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別害怕,我不會怪你的。你先去洗洗手,換件衣服吧,剩下的交給我?!?/br> 服務生聽他這么說完,倏地起身,差點沒把季柏川撞到。他敷衍地對著季柏川彎腰,沉默地道完歉,便又低著頭,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宴會大廳。 全程就沒抬起頭來,看過季柏川一眼。 旁邊的沈昭“噗嗤”一聲,笑了:“看來你現在魅力不怎么樣啊,柏川,人家都不肯正眼看你?!?/br> 季柏川心中不爽,正要懟回去,忽然余光瞥到正面朝自己這邊,剛移開視線的喬明瑞,頓時將這些失態的情緒壓下,只陰惻惻地看著沈昭:“我要服務生的特別關注做什么?我只是看不下去,怕他被責罰,所以才會出手相助。沈昭,我不介意你詆毀我,但請不要牽連其他人?!?/br> 沈昭:“你……!” “吵什么?!?/br> 一個聲音冰冷地打斷了沈昭未出口的痛罵,三人意識到這個聲音耳熟到讓他們本能地厭惡,不用思考,就知道了這是誰。 “殷渠,你也有臉來?”沈昭將傾瀉怒火的目標轉移,笑容輕慢。 一直直勾勾盯著喬明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文連云,也跟著投來警惕的視線,更不用說渾身都像是豎起刺,將殷渠上下打量著,像是掂量該從什么地方下手的季柏川。 不遠處的喬明瑞,瞧見這一幕,總算收起看戲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抱緊手臂,全神貫注,觀察殷渠和他們三人的一舉一動。 就是距離太遠,完全聽不到這幾人在說什么。 喬明瑞有些焦躁地敲打著小臂,時舟沒漏看這個細節,立刻主動提議:“哥,要不我們走近點聽?” 喬明瑞停下動作,輕咳一聲:“既然你想看,那我們就悄悄地過去吧?!?/br> 另一邊對峙的四人,并沒有注意到默不作聲地來到他們附近的喬明瑞和時舟。 面對三人的虎視眈眈,殷渠鎮定自若地摸了一下袖扣:“沈少爺是眼神不好,還是神志不清,我的臉好端端地在這兒,怎么就沒了?” “還是說,你們三個人自己沒臉,也就恨不得別人也跟著沒臉?” 季柏川雙手插兜,姿態散漫地抬起下巴:“這么牙尖嘴利,完全看不出來吃軟飯時候的樣子??磥硪郧把b得不錯,之所以被明瑞拋棄,怕不是被他發現了你的真面目吧?” “拋棄”二字,像是一枚精準落到雷區的火星,瞬間炸開了殷渠艱難維持的平靜,令他瞇起眼,不怒反笑地掃視著眼前三人。 “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傲慢到認為自己想的就是對的?!?/br> 文連云皺眉:“難道我們不對,你對?你一個吸著明瑞的血,才能在圈內有一席之地的人,怎么有資格和我們用這種平等的語氣說話?” 聽了這話,殷渠譏諷地挑眉:“如果我都沒有資格……那你們就更沒資格?!?/br> “頭這么硬,看來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了?!鄙蛘演p蔑一笑,“等我們回家,就安排人收拾你?!?/br> “到時候,可別哭著找我們賠禮道歉,讓我們手下留情?!?/br> 旁聽的喬明瑞和時舟,聞言,忍不住同時抬手,掩唇低笑。 這句話,外人聽著可能覺得合情合理,但作為圈內為數不多,知道殷渠是戚家如今唯一繼承人的知情者,當然會覺得這是一句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的笑話。 被用眼神暗示過不要出聲,暴露他們到來的旁人,一直密切關注著兩人的表情,這會兒紛紛困惑起來,好奇地研讀起他們的表情。 太多人一起看向一個人,終于引起了四人的注意力。 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他們總算看見站在一旁,正一臉興味的喬明瑞和時舟,登時木在原地,覺得不可思議。 沈昭三人開始瘋狂回想自己剛才有沒有說會惹喬明瑞不高興的話,顯得有些焦躁。 而殷渠,則攥緊拳頭,掌心和后背生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一眨不眨地、貪戀地,終于能夠正大光明地看著朝思暮想的喬明瑞,澀然開口:“……明瑞哥?!?/br> 就像是荒漠中迷失的旅人,總算尋找到失落已久的綠洲般,有些恍然如夢。 他們足足有10天沒見面了。 面對殷渠灼熱而充斥著渴望的視線,和與之不相符的小心翼翼的打招呼,喬明瑞心中微嘆,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柔軟起來。 算了,雖然面對自己的時候還是老樣子,但起碼剛才那段懟這三個蠢貨的時候,還算有點符合預期。 因此,他動作熟稔地抬起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溫柔地摸了摸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不敢上前一步的少年:“好久不見,這些天收拾戚家的爛攤子,忙壞了吧?”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作者有話說: 失算了,還以為這章就能寫到我最期待的情節(扼腕) 晚安! 第85章 雖然喬明瑞沒有明說,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句話是在宣告—— 殷渠是戚家現任家主。 在場的人都知道,戚家最近遭遇重大變故, 但偏偏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戚家繼承人, 輕描淡寫地就從爭得頭破血流的外來者手中,把戚家僅剩的幾個沒被查封的核心產業, 收入囊中。 大家都覺得見了鬼,這戚家什么時候又冒出來一個人, 多方打聽、互通消息,也沒能找出蛛絲馬跡, 誰知卻在這兒意外得知了對方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