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入睡 第17節
所以他不是對她見色起意,是單純想刺激下她讓她徹底記住他是她未婚夫這個既定事實,再說了,祁肆禮那種二十年如一日的不近女色的脾性怎么會因為她就突然改變呢。 溫杳平復好情緒,看了眼時間,下一節課快上課了,她得準備好課本往教室走了。 她走到桌子跟前坐下,翻找出課本,正要起身時,手機響了一聲,她打開看。 祁肆禮:【禮服我一會送到溫奶奶那邊?!?/br> 溫杳這才記起來他車上還放著六件晚禮服,她咬唇編輯了回復:【嗯,謝謝?!?/br> 經過車上那事,她一點也不敢再提轉賬的事。 祁肆禮:【明天我有點私事,訂婚宴要晚到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你自己可以嗎?】 溫杳:【沒事的,你辦完你自己的事再過來就好啦,要是實在沒空,不過來也沒事的,我也出席不了多久的?!?/br> 祁肆禮:【嗯,開車了,回聊?!俊 罔谜乙粋€表示“好的”表情時,余光注意到化妝鏡里自己的嘴巴,上面唇膏已經花的不成樣子,她記起來什么,微微睜圓了眼睛,隨后咬起唇,也不找表情包了,編輯了兩個字發過去。 溫杳:【等等——】 祁肆禮秒回:【嗯?】 溫杳特別不好意思地發了一條消息:【你的襯衣……是不是不能看了?】 隔了三秒,祁肆禮發來了一張照片,現拍給她看的襯衣的肩頭部位,上面凌亂粘著好幾抹唇膏印子,有點像溫杳意亂情迷主動親上去似得。 溫杳:“……” 她放小照片,不敢再看,咬著唇,發消息:【我賠你一件吧,不然我于心不安?!?/br> 這次祁肆禮并沒有拒絕,他回:【明晚訂婚宴結束后我有時間?!?/br> 溫杳見他松口,生怕他反悔,忙回:【好,訂婚宴結束我陪你買一件?!?/br> 祁肆禮:【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我開車了?!?/br> 溫杳:【沒有了,你開車吧?!?/br> 隨后,她又補發了一條:【注意安全?!?/br> 祁肆禮:【嗯?!?/br> 溫杳放下手機,對著鏡子擦掉一團亂的唇膏,沒再補,便抱著書從椅子上起身打算去上課,走到宿舍門口,她又想起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忙不迭掏出手機,點開祁肆禮的對話框,再次編輯起了消息。 溫杳:【還有一件事,你見奶奶記得穿外套!】 發送過去后,溫杳才注意到距離上一條消息已經三分鐘,眼下他已經開車了,估計不方便看她的消息了。 不過他到溫家老宅下車前應該能看見她的消息然后會穿上外套,不然讓溫奶奶看見他肩頭上的唇膏印子,估計會懷疑她跟祁肆禮是不是已經進展到不可描述的地步了。 她知道祁肆禮暫時不會回,便打算鎖屏手機,但下一秒,手機進來一條消息。 來自于祁肆禮。 祁肆禮:【嗯?!?/br> “嗯?”他幾乎算秒回,溫杳忍不住好奇追問:【你還沒開車走嗎?】 祁肆禮:【沒?!?/br> 祁肆禮:【猜到你還有話要說,在等你消息?!?/br> 第14章 哄你 溫杳呆了一秒, 心跳在看見那條消息時頻率也快了點。 不知道他怎么猜到她還會發消息的,她打字:【萬一我沒想起來這事不會給你發消息呢?你難不成要繼續等嗎?】 祁肆禮:【不會,五點有個會要回公司開?!?/br> “……”所以, 他只是在尚且還有空余的時間內等她消息而已,溫杳心跳平復下來,但她看著對話框兩人逐漸增多的聊天記錄, 她心里還是涌起一丟丟的怪異,沒想到, 她會給他發這么多消息, 也沒想到他那種時間都要用秒計算的成功商人也會不厭其煩回復這么多消息。 她咬了下唇,打字:【嗯, 我這次沒其他事情了, 你開車吧,不要耽誤了你的會議?!?/br> 祁肆禮回了個【明晚見?!?/br> 溫杳也回了個【明晚見】,發完后, 她打算鎖屏手機,卻在這時屏幕頂端跳出來一條旁人的新消息,她看見聯系人的名字, 怔了下, 下意識點那條新消息切進了江曜的對話框。 江曜:【明天的訂婚宴,你找個事推脫了吧?!?/br> 她跟江曜一直有微信好友, 從溫重華做主定下婚約開始,即便后來兩人的婚約中間插入一個趙溫靈,也沒互刪, 溫杳是不在意趙溫靈這事, 所以沒心思在幾百好友的列表里翻找出江曜刪掉,至于江曜為什么沒刪, 溫杳不太清楚。 看著江曜發來的消息,溫杳輕輕蹙眉,回了個【?】。 江曜那邊在輸入,溫杳邊往教學樓走,邊看了眼她跟江曜的歷史聊天記錄,她沒看多少,就是看到江曜新發來的消息前幾條,是江曜主動給她發的,她沒有回,時間也在高考之前了。 5月18日。 江曜:【今天去舒城出差,要見一面嗎?】 江曜:【學習很忙嗎?沒有拿手機嗎?】 5月19日。 江曜:【我住的酒店離你學校很近,溫奶奶身體還好嗎?晚上我去看看溫奶奶吧?!?/br> 5月20日。 江曜:【昨天去工廠參觀,忙的暈頭轉向便沒去看溫奶奶。今天晚自習能請假嗎?我去學校接你,順帶跟你回去看一看溫奶奶?!?/br> 江曜:【我在你學校門口了?!?/br> 5月21日。 江曜:【出差結束了,我回去了,聽溫奶奶說你學習很忙,壓力很大,就不見你了?!?/br> 江曜:【祝高考順利?!?/br> 溫杳今天第一次看見這些消息。 高考前一個月,溫杳學歷壓力確實很大,二模三模接連失利,差點讓她崩潰,外加繡坊那邊出了點小岔子,弄得她心力交瘁,她根本沒心思看手機。 高考后,她陡然卸下身上擔子,再次登錄微信,無數條新消息充斥了她滿屏幕,她只挑了幾位關系極好的朋友回復,至于江曜的新消息,她猜測是被不太熟的朋友的群發消息給壓在了最下面,她才沒翻到。 眼下江曜給她發消息,她才注意到,她心里一時有點愧疚,本想打字簡單解釋幾句,但思及眼下兩人的關系,再加上時間線確實很長了,似乎也沒解釋的必要了。 溫杳便刪掉了編輯好的解釋文字,江曜此時回復了過來。 江曜:【我跟溫靈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她的脾性,你也清楚幾分,訂婚宴,你能不過來就不過來吧?!?/br> 他這么說,不外乎是知道了趙溫靈打算在訂婚宴上整蠱她或者打算做讓她難堪的事,所以來通知她一聲。 但她怎么可能不去呢。 不去的話,好像是在告訴別人,她很在意趙溫靈跟江曜在一起的事,不敢面對。她是溫家堂堂正正的女兒,做的事又清清白白,她沒有躲閃的必要。 再者,這事說出來,明事理的長輩或者平輩都知道錯在誰身上,過錯方拋頭露面,在理者躲躲藏藏,沒有這樣的道理。 溫杳回復:【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溫家的喜事,我不出面,于理不合?!?/br> 江曜:【杳杳,不要這么犟,我是為了你好?!?/br> 溫杳看見這條消息,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回復了,他如果真的為了她好,就應該在跟她解除婚約后再和趙溫靈廝混,而不是讓她那一個整個暑假都被蒙在鼓里被寧城這邊的千金小姐嘲笑著,雖然她不在意,但事實是真實存在。 只不過她沒有把自己當成受害者而已。 她想了想回復了一條。 溫杳:【雖然這么說像是在跟你賭氣,但我并無此意,我想說的是,眼下我跟你沒有未婚夫妻的名頭,我的事也與你無關,也請你不要試圖左右我的決定,我很理智,也很清醒?!?/br> 江曜沒再回,溫杳也收了手機,把這事拋在腦后,進了教室上課。 隔天下午六點鐘,溫杳便被溫奶奶從學校接回了溫家老宅。 車上溫奶奶就不太高興,臉一直繃著,王姨說溫奶奶一早起來就不開心了,顯然是被晚上趙溫靈的訂婚宴擾著了。 “今天之后,您就把這事忘了吧,總不能讓這事時時刻刻都搞壞您的心情?!睖罔谜f道。 溫奶奶嘆口氣,“我剛問了你祁奶奶,說是肆禮的母親還沒答應跟肆禮見面,今晚我是見不到肆禮以你未婚夫的名義幫你出口惡氣了,我這心里總歸是堵著的?!?/br> 溫杳哭笑不得道:“您原來還有這個打算,您可別這么想,祁——”跟溫奶奶提到祁肆禮的名字,溫杳話到嘴邊突然卡住,她突然記起來,跟祁肆禮相處這么多次,她還沒真正喊過人,名字也好,外號也罷,都沒有。 溫奶奶見她話頭打住,她疑惑看過去,“怎么不說了?” 溫杳一時被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問題絆住話頭,她不知道該在溫奶奶面前稱呼祁肆禮什么,他比她大,直呼名字不禮貌,直接喊肆禮,又太過親昵,她喊不出口—— 溫奶奶還在等她,溫杳只能暫且選了個禮貌又合規矩的稱呼,她道:“肆禮哥的脾性也不會喜歡在宴會上高調行事,您別為難他,也別為難我了?!?/br> “你啊,性子就是太軟了!”溫奶奶怒其不爭地點她的額頭,“今天晚上的訂婚宴奶奶是不指望你鬧個腥風血雨了,就希望你別被那臭丫頭算計到就行!” 溫杳笑笑:“宴會我就出席一會,會注意不被她算計的,您放心?!?/br> 溫奶奶輕哼,“肆禮在的話,我自然是放心的,一會你到了莊園,直接去找肆禮集合,別跟我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太太擠一起,不然我可幫不了你?!?/br> 溫杳沒說祁肆禮要晚到的事,怕溫奶奶又cao心她的事情,她道:“知道啦,您把心放肚子里吧!” 回了溫家老宅,換了出席宴會的晚禮服,不是祁肆禮選的那一條,是另外一條吊帶絲綢修身長禮服,顏色銀白色,款式簡單雅致,不是喧賓奪主的款式,但也不會中規中矩到默默無聞。 臨出發之際,溫奶奶以防萬一又讓王姨多帶了一條晚禮服,溫杳眼尖看見王姨拎著的正是祁肆禮選的那一條鮮活俏皮的褶皺包臀晚禮服。 一切準備好,溫杳才跟溫奶奶坐上去舉辦訂婚宴的車輛。 半個小時后抵到目的地,是曾經在溫重華名下,中間贈送給嵇雪,嵇雪去世后,又回到溫重華名下的玫瑰莊園。 溫奶奶氣哼哼又嘀咕了兩句,說溫重華未免太過嬌寵二婚妻子,溫杳沒什么情緒,她知道母親本來也不喜歡這所莊園,所以無所謂被溫重華拿來做什么。 眼下莊園大門口依次停了好幾排豪車,里面也不時有歡快音樂響起,隔著數百米的草坪,也能聽見音響的躁動,足見里面是如何的歡聲笑語,門外還不時有豪車駛來,溫奶奶不想在門外看見這種來參加趙溫靈訂婚宴的盛狀,冷哼一聲,攜著溫杳的手進了莊園。 這處玫瑰莊園占地面積不大,還不到一千平,但它美在布局和園內遍地玫瑰的美景。 越挨近園內的三層別墅,里面的樂聲越是喧囂。 大廳門口有服務生,被溫重華叮囑過,見了溫奶奶跟溫杳,恭恭敬敬開了門。 方一進去,就看見寬敞的大廳被各種嬌艷欲滴的玫瑰百合花點綴,入眼極其絢爛,四邊立柜和樓梯旁都擱置了金玉做的仿生盆栽,一眼望去,滿眼華貴又不失中式典雅,足以可見柯馨對這次訂婚宴的重視。 廳內也來了不少人,衣香鬢影的女士和西裝革履的男士在浪漫的情歌中各自交際,隨著兩人的進入,音樂聲并沒停下,但廳內大多數人倒是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歲數稍大的女士男士尚且能控制住目光,不在溫杳臉上過多流連,但年輕的少女尤其是穿著昂貴的千金小姐是毫不遮掩自己某種情緒直直地盯著溫杳看。 看好戲的,同情可憐的,嘲笑譏諷的,還有驚訝羨慕的,各式各樣的目光齊齊落在溫杳臉上。 溫杳沒看具體某位千金小姐,而是盯著廳中,極有教養地沖廳內各處投來的目光柔柔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