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淺對白_分節閱讀_7
徐立陰陽怪氣地:“你不說他不咋地么?一天一個主意?!?/br> “你什么意思?”柯江喝多了酒,有些不高興。 徐立向來好面子,旁邊那么多人瞅著呢,他也變了臉色:“一會指使人做這一會指使人做那的,你當我是哥們兒呢還是奴才???” “哎哎哎,怎么還吵起來了?!庇行┤诵覟臉返湹卦谂钥礋狒[,還有人已趕上去勸架了。張云天一手分開兩人,忙不迭道,“一向親得跟親兄弟似的,怎么說著話越來越沖?消消火消消火?!?/br> 徐立還沒太醉,此時清醒一半,也有些后悔,明白自個兒沖動了。但此時眾目睽睽之下,他只摔了個酒杯,轉身就走了。關系疏遠的不好意思多待,幾個老朋友留在原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勸柯江,柯江擠走張云天情人的位置,往人懷里醉醺醺一倒,含糊不清地:“我得罪他了????……他有病……” 張云天長他五、六歲,一向以大哥自居。此時也哭笑不得,一手摸著姑娘的白嫩小手安慰,一手敷衍地在柯江肩上拍拍:“乖啊我們江寶,別跟他多計較?!?/br> 待柯江第二日酒醒,回想起這一破事,再一看手機,徐立還像個小姑娘似的把他微信都給拉黑了,煩得要命。連著幾日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恨不得現在就有十來個好看的小伙兒站他面前任他出氣。但他也不能真跟徐立撕破臉,十幾二十年的朋友了,為這點小事鬧崩了說出去只會讓外人笑話。他無可奈何,拿了四五百萬,去投徐立正在弄的那破紅酒山莊。 徐立這人跟他一樣,是塊純粹的廢物點心。他至少還好,明白自個兒沒多大出息,安分地賺些小錢,不求敗了家財就足矣。徐立本事不大,野心倒大,時常瞎搞,這錢基本就是丟水里還聽不著響的??陆恍奶圻@點錢,只煩人際交往里這些你來我往的破事兒。他打電話安排人處理完,一個人頭發亂七八糟地坐在床上發呆。 不還有個謝白景嗎?柯江突然想起來,立馬爬起來換衣洗漱。雖然沒十個好看小伙,但一個謝白景也夠看了。 第07章 謝白景正在公司上課。 他最近的生活還算充實,每天學校公司兩點一線,一切從頭學起,學表演學唱歌,惡補娛樂圈知識。謝白景辭去了大部分的兼職,只有一個是之前定好了為時一學期的家教,時間在晚上,他不方便推脫,所以繼續做下去。雖然兼職沒了,但新銳福利很好,每個月給他的薪水不菲,還比以往更輕松。雖然劉宏在簽約時說得種種光明前景還沒出現影子,但謝白景還算滿意。 尤其是柯江不怎么出現,這點他最滿意。 不過今天顯然不同。他剛到公司,就收到通知:小柯總今天來了,特地要見你。 謝白景頓了頓,照常上課去。 柯江守在練習室門口,才剛至初秋,他已經蹬了雙馬丁靴,雙手插兜,黑色的薄風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里面的白T,穿得半點不正經。瞧見謝白景人來了,露出些笑意:“你來了?” 謝白景謹慎地:“柯總好?!?/br> 柯江說得冠冕堂皇:“我來看看你們上課?!?/br> 說是看“你們”上課,小柯總的眼神就沒離開過謝白景。在場有十來個年輕人,男女都有,除了謝白景,其他都是新銳旗下的練習生或小明星。他們顯然只聞柯江名,未真見過其人,乍然有個莫名其妙的人站在外邊盯著,渾身不自在,竊竊私語沒停。表演老師歲數不小了,不去尋柯江麻煩,只虎著臉對年輕人們:“外邊的領導來看誰的?自個兒去解決了,快點的?!?/br> 一群人低聲哄笑,謝白景面色毫無波動,仿佛與他無關,盡管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柯江往哪兒盯。 短暫的休息五分鐘,旁人各自補妝喝水,謝白景直接背了包,與老師打聲招呼,便從后門走了。 “哎,”柯江喊,“你去哪兒?” “不好意思柯總,”謝白景說得坦然,“學校臨時有事兒,我回去一趟?!?/br> 柯江自然不信,幾步追上,滿面狐疑。謝白景站在原地,任他打量。他本來天生眉眼凌厲,再兼性格內斂,常顯得冷漠無情。而此時他長手長腳地往那一站,微不可見地蹙了眉,薄唇抿著,像是一副無奈又忍耐的模樣,反而更有些人情味。 柯江突然笑了,戲謔道:“我叫劉宏簽你進來,不是讓你三天兩頭往學校跑的?!?/br> 謝白景沉聲:“我知道?!?/br> “既然有事,就趕緊回去吧,”柯江看似寬容大量地道,“以后不要這樣了,你們老師是公司花大價錢挖過來的,臨時走多沒禮貌???” 謝白景的唇抿了又抿:“好的柯總?!?/br> 柯江心里暗爽,喜氣洋洋地回辦公室溜達。 他發覺自己真的有了個新趣味,就是看謝白景無可奈何又不得不忍著的模樣。謝白景看起來心高氣傲脾氣不小,但意外的能忍,舍得吃苦。有時候柯江無趣了,胡謅理由喊謝白景來公司,人還真坐一個小時地鐵趕來,就聽柯江一通裝模作樣的說教,沒半點脾氣??陆谵k公室的皮椅上裝老板,喊他跳舞,他就跳,喊他唱歌,他也唱,盡管全都是面無表情,一副任老板檢閱工作情況的模樣??陆采岵坏谜嬲廴枇怂?,像幼兒園組織表演節目時臺下的家長,笑瞇瞇地舉著手機拍,還帶鼓掌的。不知道謝白景心里什么想法,反正他自己挺享受。 有時候柯江身邊沒有狐朋狗友,在外無聊,還會把謝白景給捎上。不管是玩賽車還是機車賽馬,謝白景顯然都很陌生,但也上手得很快。比方說他帶著人練了沒幾圈賽車,謝白景已經能明顯地隱隱壓他一頭??陆媪四敲炊嗄?,與一個新手旗鼓相當,自然不服氣,全程咬著牙狂踩油門,心臟砰砰狂跳,甚至能感到汗在鼻尖滑落,而謝白景的車始終與他并肩而行。直至終點,他方有些贏面,險險勝過。 柯江摘了頭盔,靠在車上喘了好一會氣。他指著謝白景笑了半天,謝白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柯江:“你讓著我?” 謝白景微微愣住了。他以為這應當是互相間默契地心照不宣,柯江這樣挑明了問,他竟不知道該答什么。 “沒什么?!笨陆χ舆^旁人送上的水,厚顏無恥,“好習慣,繼續保持?!?/br> 不過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刻意地路過謝白景的教室,與他對視一眼罷了。謝白景實在太內斂,哪怕是柯江主動帶他出門玩,也不會多搭話多奉承一句。往往只有柯江問什么,他答什么??陆踔劣X得他無欲無求,見到什么都不動波瀾,只有在柯江說給他發獎金時看起來放松些。