你X事! 他還用了一個第二人稱“你”來罵他自己,足見他心里那種咄罵的腔調是有多么地惱怒。 他上樓去了后,見到那個先他一步洗好了澡的顧孝成正坐在被子里。他們現在被套還是那個精梳棉的藏藍色的,不過就是里頭的芯子換成了一個薄點的棉胎,畢竟現在天氣也開始漸漸暖了,這清明以后,連倒春寒的那種天氣也不再有了。 顧孝成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明顯腳步松快了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用了那管膠??墒撬麉s又不能跟他提什么“膠”的事情,知道他正處于“新傷漸愈”的非常時期,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提,不要說,一說就怕他惱。于是顧孝成就說起了別的話,問方杰:“我看其實你不必每天晚上都在電腦上待到九點,你可以掛在手機上,以后到了六點吃飯后也出去走走,那么大一個商場就在家邊上,你不去逛,老窩在家里也不好?!?/br> 方杰以前是想著他如果將聊天工具掛在移動設備上,就顯得他們網店是沒有客服這一類的人力資源的一樣,顯得很不正規,所以一向也不是很愿意這么做,除非他白天時非得到人家廠里去拿貨他才會用移動設備上聊天工具。他聽顧孝成這樣說了后,也是無動于衷的樣子,只是走到他自己床側,掀了被子坐進去。 一個晚上都不跟顧孝成說話,完全將他當成誘X犯處理。 而第二天老方去完園林后,下午四點多就回到家了。一回到家就問方杰有沒有買豬大骨燉湯,方杰謊稱買了,燉了,說完了后就把手機一撇,根本不想再跟他爸說有關給顧孝成“補身”的事。 跟著老方又發語音給那時正在二樓的顧孝成,問他方杰有沒有燉骨頭湯給他喝——老方一向是與年輕人守在一起的,他時刻不忘朋友圈集贊一事,所以但凡見到一個新年輕人,但凡處得還不錯的,都要加人家的微信。而顧孝成有兩個微信號,用一個號加了老方自然是無妨的。顧孝成聽老方這么問,當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聲色變也沒變,就回了語音過去,說:“有燉的?!崩戏降玫交匾艨隙ê?,也就將這事撂開了。 第14章 一直到了這一周的周五,方杰都全然將顧孝成當成一名誘X犯處理,那個態度是明顯的,就是一臉恝然,完全冷漠,對顧孝成對他說的任何話與做的任何事都是那么地淡然置之。雖說他心中也有一點對顧孝成的害怕與忌憚,因為這人忽然就從“小媳婦”變成了“土匪頭子”,他倉猝之間沒有辦法適應他這種角色的變化,又隱隱地怕如果自己言語上或是動作上對那匪棍有什么沖撞的話,那匪棍就直接會再次對他進行什么深切的“肢體教育”。他怕就怕的是這個。 所以他只能用一張淡然的臉先掩藏住了內心的那種懼怕,再用這淡然的臉去應對顧孝成說的話與做的事,他希望這樣的冷淡臉是有效的,可以態度明顯,把那廝擋得遠遠的。 周五這天在四月中旬,肯定是一派好春光,窗外的那派明媚與方杰臉上那種寒冬的溫度絕對對應不起來。他今天事情還是挺多的,估計一天都得待在外邊,網店的聊天也不得不掛到手機上面去了。 早上吃了顧孝成買來的早餐后,他整理了幾張設計稿,上午九點半跟西丘區的一間小廠約好了拿貨,再就是將這幾張設計稿交給那邊廠子先打樣品出來看看。 西丘區對于他做這門小生意的人來說也是著實方便,其實應該說浯城對于做他這種文具生意的人來說是著實方便的。就跟廣州那一片對于做服裝生意來說是方便的一樣,像是順德有牛仔,東莞有毛織,而廣州有紡織,都是連成一片的,比較集中。而在浯城這里,就是一個小小的西丘區里面,也集中了供應布藝、鐵藝、木藝制品的,并且還有產湖毛筆與做油墨、紙張的廠子。因為方杰設計的東西有些混雜,比方說他今天要送去的設計稿就是與鐵藝書簽與紙膠帶有關的,如果一個地區只有做紙張而沒有做小鐵藝制品的,就會對于他來說十分不便利,因為可能還得跑到外省去找供應商。 西丘區里頭的廠子都不大,不過小廠反而好,要是大廠也不會待見他這種小本生意的人。幸虧方杰是生在浯城的,如果是生在別的城市,若還想自主設計這些小批量的玩味新式文具,恐怕是做不長久的,很快就會被擠得去走批發大路貨那條路,因為沒廠愿接這種小批量的訂單,只能大文具商做了再轉到批發市場,再讓他們這些小零售商去批貨。 方杰原先是在西丘區的一個小廠里認識一兩個人,雖說這邊廠子都不大,可也不是說有單就接的,所以在里面認識人、打好關系還是很重要的,幸虧那廠里一個熟人是他大學同學——同為浯城人的一個同學的哥哥,還有一個就是與他爸老方上周末同游園林的老鄰居的一個親戚。跟那廠子拿了幾次貨后,就漸漸跟里頭的人有點熟起來了,再后來往那一區跑得多了后,就跟那區里面的其他小廠也有點熟起來了。一開始的他只跟那一間廠子熟的時候,他設計的文具都很有限,因為那廠子能生產的東西就有限,比方說那廠只做鐵藝與小工藝品,那就供不出與紙張類文具相關的貨。那一時期,方杰的設計就局限在了鐵藝的書簽、金屬長尾夾等等制品上面。但他秉持江浙這一帶人“螺絲殼里做道場”的“精神”,資源有限不怕!鐵藝就鐵藝,他那時候設計新式的書簽、金屬夾、筆筒、雕花面鏤空文具盒,不過錢不多,一次不能生產太多,而且也怕積壓,好在拿貨后都還賣得動,這才慢慢挺過來。 等到了現在這個時期,認識的廠子多了點之后,他設計的材料元素自然就多了不少,就能將那些平面或立體的設計應用到更多的材料上面去了。不過他小店還在撐著,畢竟還沒到達那個傳說中的“兩年飛躍之期”。 他早上九點就收拾了包要出門搭公交車,甚至都不打算知照一聲正在樓上的顧孝成。他三月里去拿貨的那一次也是將顧孝成單獨留在家里的,他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因為顧孝成不是幼童,并且他也不怕顧孝成要偷他什么東西。顧孝成那種在中國住私家園林、在國外買了幢別墅洋房卻不住還非去住在個寄宿家庭里的人,估計他是不會看得上他這里的任何東西的,所以也不怕他偷。 不過,他倒是偷過一兩樣,像一開始偷偷侵占他家里的各種地盤,擺放他的私人物品;還有后來偷偷地扒他內褲,意圖強^jian。如果這也算偷的話,那“那賊”也是得時刻長個心眼防上一防的。 想到顧孝成那一次意圖強^jian的事,方杰的臉還不經意地微微漲紅了一下,不過那點忽然沖上臉來的血色也就是匆匆上來了一陣又匆匆下去了。血色下去后,他意識到自己依舊有點耳熱,或許是記起了□□未遂之后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他已經刻意地遺忘了這么長時間了。 這時他忽然一轉身就看到顧孝成也下樓來了。顧孝成看他手前臺面上擺著的一只黑的編織皮拼牛津布的包,知道他要出門,肯定又是去西丘區的某間廠。顧孝成看了他一眼,而他并不正眼看回他。顧孝成說:“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沒事?!?/br> 方杰想著:是啊是啊,你當然沒事,能曠廢時日成你這樣的人,世間恐怕不常有。 一邊想著,一邊把他那只黑色包挎在了右肩上,還手拿鑰匙朝鐵皮門走去。 顧孝成跟在他后面,知道他不說不讓去,肯定就是應允了。 方杰身上這只黑包可能估計就是男士流行與女士流行的區別的經典代表。同樣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袋子加兩側的手柄,女人的就做得花樣繁復,筋骨畢現,十分立體,這里加一個環,那里又有條帶子的;可他這個就是一個特平面的長方形黑袋子加兩根特扁平的用于肩背的帶子。不過這是阿瑪尼一個副牌的上上季的款,季末打折,他花了三千多一點買的,并不奢侈,不過對于他來說是有點奢侈的了。他這人吧,也不喜歡奢侈品,什么都要講求一下性價比。但他有一個特性,就是他寧肯拿他手頭所有的錢攢下來買一樣好的貨物,也不愿將這錢分成三份買三樣不太好的東西;他就情愿買那一樣好東西連用三年,也不愿買三樣看著就不上價的換著用一兩年。 顧孝成跟在方杰后頭走,他反正出不出門都穿著松松的衛褲,十分貪求舒適,所以衣服也不用換了。下樓來時在樓梯口也已經換好了球鞋了——方杰不讓他在一樓穿那雙只能穿在樓上的拖鞋,所以他什么都不用帶就跟著前頭的人走就行了。 他這人抗凍,大冬天的時候也只是穿松松的抓絨的衛褲,里面也不加秋褲。其實就這一點上,方杰以前也詰問過他,問他既然不穿秋褲,還把那么多條秋褲都運到他這里來干什么,他竟然回答“萬一哪天想穿了呢,萬一哪天太冷了呢?”而事實上是,再冷的天,方杰也沒見他穿過什么秋褲。他這人穿衣服就跟他的人一樣,散誕放松。不過也夠“專一”的,比方說一年四季下面都穿松松的衛褲,連牛仔褲都不見他穿;好像也很挑剔,除了穿過方杰那幾條才幾塊錢的純棉大褲衩之外,就沒穿過那么便宜的東西了,他就連雙襪子都得穿八十九、九十九一雙的那種。 方杰先低頭鉆出了半敞的鐵皮門,等顧孝成也鉆出來后,他才把里外兩層門都鎖好了。 走了兩步,又想問那人樓上的窗關了沒,可又不想跟他說話。憋了一會兒,終究不放心,還是問了一句:“樓上窗關嚴了沒?”顧孝成說:“關了?!?/br> 兩人又這樣不說話地往北走去,走到路口往東拐,就有一個公交站。車到了后,方杰刷了公交卡,再投了一枚一元硬幣,就領著顧孝成上車了。 到了西丘區的那家廠,他先把上一批貨驗了,再把這一次的紙膠帶的設計稿交給了這個廠子里的人,再就是將鐵藝書簽的設計稿交到另一個廠子里去。一般人家今天下午就會將稿掃描進電腦,再電腦繪圖確定大小以及用色,明天早上就能打版出來了,將成品給他看過后,他確認了,人家就要開機器生產了。 他將鐵藝書簽的設計稿交到另一家之后,又走回這個做很多紙藝制品的廠子,把他上一批的中國風紙膠帶與和風紙膠帶、還有手工賬本以及A5軟面抄都收貨了,錢貨交割,因為數目不大,就用支付寶當面付清了。而這廠里負責后勤的老張把他叫到小廠房的后面,指著幾個木頭的可折疊貨架子,問他要不要。他本來三月里就要自己訂貨架子回店里擺貨的,可是他那里在這段時間里兀然生出了那么多事情,他總是沒顧得上?,F在正好有不要錢的,他當然要,對老張千恩萬謝的。 老張被年輕人千恩萬謝完了后,就忽然由心底生出一種好人做到底的念頭,于是跟小方說,他們廠里等等要出一趟車到浯城周邊的一個小市里去拿材料,可以帶他一程,也省得他再自己出錢叫小貨車來拿了,畢竟有四個大的貨架子。 小方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之后,他跟顧孝成還得等四十幾分鐘,因為他們廠還沒到時間發那趟車。方杰也不急,就準備領著顧孝成在這周圍轉轉。他們由那小廠房后門的微張著的兩道厚重的鐵皮門的門縫中穿過,直接到了外頭的小街上。滿眼都是白色的各處張貼的告示、廣告標識,一會兒這個婚紗廠,一會兒那個木藝廠。滿街都是,仿佛城管在這個小區塊里是從來不管事的,放任這些小街上變成這樣一副斑斑駁駁的情景。 而他們在這條不算干凈的小街上向南走了一會兒,這街有一點向北斜下去,路的下水道蓋子旁有一條很窄的小溝,也不知由哪里匯聚來的不知是不是工業廢水的東西在里面流淌著,一路向北淌去,淺溝里估計是因為常年得不到清洗,底部已積了一層綠色的東西,陽光照射下,竟然還爍爍反著光,好在沒什么難聞的氣味。 再往南走了兩步路,西面的一幢房子比較矮,仰頭朝那方向看,竟然看到了西丘區里一個有名園林里頭的斜塔的上半截。 顧孝成朝那方向看了兩眼,忽然轉頭對方杰說:“真是好久都沒去過園林了,我就記得小學的時候春游秋游去玩玩,大了一點后就再也沒去了?!狈浇苈犓徽f,也朝他原先看的方向脧了兩眼,知道他在說什么,他靜默了一會兒,難得肯接他說的話的碴,說:“是啊,我好像也是,就小時候去去。大了就再沒去了,前幾年我爸還辦了園林卡,我也沒想著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