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錦_分節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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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用飯之時,女眷們紛紛坐定,石飛燕刻意張家姐妹隔得遠遠的,并且對身邊幾位對她刨根問底的‘好友’道:“你們最好離那孟家姑娘遠點?!?/br> 有人知道她又要在眾多官家夫人面前找孟知微的麻煩了,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首桌就有人的目光移了過來。石飛燕視而不見,有點神經兮兮的解釋道:“她那人不檢點的很,上次我看到她在路上與陌生男子拉拉扯扯,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把那男子迷得神魂顛倒?!?/br> ‘好友’唯恐天下不亂,順著話問:“哪一天?在哪里?” 石飛燕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樣:“就在越人閣的門口,那時候鋪子還沒開張呢!聽說越人閣背后之人身份十分了得,也不知道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怎么會攀附上對方,說不定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法子?!?/br>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首位上的張老夫人已經站了起來,對身邊的管事媳婦道:“這是哪里來的長舌婦,居然跑到我張家來亂嚼舌根壞人名聲,還不給我請出去!” 石飛燕站起來,倨傲得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都做得出來,難道還不容許我們說出來?” 張老夫人厲聲道:“滾出去,日后你石家與我張家再無瓜葛!” 石飛燕也是有母親帶來的,石夫人在女兒開口之后就變了臉色,還準備勸阻就被張老夫人下了逐客令。等說到兩家再無瓜葛,臉色就徹底白了??伤降资悄赣H,被逐客的又是自己的女兒,偏袒誰根本不言而喻,道:“該滾的應當是那個不知廉恥的蕩婦!我家飛燕是個直爽之人,見不得老夫人被惡婦蒙在鼓里才仗義直言,怎么你還誣蔑好人!” 聽了這話張氏哪里還坐得住,先安撫了母親,這才直視石飛燕道:“你說越人閣背后之人身份了得,想來你也知曉對方是誰了?” 這個只要是開了鋪子的人哪家不知,張氏直接說道:“不錯,正是忠義公莊起?!彼h視了一下周圍,用著最為平靜的語調往眾人頭頂丟下一道悶雷:“同時,他也是我家知微的未婚夫?!?/br> 話音一落,飯廳里的眾位夫人們就炸開了鍋,如夫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向了許氏。 莊起是什么人?不說忠義公對朝廷的貢獻,就最近,這位商人可是一步登天,直接從商賈成了四品官員,在兵部占據了一席之地,就這份本事已經引得了無數官員們的注目。更加別說,對皇城里未曾娶親的單身男子如數家珍的夫人們了!誰不盼望自家女兒能夠嫁給有本事的男兒,不單女兒衣食無憂,還能借由女婿的地位幫扶母家,可謂一舉兩得。沒想到,這樣一位新貴居然早已被悶不吭聲的張家捷足先登,可惜又可恨??! 張氏問石夫人:“敢問,我家女兒與自己的未婚夫談笑風生有錯嗎?越人閣是我家知微的嫁妝,莊起替她張羅瑣事,難道也要經過別人的同意?石夫人,你說我家知微是蕩婦,你家女兒又是什么呢?張口閉口無憑無據的誣人青白,你家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你們石家與我張家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今日卻在主人家的壽宴上無事生非,安的是什么心?你們將兩家的情意當成了什么?將兩家老爺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當成了什么?你們這么做,日后,有誰敢與你家老爺交心?” 她扶著老夫人坐定:“十多年的交情說踐踏就踐踏,好好的壽宴說毀掉就毀掉,我家自認我們攀不起你們這樣的人家,也請不起你們這樣的客人,請回吧!” ☆、第三七章 一場壽宴因為石家鬧得有些不愉快,前院張柏松聽聞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悶不吭聲的送石家老爺出門,一邊琢磨著莊起與張家聯姻能夠帶來的好處。 與莊起這位新貴相比,石老爺的身份實在有點不夠看,是個人都知道要偏袒哪一方。當然,張柏松作為家主,不可能表現得太過于勢利,總歸是站在道理的一邊,以老夫人的名義勸走了石家人。 晚上回到房間,許氏就與他抱怨小姑張氏的不識好歹,斷了張柏松的升遷之路。只要孟知微嫁入了戶部尚書的李家,何愁張柏松不會平步青云,在戶部如魚得水!張柏松對妻子的短視無可奈何,人又實在太累,硬是頂著一腦門的牢sao聲睡去了。 這世間,姑嫂的矛盾就等同于婆媳之間的矛盾,永遠無法調和。 許氏對張氏頗多怨言,張氏對許氏更是牙癢。一個對著丈夫發牢sao,一個對著女兒唉聲嘆氣。 孟知微反而寬慰她:“人總有親疏遠近,對你母親來說,舅媽是外人;對于舅媽而言,母親也是外人。與外人斤斤計較那么多做什么呢,憑添了煩惱而已?!?/br> 張氏說:“我只是氣不順,她居然想要用你下半輩子給哥哥鋪那青云路。她真的替哥哥著想,怎么不把自家女兒推出去?她舍不得自家女兒受委屈,難道我就舍得你嫁給那無能之人?” 孟知微笑問:“母親準備怎么做?” 張氏想了想,道:“她若是識好歹,她敬我一尺,我就敬她一丈;若是不識好歹,她鬧得我家不得安生,我也要鬧得她家雞犬不寧!” 這事若是換了兩年多以前,張氏說不得會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傻降诪槟竸t強,經歷了那么多風風雨雨,張氏終于脫胎換骨,敢于面對外面的狂風驟雨,為女兒撐起一片天空。 由此,孟知微已經可以預想到日后張家的熱鬧。 回到房間的時候,冬磐早已命人準備好了浴湯,孟知微卸了金釵,褪了衣裳緩步踏入浴桶內,等到熱氣上涌,她才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人往下沉了沉,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浴桶內白霧蒙蒙,熱氣上涌,一點點的將白·膩的肌膚渲染成粉色,睫毛輕垂,匯集的熱氣形成水珠要墜不墜。半濕的烏發,酡紅的雙頰,再加上那艷色的紅唇,還有微微顫動的水紋之下若隱若現的美色,匯成一副無法言喻的圖畫。 莊起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的夜會佳人,還沒來得及與佳人打招呼呢,就直面這讓人血脈憤張的一幕,他蹲在屋梁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睛往下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腦中不停的回想著方才不小心掃視到的曼妙身子,只覺得鼻腔中癢癢的,一抹,似乎又什么都沒有。 他喉嚨動了動,高揚起腦袋,想要讓逐漸沖腦的熱血回流。興許是鞋底有點打滑,震動了這老舊宅子里積攢了多年的灰塵,急忙低頭,就眼睜睜的看著那飄忽忽的塵埃從高處緩緩飄落,然后落在了孟知微的鼻翼上。 佳人的眼眸緩緩睜開,首先映入眼底的居然是一張冰山般的臉,不同往日的是,那臉的主人居然難得的出現了呆滯神情,嘴唇微張,兩指捏著鼻尖,正垂頭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孟知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毫無尷尬之色的詢問房梁上的男人:“你呆在上面做什么?” 莊起放開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賞美景?!?/br> 孟知微放在浴桶內的雙拳猛地握緊,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景色如何?” 莊起覺得鼻子還是有點癢癢的,干脆直接改蹲為坐,甚至彈了彈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點頭道:“不錯?!?/br> 孟知微莞爾,伸出濕漉漉的白·皙手臂,指著不遠處衣架上掛著的罩衫:“水有點涼了,你能幫我將衣裳取過來嗎?” 莊起的目光從她那微啟的唇瓣移到裸·露的肩膀,再到滴著熱水的手臂,最后才艱難的落在衣架上,動一下,人就整個倒栽蔥的倒了下去,手忙腳亂中在空中翻了個筋斗,腳尖在房柱上一點,這才沒有丟臉的腦袋砸地摔成狗啃泥。 扯過衣裳,揉著指尖的布料,男人看著穩重實則虛浮的飄到了浴桶旁邊,手一伸:“給你?!?/br> “謝謝!”孟知微雙手環胸,背過身去,一點點從浴桶中站起身子,烏發隨著動作恰到好處的遮擋了背后的風光。莊起指尖發顫的將衣裳披了上去,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反而下意識的朝后一折,彎成了鄭板橋,堪堪躲過了憑空出現的暗器———皂角一塊。 接著銅鏡、布巾、繡花鞋紛紛踏至,只弄得莊起手忙腳亂,好不狼狽。 “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孟知微咬牙切齒的低吼,順手抓過插著薔薇花的花瓶朝著某人的腦袋擲去。這東西一旦碎了,莊起就真的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他一邊踩著皂角打滑,一邊歪東歪西的費力接住花瓶,還沒松口氣,瓶里的冷水就澆了他滿頭滿腦,那還帶著刺的薔薇花更是貼在了發絲上,花香怡人要落不落。 五月,天氣雖然不是很熱,晚間卻還帶著涼意,這瓶冷水下來,莊起總算恢復了一點冷靜。 他一手舉著花瓶,一手捏著鮮花,做投降狀:“我純粹誤打誤撞!” 孟知微冷笑,又抓住矮幾,直接將木幾連同幾上的熱茶和茶杯一股腦的丟了出去。莊起連忙跳起,先用腳尖勾住了矮幾懸著放在了地上,另一手去接熱茶壺,一條腿還去頂茶杯。腳底是滑的,手中是熱的,腦袋上是冷的,背后,嗯,背后終于又傳來了風聲,裝皂角的檀木盒子直接命中目標。 莊起還沒回身,整個人就被重力往前一推,皂角再一次發揮了它的作用,終于讓某色狼光榮的躺倒在地。 腰直接被人狠狠的踩住,孟知微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把長劍,劍尖抵在了男人的腰椎骨骼處。這個地方僅次于人的脖子,都是輕易碰觸不得,一旦被刺穿,不說人會被戳出一個窟窿,要命的是這個窟窿哪怕補好了,人也徹底的半身不遂,癱瘓了。 孟知微冷若冰霜,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說,你什么時候來的?” 莊起下巴磕在了地上青紫了一塊,聽了這話頭也不敢抬的立即道:“我在府外等了你整整一日,看你家馬車回來才跑入房內等著。原本是想與你說說話就走,哪知道……” 劍尖在他肌膚上不輕不重的劃出一條血痕:“你看到了多少?” 莊起瞇著眼睛的想了想:“你讓我看了多少,我就看了多少?!?/br> 孟知微氣結,抬腳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正準備再接再厲,腳踝已經被一只熱燙的手給抓住,身子一歪,整個人就被抱在了對方的懷里。 莊起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先抽掉了她的手中劍,又將散開的衣領緊了緊,然后走入內室,被子一裹就將孟知微拋向了床榻里側,他目不斜視的道:“擔心著涼?!?/br> 孟知微氣結的瞪視著他:“你這臉皮到底是怎么練成的,太厚了,真想剮了它?!?/br> 莊起充耳不聞,從梳妝臺邊拿了棉巾替她慢慢擦拭頭發,一邊道:“我最近忙,每次得閑的時候天又晚了,不好來你府里探視,所以就一拖再拖?!?/br> 孟知微知道他這是解釋為何失蹤了半月不見人影的原因。說實在話,她并不是太在意,因為她見多了男人的反復無常,讓他們時時刻刻將一個女人掛在心頭簡直不可能。故而,哪怕春繡每日里在她面前欲言又止,她都當作不知情。 莊起并不是個多情的人,孟知微更是一個冷情的人,他不來,她也不去找。他解釋,她聽過就忘。 莊起瞧著她無動于衷的模樣就知曉對方對自己的行蹤不以為意,心里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幸慶,只覺五味雜陳。 “我因為習武自小與父母聚少離多,后來父母過世,我就隨著師父浪跡天涯。師父是個武癡,等我出師后就銷聲匿跡了。我身無分文,亦無人照拂,只能憑著一身武藝闖蕩江湖,除了結拜的幾位兄弟,從來都是翕然一身?!?/br> 燭火搖曳,在窗臺上映照出男人堅毅的眉眼。他輕輕的揉干她的長發,聲音平靜無波:“我不知道怎么照顧人,也不需要別人照顧;我獨來獨往,不知道何為牽掛。我經商,是為了不挨餓;我救人,是因為除了殺人我就只會救人?!?/br> 孟知微伏在被褥里,戳著他的手背:“你現在不就在照顧我嗎?” 莊起頓了頓,替她將被子拉高了些:“我偷學的。我救過的一對母女,母親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女兒?!?/br> 孟知微問:“我是你的女兒?” 莊起道:“不是。不過,母女之情與男女之情有很多同理之處,至少我照顧你,你的氣就消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