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這么一說,眾人結合剛才屋內的動靜,秒懂。 一定是戚重被殷渠惹怒,所以才會特意讓人把喬明瑞騙過來,當著殷渠的面折磨一頓,讓兩人痛不欲生。 這種事,戚重做得也不少,所以他們完全不意外,因此收起戒備,寬容地放行,隨后打起精神,比剛才更嚴厲地警戒起來。 喬明瑞沒料到這么輕松就進來了,一時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可這種腳踩在云端的漂浮感,在跟著阿四走進暗門,與坐在椅子上的殷渠對上視線后,眨眼間轉化成腳踏實地的平靜。 殷渠手捧著熱茶,原本因為門打開的動靜而壓得極低的眉毛,在看見喬明瑞出現的剎那,舒展開來,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明瑞哥,你真的來了?” “你現在沒事吧?”喬明瑞快步上前,將手附在殷渠的手背,剛問了一句,就被對方冰冷的體溫驚得微微睜大眼,“體溫怎么這么低?” 殷渠沒有回答,只皺著眉,略顯著急地將手中的茶遞到他嘴邊:“香有問題,這是解藥?!?/br> 喬明瑞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是有些暈眩感,喝完茶后,才緩過來。 看他喝下茶,殷渠終于松了口氣,把視線轉向一旁的冰棺,沒有說話, 喬明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了那個冰棺的存在,以及雙手雙腳被捆住,嘴里塞著布,正跪在冰棺面前的戚重。 戚重從阿四帶著喬明瑞進來后,就一直用森冷的目光盯著阿四,直到喬明瑞看過來時,才若有所察地挪動眼珠,對準了喬明瑞。 像是一頭獅子,因為獵物的逃脫而惱羞成怒,恨不得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喬明瑞對這種充斥著恨意與厭惡的目光,并不畏懼,只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他此時的束手無策。 旁邊的阿四朝喬明瑞投來敬佩的目光,而殷渠卻默默地打了個冷顫。 以他對喬明瑞的了解,對方現在好像……很生氣。 不然的話,此時此刻,他最關心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果不其然,下一秒,喬明瑞就將注意力收回,松開手的同時,沉著臉拎起茶壺,給殷渠續杯:“靠這個維持體溫?” 殷渠捧著熱茶,一動不敢動:“……我來的時候,沒想到會遇到這些,所以只穿了一件襯衫和一件西裝,剛才也沒找到保暖的衣物?!?/br> 頓了頓,他用余光略過戚重:“他身上的倒是厚,但我嫌臟,所以就只能……” 戚重聽完這話,表情變得有些懷疑人生,畢竟他從小就在旁人的畏懼和恭維中長大,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嫌棄。 哪怕是在周小蕓面前,他也沒有經歷這種體驗。 只是這個解釋,卻并沒有讓喬明瑞的表情緩和半分。他看一眼屋內陳設:“戚重讓你給她守靈?” 殷渠點頭:“要我守七天?!?/br> 喬明瑞輕吸一口涼氣,終于明白原書劇情里,殷渠被“親生父母”找到后,身體突然變得更差的原因了。 估計是被戚重壓著,實打實地在這個地方守了七天。 以戚重的個性來說,強迫殷渠在這兒守靈,比起讓他“盡孝心”,更像是一種懲罰,自然不會對他有什么優待,不讓他死就行。 在這種地方待上七天,身體受到的損害,可想而知。 ……可那是在殷渠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 喬明瑞一邊沉著臉,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強行給殷渠披上,一邊語氣不佳地質問:“嫌棄戚重臟?呵?!?/br> “我看,你是故意想讓我看到,然后心疼你,就能暫時讓我不去追究,你自作主張上門送死的愚蠢行為?” 殷渠大氣也不敢出,整個人和剛才氣勢洶洶壓制戚重,勢要與對方同歸于盡的男人判若兩人,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勾著喬明瑞的衣袖,底氣不足地說:“我錯了,但您脫了外套也會冷,要不我們兩個人一起……” 他話沒說完,就被喬明瑞那雙像是覆了一層寒霜的眸子釘在原地。 “原來你也知道冷?” 殷渠可憐兮兮地攥緊衣服:“知道的知道的,所以明瑞哥這件衣服還是您穿吧,我問阿四幫忙就好?!?/br> 一直在旁邊當雕像,安靜看戲的阿四,突然接收到求救,沉默幾秒,起身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床厚厚的被子,遞到兩人手中:“給戚重準備的,他偶爾會在這兒過夜?!?/br> 說完,他瞥一眼殷渠:“放心,戚重什么東西都只用一次,所以這個是全新的?!?/br> 殷渠表情僵硬:“……謝謝?!?/br> 但這種時候強調這個,明瑞哥只會更生氣。 不出他所料,喬明瑞溫言細語地謝過阿四,扭頭對著殷渠時又變得冷酷無情,將人按在椅子上坐好,又把另一張椅子搬過來,和他并排,兩個人蓋著同一張被子,總算從這猶如寒冬般的室溫中緩過來。 一把拍開在被子下殷渠悄悄伸過來的手,很好地拒絕了對方想牽手的申請,喬明瑞看向阿四:“你為什么要背叛戚重?你們應該都是他從小就收養的孤兒,按理說,對他想要感恩,忠心耿耿的才對?!?/br> 小說劇情中,殷渠正是因為身邊有了這群身手不凡且忠誠于他的護衛,才能夠在渣攻三人的數次針對中活下來,并且好幾次還絕地反擊,給了三人不小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