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錦_分節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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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微不置可否,道:“我只是個弱女子?!?/br> 莊起悶笑了兩聲,將尸體丟在地上,隨手掏出一個紙包,將里面細碎的粉末都澆灌在尸體之上,一陣吱吱的響聲過后,一切都沒有了痕跡。 如同來時的靜謐,回去的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任何波折,等再見那高大的喬木,別說春繡了,連符東疏也不見了人影。地面上沒有任何人行走過的痕跡,只有碩大的蚊子不耐其煩的嗡嗡作響,隨時隨地就會撲上來飽餐一頓。 ☆、第四章 孟知微舉著快要燃盡的松枝,靜靜的等待著莊起的動作。雙方的互利關系已經挑明,孟知微也不怕符東疏害了春繡。 果不其然,莊起隨意繞著周圍幾棵大樹走了一圈,就直奔深處,又過了半里,碰到了一處峭壁,隱約瞧見了山洞,洞里傳出的氣味顯示其是有‘主’的地方。 莊起進去沒多久春繡就跑了出來,望見孟知微后,才顫抖的喊了聲:“姑娘!” 孟知微拍干凈她肩膀上的碎草,輕聲問:“沒事吧?” 春繡搖了搖頭:“沒事。那符大哥太奇怪了,你們走了之后,他就悶不吭聲的一個人在附近轉悠,我怕他走丟了,只能跟著他到了這個山洞?!彼プ∶现⒌氖直?,悄聲道,“洞里有熊!”吞了口唾沫,春繡直接將她拉遠了些,用更小的聲音提議,“我們自己走吧,符大哥好危險。我看見他包裹里的東西了,都是一些瓶瓶罐罐,隨便打開一罐,就讓那只熊睡著了,他還把熊睡過的干草丟在了我的身上,臭死了?!?/br> 孟知微安撫般的拍了拍春繡的肩膀:“沒事,跟著他們我們才能走出大山?!?/br> “可他們看起來也不是好人!” 孟知微嘆口氣:“傻瓜,不是好人就不會往你身上丟干草,會直接把你丟給熊了!”說著,就自顧自的走向山洞,回頭看見春繡依然在猶豫,忍不住嘲笑她,“你都死過一回,還怕什么?” 春繡一愣,鼻子就開始發酸,發了半響的呆,這才再次走了進去。 洞里一股子腥臊味,干草都被掃到了一處,符東疏靠著昏迷不醒的熊盯著莊起烤魚,孟知微用干柴另外夾起一堆火,問莊起:“七哥,蛇呢?” 符東疏一驚:“對了,還有蛇啊,我們把蛇也烤著吃了吧!”也不等莊起回答,自己去翻找對方的包裹,抓出了三條缺了內膽的蛇遞給孟知微,“孟姑娘你會烤嗎?” 孟知微笑道:“有鹽沒?” 符東疏又拿出精鹽,猶豫的說:“鹽不多,你可得省著點?!?/br> 孟知微道:“如果蛇rou好吃,等會能不能換一條魚?” “那是自然!”意思是,不好吃,魚就不用換了。 孟知微輕柔的笑了笑,略顯冷情的眉目在火光下顯得溫婉親和,如果不是見過她殺人如麻后的冷血模樣,任何人都會覺得她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富家姑娘,進退有度端莊大方。這種反差詭異又魅惑,似乎引誘著人想要去深挖她的過往,了解她善變背后的真實。 符東疏看得一愣,脫口而出的問她:“你們是不是被壞人騙了?” 孟知微一邊教導春繡用剝掉了樹皮的樹枝穿透蛇的身軀,一邊小心的觀察著火勢,聞言動作不停,春繡卻呼吸一滯,眼淚就開始在框中打轉,原以為自家姑娘不會回答,哪知孟知微卻用著比符東疏更加輕松的口氣道:“我們被人綁架了?!?/br> 符東疏鍥而不舍:“他們為什么要綁架你們?” 孟知微想了想:“也許是被人指使,也許……只是我們運氣不好,撞到了他們手上。至于綁架后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銀子么?東離的女人被當作牲口叛賣到北雍,給北雍人糟蹋,替他們生兒育女,年老色衰之后再丟棄,或者換一頭老?;蜓蚋??!?/br> 符東疏從未聽說過此類事情,聞言倒吸一口冷氣:“朝廷就不管嗎?” “怎么管?別說我們東離了,就是西衡,也要送生而高貴的和親公主去北雍,換取暫時的和平。公主尚且如此,何況我們這些平民。符大哥你不知道吧,在飽受戰火的邊疆村落,東離的男人為了活命,甚至會把自己的婆娘甚至是女兒送給北雍士兵玩·弄?!?/br> 符東疏義憤填膺的跳起來:“太無能了!” 孟知微低著頭:“是啊,太無能了。不管是賣女求和的西衡皇帝,還是掩耳盜鈴的東離朝廷,或者是自顧不暇的南厲,都眼睜睜的看著北雍不停的壯大而不作為?!彼D著烤蛇,一邊有條不紊的灑著細鹽,感嘆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滅雍的英雄呢?” 洞內前所未有的沉默著,只有火焰炙烤著鮮rou發出嗤嗤的響聲。 孟知微在符東疏眼中幾乎是無所不能,她烤的蛇rou好吃極了,三條蛇都進了三個人的肚子,加上淋了蛇油和鹽的烤饅頭片,一罐水下去,肚子就鼓了起來。 莊起一個人咬著焦黃的魚,實在不知道它哪里比蛇遜色了,不一樣都是rou嗎! 為了泄憤,莊起獨自一人把他抓的魚全部吃得干干凈凈,于是,他也撐了。 半夜,昏迷的熊偷偷的醒來了一次,被察覺的莊起又敲暈了。不肯承認自己睡不著的某人干脆靠坐在了洞口邊,守夜。 幽幽的月色清冷,高傲的懸掛在天際。 輕微的夜風滑過樹梢,搖曳著云端的樹葉,在月光的折射下,突兀閃動的星光也格外刺眼。 原本閉目養神的莊起站起身來,從腰間緩緩的抽出一把銀色軟劍,看似隨意的在空中一劃,叮響過后,黑幕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他雙腿紋絲不動,長劍以一種堅不可摧的氣勢斜劈過去,利刃入骨,黑幕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從洞中望去,洞外接連不斷的黑影飛躍過來,仿佛暗夜中的蝙蝠。死了一只又補上一只,前赴后繼,不知到底有多少。 洞口,悶哼聲,慘叫聲,還有兵器相撞發出的撞擊聲,伴隨著無數火花不停的在小小的洞口綻放,絢麗多彩,驚心動魄。 洞外,堆積的尸體越來越多,莊起不再單調的揮劍,偶爾會用腳勾起身前的尸體踹向前來的敵手,趁其不備的補刀;或者,整個人直接隱藏在尸堆里面,透過那死透的rou·體直接將后來人一起對穿。尸堆從少到多再減少,洞中的光影也隨之亮堂或陰暗,無論如何,總有一道身影堅定的站在了死亡的最前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孟知微靜靜的看著,不知不覺的沉迷在了對方矯健的身影中。 直到天光,這一波不計生死的撲殺才結束。 符東疏揉著眼睛起來,就看到幾乎堆積到了洞口的尸體,咋舌道:“老七,你又殺人了!” 莊起單手撐劍,悶不吭聲的擠到了棕熊的肚子邊,揉了揉,熊的耳朵動了動,他手高高的揚起劈在了熊脖子上,熊不動了。他也倒了下去,不多時就打起了呼嚕。 孟知微走到洞口,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啥時候抽出了匕首,對著中間一個腦袋狠狠的刺了進去,那還暗留有一口氣的刺客還沒完成任務就死不瞑目了。接著,孟知微就熟門熟路的扒開尸體的衣衫,搜刮戰利品。 符東疏揉著額頭走過來:“慢著慢著,等我超度一下亡魂?!?/br> 孟知微問:“你是和尚?” 符東疏摸了一把頭發,干咳一下:“我是俗家弟子?!?/br> 孟知微退后一步:“那你念吧?!?/br> 符東疏從袖子里摸出一串佛祖,雙手合十,閉上眼:“喃無喔彌陀佛!”鞠躬,收好佛珠,開始給快要熄滅的火堆加柴。 孟知微問:“念完了?” 符東疏點頭:“完了?!?/br> 孟知微招呼上春繡來幫忙:“長兵堆在一處,匕首都留著,銀子歸在一起?!?/br> 春繡:“不扒衣衫啦?” 孟知微抬頭看了看:“不扒了,太多了,會累死,我們今天還要趕路?!?/br> 兩人收拾好一切,符東疏就拿出一個瓶子灑在了尸堆上,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孟知微將銀子分出四分之三,推到符東疏面前:“辛苦費?!?/br> 符東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我什么也沒干?!?/br> 孟知微道:“不是你的,是七哥的?!?/br> 符東疏:“……” 余下的四分之一,一半孟知微收著,一半交給了春繡,春繡推開不要,孟知微道:“這是收驚費,是七哥給你的?!?/br> 春繡偷偷去瞧睡著的莊起,見對方沒有醒來的意思,還是搖了搖頭。 孟知微只好實話實說:“這群刺客都是來刺殺符大哥的,我們陪著他們擔心受怕了一整夜,收點收驚費怎么了?何況,我們還收拾了殘局呢!拿著?!?/br> 春繡尷尬,看著孟知微收好了另外一份銀子,暗中打定主意這算是姑娘的另一份私房錢,這才小心翼翼的藏好了。 莊起累了一整夜,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坦然的接過孟知微遞來的香巾擦臉,吃了烤得熱乎乎的饅頭夾牛rou,接過灌滿了水的水壺,一行人再一次浩浩蕩蕩的上路。 這一次,春繡不再走中間,反而落在了孟知微的身后,抱著包裹,神情緊張的東張西望。經過一夜,春繡再也不覺得山林中最為危險的是毒死人不償命的毒蛇,而是隨時可能一刀要了她命的黑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