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那你說什么時候算完?” “再給我十次機會!”陳北勁立刻說。 沈致亭笑出聲來:“看來你也很清楚自己經常說錯話啊?!?/br> 陳北勁哼一聲,問:“怎么樣?” 沈致亭想了想,說:“不行,最多只給五次機會,五次過后我就不陪你玩了?!?/br> “八次!” “四次?!?/br> “六次!” “三次?!?/br> “五次就五次!” “兩次?!?/br> “你這個jian商!” “再不放乖點兒,”沈致亭慢悠悠道:“你就只剩一次機會了?!?/br> “……” 片刻,服務生將燭臺和紅酒拿來,菜品漸次擺上,兩個人安靜吃了幾分鐘,陳北勁忽然抬頭,小聲問一句: “誒,算我求你了,一千萬再換一次機會行不行?” 沈致亭一愣,抬頭問:“一千萬你買贖罪券呢?” “你如果說不行才是真的讓我下地獄?!?/br> “不行?!?/br> “??!”陳北勁忽然頭往后一仰,做了個中槍的姿勢,說:“我死了!” “有病啊……”沈致亭笑得肩膀顫抖,“你能不能正常點兒?” 陳北勁坐正了,面帶笑容的望著他,叫了一聲“沈致亭”。 沈致亭低頭切著牛排,“嗯”了一聲。 “這么些年,這么多人,我還是跟你在一起最舒服?!?/br> 沈致亭笑笑,說了句“我也是”。 “所以我真的想……” “想什么?” “沒什么,兩次就兩次?!标惐眲哦似鹱肋吘票?,朝對面舉過去,語氣挑釁:“沈致亭,你等著瞧吧!” “好,”沈致亭酒杯和他輕輕一碰,淺笑道:“我拭目以待?!?/br> -------------------- 第21章 風掠北陽 21 鑒于沈致亭一句“耍酒瘋者不合格”,陳北勁最終沒喝太多酒,甜品倒吃了個精光。 離開餐廳時,天已經黑了,門口站了一會兒,膝邊同款的黑呢大衣交纏撲打著,兩人醒了酒,誰都沒有開車的打算,干脆散步回家。 陳北勁說要牽手,沈致亭說太冷,陳北勁就將一只手伸進身旁人衣兜里揣著,并與另一只手自然握住,十指相扣。 走著走著,陳北勁忽然沒頭沒腦的問:“如果我是一只狗,你會不會把我揣在懷里?” 身旁人渾身散著淡酒和奶酪的香味,連說出的話都愚蠢得格外甜美,沈致亭咽咽吐沫,注意著陳北勁一動一動的唇角。待人說完,他移開視線,敷衍了句:“會,不僅會把你揣懷里,還會夸你說旺財真乖?!?/br> “哦,”陳北勁探頭問:“那你會親我嗎?” “這要看你干不干凈了?!?/br> “怎么樣才算干凈?” “不在泥里打滾,定時做體檢打疫苗,勤洗澡,不隨地大小便的就是干凈?!?/br> “那喝過酒吃過蛋糕的呢?” 沈致亭略帶尷尬的看他一眼。 陳北勁笑著將半張臉湊過去,說:“甜而不膩,主人你要嘗嘗嗎?” 貼近的半張臉輪廓鮮明,側顎線硬如利鋒亮鞘,透著致命的野性美,皮膚光滑緊繃,像條深色絲綢緞帶,路燈下泛著銅色光澤,極其細致誘人。 沈致亭眸子黯了黯,索吻的人濃眉笑眼肆意勾挑,索性直接將臉蹭到了他嘴邊,二人吐息之間盡余曖昧的纏綿,沈致亭猶豫片刻,然后抬手將人臉撥去一邊,嗓音沉沉的:“改天吧?!?/br> 陳北勁捂著臉笑了起來,笑夠了,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天,說:“你真的很怕受傷啊?!?/br> 沈致亭笑嘆著搖搖頭,沒作回答,算是默認。 “我傷害你很深么?”雖然覺得自己好像沒做錯什么,但內心卻驅使著自己問出這句話。 “跟你沒關系?!?/br> “那——”陳北勁轉頭看了眼身邊人,本來想問一句“那我為什么會連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都追不到”,忽地察覺對方滿是笑意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沉郁,心里突然也有點兒空落落,他問:“那跟你抽煙有關系嗎?” 沈致亭扭頭看他一眼。 陳北勁立馬挪開視線看向別處,說:“知道了,我不問了?!?/br> 冬月的夜風仿佛吹得空氣都結了霜,持續驟降的溫度凍得人忍不住彼此靠近,默不作聲走在路上的兩個人更冷,陳北勁低頭看著腳下若即若離的兩個黑影,沈致亭平靜無波,始終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便也悶著頭不說話。 陳北勁不懂,明明沈致亭連喜歡他這個秘密都被自己發現了,一個他貌似也不是特別不能接受的癖好怎么就突然成了沈致亭的忌諱? 臨近拐進小區那條街道時,陳北勁接了個電話,戚時打來的,說過了年想約見面吃飯,他哥相中了盛銘的一處工業園區,想用來發展新業務,問問兩方有沒有機會再進行合作,陳北勁問了對方給出的條件,說可以考慮,但過完年他人很有可能不在國內,公司新進項目會讓老余接手,他可以安排雙方見面約談。 “不在國內?”電話那愣了一下,問:“你跑哪兒去?不回來啦?” 陳北勁不自覺朝旁邊人看了一眼。 身旁人目不斜視的安靜走著,眉目清遠,細膩皮膚的鼻梁透著點紅,表情毫無波瀾,仿佛沒有聽見他手機外放出來的轟天大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