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管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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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靳書明接到了宋思衡的微信。他立刻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從床上翻起來給宋思衡撥了個電話。 “你說你要去哪兒?!”靳書明顯然還沒醒透,嗓子有些干啞。 “消息給你發過了?!?/br> “我靠,大哥,你知不知道發布會就要開了?你就這么把我丟在這一個人跑了?!” “說得這么難聽?!彼嗡己獍咽謾C拿遠,屏蔽掉他的臟話,過了半分鐘才重新對著電話那頭說,“我去海里游個泳,游完就回來了?!?/br> 靳書明對著手機怒吼:“你他媽最好是在準備去參加奧運會,不然你就算飛到夏威夷我也給你抓回來!” “沒那么遠,去趟印度洋而已!下周一我就回來?!?/br> “發布會下周二,你是要玩死我?” “有李恪在,你怕什么?”宋思衡倏地把電話掛了,朝值機柜臺走去。 - 八個半小時的直飛航程,剛好用來補覺。 群島國與江城有三個小時的時差,落地時正好是當地時間的下午一點半。飛機降落在一座接近赤道的小機場,楊曉北沒有戴墨鏡,過了海關走出廊橋就被毫無遮擋的陽光炸了個激靈。 機場不遠處就是綿延的海岸線,這里的夏天比江城更加放肆,海水藍得拉爆了飽和度。 “到了?”楊曉北回頭問宋思衡。 宋思衡伸了個懶腰,搖了搖頭:“早呢?!?/br> “還早?!”楊曉北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自動跳到了當地時鐘。 “嗯?!彼嗡己馓Я颂掳?,示意他往前看。 楊曉北一抬頭,看到一男一女朝他們倆揮手打招呼。兩個人都穿著白襯衣,與周遭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什么情況?”楊曉北懵了,只得跟在宋思衡身后朝兩人走去。 十五分鐘后,兩人被領到了機場背面的一處休息室里。 楊曉北跟進了大觀園似的四處轉悠:“我靠,這是干什么的?” 休息室的貨架上擺著幾排巧克力和酒水。 “都是免費的,你喜歡就拿著?!彼嗡己馑坪跻呀浐苁煜み@里,找了個空座就坐下了,然后拿出鴨舌帽扣在眼睛上,閉目養神。 楊曉北顧不上這些,拉著宋思衡的手腕就往自己胸口捶:“你快揍我一拳?!?/br> “干什么?發什么神經?”宋思衡扯下鴨舌帽看了他一眼,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事實證明,楊曉北捶自己還是捶早了。半小時后,一架白色的小飛機落到了休息室落地窗外的停機坪上。機頂螺旋槳的轉速緩緩下降,停穩后沒多久,艙門打開。 “走吧?!彼嗡己庹泻羲鹕?。 楊曉北瞠目結舌地跟著他坐上了這架飛機。飛機內部的空間不大,五排沙發座椅,只能容納十幾個乘客。 而這一趟的機艙里,乘客只有他們兩人。 兩人落座后,宋思衡才轉頭跟他解釋:“水上飛機,四十分鐘后到我們要去的島嶼?!?/br> 說完,他轉身遞給了楊曉北一個盒子。 “這什么?”楊曉北不解。 “降噪耳機?!彼嗡己庀冉o自己戴上了,然后指了指窗外的機翼,“這種飛機起降噪音特別大?!?/br> 這下,楊曉北連一個震驚的語氣詞都說不出口。飛機逐漸離開地面,他聽著機械發出的轟隆聲,扒在小小的玻璃窗上俯瞰逐漸壯觀的海景。 小小的飛機越升越高。深藍、碧藍、淺藍,海水的顏色分出了鮮明的層次。機艙的窗口像是不斷拉伸的廣角鏡頭,把印度洋的美貌濃縮進這一塊小小的舷窗之中。 無邊無際的海洋上漂浮著無數座島嶼,大大小小,寬寬窄窄,有的牽著狹長的拖尾沙灘,有的橫跨深藍色的巨大海溝。 半個小時后,飛機沿著海岸線逐漸下降,緩緩停泊到了岸邊的一處港口。 機上的乘務員拉開了艙門,帶著濃重的口音朝兩人笑著說:“wele to your island.” 楊曉北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簇擁著下了小飛機。 踏下最后一級臺階,他背著雙肩包回頭一望—— 白得耀眼的沙灘,沙粒像粉末一樣細膩。海水又換了一種顏色,沙灘之外延伸出約百米寬的漂亮泄湖,晶瑩剔透得像一塊巨大的藍色玻璃。近岸處還有幾只扁扁的魔鬼魚旁若無人地休憩。 飛機很快重新盤旋上了高空,轟隆聲漸漸遠離。 海灘對面有一座長長的木質棧橋,幾位看起來管家模樣的工作人員朝兩人走來。而這頭偌大的沙灘上只剩下宋思衡和楊曉北兩個人。 楊曉北察覺出一點不對來,轉身問一臉平靜的宋思衡:“不對啊,這里怎么就我們倆?” 宋思衡扶了扶墨鏡:“這個小島這兩天被我包了?!?/br> 楊曉北仰天長嘆:“我靠?!?/br> 【??作者有話說】 思衡:為我傾倒吧男人。( ̄▽ ̄)/ (無獎競猜:都到無人小島了,離親嘴兒還遠嗎?) 第61章 再不做就瘋了 在這座群島之國,每個島嶼都由一座酒店接管,是絕佳的私密度假之地。 島嶼管家接過了兩人的行李,午后的陽光灑在碧藍的海面。管家走在前面,兩人跟在后面。五分鐘后,三個人走上了一排木棧道,棧道伸入海中央,沿著棧道兩邊排列著兩行小木屋。每一間都是獨立的,小屋下方立著幾根立柱,扎根于海面。 管家停在了最遠的一間小木屋門口,把兩張房卡交付給了宋思衡,低聲說了兩句什么,然后露出了一個微笑便離開了。 楊曉北走近一看,那小木屋旁立著一塊牌子,寫著一行英文:luxury water vila。 再下面還有一排小字:su side。 “這什么意思?”楊曉北回頭問他。 “這間屋子能看到日落?!彼嗡己馑㈤_房門,滴的一聲,看似不起眼的木門后藏著一個近百平的寬闊空間。進門先是一個大玄關,兩排衣柜相對而立,供客人存放行李。再往里是兩個獨立的洗漱間,兩個巨大的面鏡。衛生間里還有一個兩米寬的浴缸。 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兩米二寬的大床。床兩側立著四根立柱,斜斜地掛著四片米色的紗簾。 床對面是四扇巨大的玻璃移門,拉開移門出去,是一個露天的大陽臺。陽臺左側是一道木質的樓梯,順著樓梯下去,就是無邊的大海。 宋思衡歸置好自己的行李后,走到了陽臺處,發現楊曉北坐在了木樓梯上,雙腿向下垂著,腳尖距離海面只有不到一米。 “想什么呢?”宋思衡在他身后坐下,高出他半個身子。 “我在想你包一個島得多少錢???”楊曉北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平靜的海面。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赤道邊的太陽逐漸西行,眼看著光圈越來越紅,有了滑落的跡象。 “不貴。這個島本來就沒什么人來,橫豎就十來間房罷了?!?/br> “再小它也是個獨立的島啊,就開發十幾間房?” 宋思衡笑了兩聲:“這個國家有上千個島嶼,還有很多沒有開發的荒島呢?!?/br> “你對這兒很熟?” “去年過年我就在這里海釣?!彼嗡己鈦磉@里不下七八次了,生意不順的時候常常過來散心。 “釣魚???” “嗯?!?/br> “那這次為什么來?”楊曉北說完就忽然轉過頭來,“釣我???” 宋思衡嘁了一聲:“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也很久沒休息了好嗎?” 楊曉北抬眼看著他的眼睛,宋思衡不知什么時候摘下了墨鏡,橙紅的陽光正好映在他的瞳孔。光線太強,宋思衡瞇了下眼睛。 楊曉北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喉結滾動。 “是。你經歷得比我多多了?!睏顣员敝匦禄剡^頭去,垂下頭望著海面。 家人反目,遭人背叛,兄弟自殺,父母決裂,甚至連自己多年的秘書都被牽扯其中。換作任何一個人,經歷任何一個環節,可能都會精神崩潰。 而宋思衡,始終像是一臺精密運轉的飛行器,心無旁騖地向前飛進,不受任何風阻的干擾。 “你哭過嗎?”楊曉北忽然問。 “我?” “嗯?!睏顣员倍⒅?,“你上一次哭是什么時候?” 宋思衡瞇著眼睛回憶了片刻,然后才清了清嗓子:“五歲的時候吧,爬樓梯摔了?!?/br> 楊曉北切了一聲就回過頭去:“騙人?!?/br> 宋思衡不再解釋。 楊曉北從臺階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大腿:“你把島包下來了,那這十幾間你都能???” 宋思衡沒想到他關心這個,愣了一下:“理論上是的?!?/br> 楊曉北一個激靈:“我去,那我得上半夜睡這間,下半夜睡隔壁。不然不虧了嗎?” 宋思衡翻了個白眼:“你省省力氣行嗎?” 宋思衡走回了室內,坐在床尾的單人藤椅上,太陽緩緩落到了海平面,深紅的余暉鋪滿海面。 “要不要打個賭?” 楊曉北也走了回來:“賭什么?” “明天是陰歷十五,據說這個島每到滿月就會下暴雨。賭一把,猜明天會不會下雨?!?/br> 楊曉北看了一眼玻璃門外燒得灼熱的落日:“不可能。這么好的晚霞,明天怎么可能會下雨?” “我賭會下?!彼嗡己庹f。 - 第二日早晨七點半,雷鳴震天,木屋的玻璃門被閃電照亮。 楊曉北在朦朧中醒來,抬眼發現宋思衡已經坐在了陽臺上。窗外飄來了巨大的厚重雨云,海面被雨水拍打,激起層層波浪。 “我就說會下雨?!彼嗡己饣剡^頭對他說,“你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