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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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去,坐在窗口前,朗溪有一瞬間的發懵,但也只是一瞬間,工作人員很快就開始辦理兩人的手續。 朗溪這時才看見,離婚協議竟然變得皺巴巴。 顯然是經過某人的□□后才變成這樣。 然而某人卻一點兒負罪感都沒有,抱著雙臂,雙腿交疊著靠在椅子里,需要簽字的時候,他才動一動。 朗溪輕輕翻了個白眼。 心道不愧是三金影帝,就是淡定哈。 手續很快便辦完,兩人一前一后地出來。 杜驍上車,搖下車窗,“上車,我送你?!?/br> 朗溪捏著離婚證,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想到倆人已經離婚這樣不大好,于是搖頭拒絕,“不用,我坐公交就好?!?/br> 語氣疏離,完全陌生人的架勢。 杜驍:“……”冷嘲一笑。 還真是連最后的面子功夫都懶得做。 也罷,既然分開,又何必再起瓜葛,男人輕揚下巴,對高攀開腔道,“走吧?!?/br> 朗溪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離開的身影怔怔出神。直到車尾消失在街角,她才回過神,啞然失笑。 原來和自己的青春告別,竟是這樣一種感受。 潘月婷是在第二天得知杜驍離婚的消息。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立馬電話給高攀打過去詢問。 這會兒高攀正在杜驍家里給他做午飯,撇了眼緊閉的書房門,壓低聲音把來回的經過都學了一遍。說完,高攀嘆息,“哎,好好的,怎么說散就散了呢,明明跨年那天倆人還等著團聚呢?!?/br> 那頭的潘月婷卻不說話了。 就這么安靜好幾秒,搞得高攀誤以為是不是電話掛斷時,潘月婷才不大對勁地開口,“其實我有件事兒一直瞞著沒告訴他,不過我猜朗溪也應該跟他提過的?!?/br> 高攀懵了一下,“什么?” 潘月婷嘆了口氣,“就,之前文雅姐找我問過關于朗溪的事兒,我都說了,后來她告訴我,她去找朗溪了——” 她還沒說完,高攀就被驚得提溜著嗓子大喊,“什么玩意兒?文雅姐去找過朗溪????” 卻沒想到,話音剛落下,緊閉的書房門就被打開—— 只見一身穿隨意居家服,面色蒼白的男人僵在那兒,眼角眉梢都是震驚。 對上杜驍的視線—— 高攀:“……” 兩天后,簽證下來。 霍卿把機票訂在第二天,也就是說,她還有二十多個小時,就要離開這里抵達另一個國度。 朗溪莫名感慨。 這三年就像夢一樣,發生了很多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曾經她以為,這輩子嫁給杜驍就是她人生的天花板,可現在,她又稱為霍卿的關門弟子,朗溪又覺得,她的人生似乎才剛剛開始。 而后的日子,會有艱辛,挫折,也會有閃光和快樂。不管怎樣,她都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 只是她沒想過,杜驍會找她。 當晚,她下樓丟垃圾,結果一抬眼,就看見杜驍的車停在空曠的樓下。 她記不清這是杜驍第幾次在預料之外找她,只是有種莫名微妙的心情在胸腔里盤旋。 杜驍看到她,從車上下來。 男人穿著剪裁精致的短款外套,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不像往常一樣隨意,那副俊朗帥氣倒像認真營業時的模樣。 步履緩慢地邁上臺階,杜驍站到朗溪面前。直至看清他的面容,朗溪這才發現他最近消瘦的厲害。 杜驍聲音平靜:“你終于出來了?!?/br> 朗溪睜大眼:“你在這一直等著?” 男人淡淡應聲,“嗯?!?/br> “為什么不打電話?” “怕你不接?!?/br> 朗溪:“……” 她真不知道杜驍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嗓音低沉,“你別誤會,我就是想過來跟你解釋一件事?!?/br> ……有什么可解釋的。 都離婚了。 杜驍目光沉靜,看不出情緒,“柯文雅找過你?!?/br> 朗溪抬起頭。 這件事她本不想說的,一是她覺得杜驍可能知道,二是即便杜驍并不知道,她說出來沒什么意義,她也不想再拿出來復述一遍讓自己難堪??蛇@句話從杜驍嘴里說出來就變得不一樣了。 她微微蹙眉,“所以?” 杜驍:“我現在才知道這件事?!?/br> 別開目光,朗溪面色漸冷。 事實上,到現在她都沒辦法忘記當時那個女人給她的暴擊。 杜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br> 朗溪默了默,“其實也沒什么,而且我覺得她說的也挺對,我在你這兒,也就是個名義上的太太,如果不是我對杜瑤的恩情,你也不會考慮和我結婚?!?/br> 杜驍瞇起眼,“名義上的太太?你怎么會這么想?” “這你應該問問自己?!崩氏读顺洞浇?,“你當初那么突然和我結婚,為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br> 他清楚? 他不清楚。 男人斂著情緒,面容緊繃,“她一個外人,隨便說的兩句話,你就相信?” “你是對我有恩,我也記得你的恩情,但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我不會將那些混為一談。結婚是我自己深思熟慮后的選擇,要是真的為了報恩,我可以給你錢,為什么要把自己搭上去,你就沒想過?” 她想過。 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柯文雅說的對。 一個人心里有沒有你,當事人最清楚。 朗溪不知道該說什么。 或者說,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平時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眼神期許地看著她,像是等著她理解和認可。朗溪從沒見過杜驍這種神情,一時間覺得恍然,又覺得諷刺。 過了好一會兒,她嘆了口氣,“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br> 杜驍:“……” 杜驍拉住她的手腕。 男人視線突然柔和許多,連嗓音也沾染了一絲討好,“你知道我來是干什么?!?/br> 朗溪往外抽了抽手,卻沒抽動。 停頓了好幾秒,杜驍欲言又止,像是把此生勇氣都用光,“別走?!?/br> “……” 朗溪的心臟顫抖了一下。 她不懂,是真的不懂。 都鬧到這個地步,他現在是在干什么? 明明不會哄人,非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欺負她還會心軟嗎? 胸腔里竄起一股無名怒火,朗溪秀眉倒蹙,“杜先生,你喝多了嗎?” 杜驍唇線緊繃,“我沒喝酒?!?/br> 朗溪簡直被他氣笑,用力抽出手,“現在說這些也有什么意義?我們已經離婚了?!?/br> 這個動作太直白,杜驍心空了一下。 來這里之前,他已經做好被朗溪羞辱的準備,可真到這一秒,他才發現,甚至不需要她說什么,只要被她冷冷的掃一眼,他就已經快要窒息。 怎么會變成這樣。 朗溪并沒顧及他的情緒,“結婚是你深思熟慮后的選擇,離婚也是我深思熟慮后的結果,我們在一起不快樂,你也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況且,我跟你提離婚,并不單單因為別人一兩句話,失望不是一天積攢起來的,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是你一次一次讓我失望?!?/br> “……” 男人僵在那兒,眼底的光亮一點點熄滅。 他想問,那怎樣才能讓你快樂。 我又怎樣,才能讓你覺得我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他更想問,為什么出了問題要默默忍受,為什么從前不攤開來說給他一個補救的機會?她的心就那么狠嗎? 可杜驍問不出口,他的嗓子像被什么東西糊住,雙腿也像是灌了鉛。 耳邊只剩下朗溪一聲嘆息,“杜驍,三年了,我們都應該長大?!?/br> 說完,小姑娘轉身走掉。 杜驍默默地站在原地,怔忪了很久,直到樓下的路燈一盞盞熄滅,他才聽到 心底有個聲音輕輕告訴他—— 你們已經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