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錦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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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微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你傷口怎么樣了?” 莊起看了看再一次滲血的胸膛,干脆把傷藥丟給她:“你來換?!?/br> 孟知微看看手中的藥瓶,再看看男人在火堆的映襯下平靜的臉,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道:“謝謝?!?/br> 莊起掀了下眼皮,什么也沒說,抬起雙手,算是默認了。 洞內,火焰驅逐了寒冷,也焚燒了噩夢。 很幸運的,他們度過了平靜的一夜,莊起傷勢好得快,又換了一條山路帶著三人下山。 一路的追殺沒有停,符東疏的笑容越來越少,面色越來越冷峻,也越來越沉默寡言。春繡看著那逐漸消失在身后的山林,既興奮又忐忑。莊起依然一副冷面孔,少言少語,只是換藥之人由符東疏變成了孟知微。 終于,他們踏出了最后一步,層巒疊嶂的樹林徹底的落在了他們的身后。 出山了! ☆、第七章 眼前的視野豁然平坦,村莊、良田,還有裊裊炊煙。 一群孩子從遠處跑來,為首的少年問:“你們有禾苗賣嗎?” 莊起道:“你買就沒有,你爹買就有,你們村長要多少有多少。小本買賣,不賒賬,不欠款,先付銀子再挑苗?!?/br> 少年問他:“老爺要不要喝水?” 莊起向前兩步:“帶路吧?!?/br> 少年呼喝一聲,一人跑去找家里長輩,一人去找村長,余下的都跟在他們身后嘰嘰喳喳玩笑不停。 少年的家在村子最后頭,背靠著魚塘和上百畝的田。還沒進門,就有婦人迎了出來,看到莊起就笑道:“可算是來了,路上還順利?” 莊起隨手抹了一把汗:“順利,就是一天到晚餓得慌?!?/br> 婦人打開門迎客,喊著小子們去端水倒茶,自己又去廚房做飯熱菜,不多時,又有個駝背的漢子回來,進屋先打量了一會兒符東疏,再掃了孟知微兩人一眼,給煙斗里添了幾根煙絲:“麻煩啊,麻煩,你小子盡給我找麻煩?!?/br> 莊起哈哈大笑,不似山中的冷硬,也不介紹其余幾人,自顧自的與駝背人說著似是而非的話。 比如:今年準備交多少斤的租子?什么時候釀酒?你家小子最近沒到處去野等等等等。 孟知微知道他們在打啞謎,索性拉著春繡去廚房幫忙。 駝背人這才將煙斗里煙給熄了一半:“你什么時候這么好色了,去救人居然還帶著女人,怕路上餓了自己還是餓了你家兄弟?” 符東疏道:“她們是路人,半路上遇著的,看著可憐才一起帶著出山?!?/br> 駝背人冷哼,指著符東疏對莊起道:“以前聽說符王爺的嫡子良善,還以為是瞎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br> 莊起不愿意符東疏被人誤解,只道:“他說的是實話?!?/br> 駝背人繼續冷笑:“這個時節,在這一帶出沒的漂亮女人是用來干什么的,符二公子不知,你莊老七也不知道?你們這是自找麻煩,今晚就把她們料理了,否則還會麻煩不斷?!?/br> 符東疏一動,莊起已經壓住了他的肩膀:“看樣子你見過她們兩人,你知道她們的身份?” 駝背人抽著煙,煙絲很劣質,煙味頗為嗆人,都快抽完了一桿子這才起身說道:“其中一個是敖州司馬的女兒,前些日子觀音壽誕去春游,失蹤快一個月了?!?/br> 莊起道:“她姓孟?!?/br> 駝背人接著道:“孟知微,司馬的嫡親長女。她這么一失蹤,她娘剩下的半條命也快沒了。原本與太守之子的訂婚也不了了之?!?/br> 符東疏驚詫:“她訂親了?” “過了訂親禮,她失蹤,這聯姻也就告吹了。不過,這些官家不缺女兒,什么時候又有變故也說不定?!彼戳朔麞|疏一眼,“你說,一個好好的官家千金失蹤一個月再回去,旁人會怎么說?” 符東疏茫然:“怎么說,難道不是欣喜若狂嗎?” 駝背人一怔,頗為不可置信的望著對方半響,這才對莊起道:“你這次虧了,虧慘了?!?/br> 符東疏皺著眉,不知道對方這話與孟知微有啥關系,隱約中,又覺得似乎不是單純的說孟知微。 莊起一時半會也沒說話,直到婦人端來了飯菜,幾人吃了,各自去安頓。 莊起在這里格外的放松,連劍也入了鞘,這種狀態也影響了其他幾個人,春繡更是早早燒了水,洗了個熱水澡就睡了。一路上都是被孟知微照顧,她已經忘記自己是孟家丫鬟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將自己當成了獨立的人,不需要伺候人,照顧好自己就好。 莊起住在最偏的一個房,油燈不滅,門也一直沒關上。孟知微與春繡住在對面,看著他屋內人影綽綽,一直有輕微的話語聲。 此時的莊起,如同入了大海的魚,任意遨游,仿佛山林中加固在他身上的枷鎖在突然之間被卸得干干凈凈,余下的只有粲然肆意。 到了半夜,那邊的燈火才逐漸熄滅。 清晨,孟知微特意早起去幫忙做早飯,走出院子就看到莊起已經在練劍,見得她來,劍也不舞了,只問:“你還是要繼續跟著我們?” 孟知微道:“我沒出過遠門,不知道回家的路?!?/br> 莊起道:“你這話忽悠別人倒是無所謂,在我面前就罷了?!彼ブ冀砟艘话押?,“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不逼你,只是,我得提醒你,你跟著我會給我帶來麻煩,懂么?” 孟知微頗為無辜的看著他。 莊起笑道:“你以為我是你的符大哥?別露出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我不受你的美人計。你知道自己的身份,跟著我一起出現在敖州,你這一輩子的清譽也就沒了?!?/br> 一個未婚女子莫名其妙失蹤,一個月后再與另外一名陌生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是個人都會傳出閑言碎語。私奔,并不比綁架好聽多少,橫豎,女人的一輩子是直接毀了。 符東疏少小就離開了東離去了荒山古廟,一天到晚參禪聽佛,不懂這些人情世故還好,可他莊起不是那種人,他見多了人情冷暖,輕易的不想自己也涉入其中。 孟知微這才恍然大悟,她想起了遺忘了十多年的一件事,對于才十五歲的她而言,當年那件事足夠影響她的一生。 她也終于在記憶的最深處挖出了一個名字:“郭悟君!” “這是你未婚夫的名字?可惜了,你注定沒法成為郭家兒媳?!?/br> 孟知微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我都快忘了?!?/br> 她爹是敖州司馬,郭悟君的爹是她父親上峰。自小,她與郭悟君就青梅竹馬,到了十五歲生辰,母親就郭母商定,定下了姻緣??上?,母親身子一直不好,她想著趁觀音壽誕去給母親求一支平安簽,路上被人劫持,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道路。別說郭悟君,那之后有限的生命里,她連自己的母親也再沒見過,短短一日,咫尺天涯。 她曾經最大的愿望,就是見母親一面。北雍的皇帝寵愛她時,也許諾過替她打探母親的消息,最終得知母親在她失蹤兩年后,久病不起,最終去了。而未婚夫,季傅珣沒提,她也沒問。那時候的她經常想,問了有什么用呢,她已經失去了所有,她也回不去東離,不如不問,給自己留下最后一絲妄想好了。 如此,一直到死,她都沒有打聽過郭悟君的消息。 乍然再想起,已經隔世如夢。 莊起見她不為所動,干脆的說:“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愿意招惹麻煩。我找個車夫,讓人送你們回敖州,從此各奔東西,永不相見?!?/br> 孟知微慘淡一笑,將被微風吹散的碎發挽回到耳際:“不管七哥你要去哪里,敖州都是必經之路,我們又何必早早分道揚鑣,一起上路有個伴兒多好?!彼O聛硐肓讼?,“至于我的清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旁人如何說我不管。如果我那未婚夫信了,我們就順理成章的解除婚姻;他不信,我再嫁他,也不枉費我多活了一世?!?/br> 符東疏難得睡了一個懶覺起來,就看到莊起手把手的教孟知微耍劍。也沒有多余的花式,就是拔劍、刺!比人高的圍墻上畫了一個人影,劍刷得一伸,正中人影的紅心,象征著一個人的死亡。 莊起對這個臨時徒弟很滿意,等孟知微再也沒有力氣舉起長劍時這才提議:“有沒有興趣請我做你的武師傅,不說上天入地,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是夠的,學費也不貴,一個月二十兩銀子,怎么樣?” 孟知微鄙視他:“我們女人殺人才不用這么麻煩。給我一包砒霜,我可以毒死一個城的負心漢?!?/br> 符東疏:“……!” …… 敖州是東離通往北雍的最后一座補給州,交通四通八達,方圓百里,周圍城池不下五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